薑懷大腦一瞬間空白, 沒想到會在這時候讓傅柏欽看到漫畫。

還正好看到自己畫的最不好意思的一張。

空氣中寂靜下來,在傅柏欽問出來的時候,薑懷隻恨不得原地消失。

救命!

怎麽會這樣?

他微微睜大眼睛, 看著那隻被自己偷偷瞄了很多次的手拿著原稿紙, 又低下了頭去, 仔細看著漫畫裏的畫麵,隻覺得一股火從手指燒到頭頂,猛地閉上了眼睛。

傅柏欽也沒想到自己會在這種情況下看到薑懷的畫。

在看完之後, 見薑懷恨不得原地去世, 這時候頓了一下。

“畫的挺好。”

低沉磁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但是卻已經挽救不了薑懷了, 他這時候隻想時光倒流。

傅柏欽沒想到薑懷這麽害羞,反應比預想中的還要大, 挑了挑眉。

“繼續畫?”

這句話總算是喚醒了些薑懷。

薑懷深吸了口氣, 看見傅柏欽隻是在最開始時詢問了句尾巴之後, 就沒有再問了, 微微放下了點心。

雖然尷尬, 但畫還是得繼續畫, 他答應了編輯晚上交稿的。

在落地窗前遲疑了半天之後,傅柏欽才看到快要蒸發的薑懷像個小動物一樣,慢慢挪開了手, 這時候從窗戶前出來。

“給我吧。”

他有氣無力的伸出手, 討要傅柏欽剛剛撿起來的漫畫。

傅柏欽看著這會兒完全不敢和他對視的薑懷,想到剛才漫畫裏的獅子兔, 手指有些癢。將畫稿遞給他時兩人不小心相觸, 薑懷迅速的轉過了身, 回到了畫具前。

他這會兒腦子還是亂嗡嗡的, 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被傅柏欽看見。這時候隻能慶幸他隻看到了這麽一幕,沒有看到其他的。

原稿紙上被傅柏欽握過的紙就在眼前,薑懷幾乎能想到他剛才是怎麽樣看著這一幕畫麵的。

外麵劈裏啪啦的已經開始下起了雨,隨著“轟隆”的聲音響起,薑懷閉了閉眼睛,回過神來,僵硬地繼續畫了起來。

他在外麵尷尬,漫畫裏也尷尬。

在白狼先生摸到兔子的尾巴時,手指頓時僵住。指尖毛茸茸的觸感和他自己的完全不一樣。

狼毛是十分粗糙鋒銳的,但是兔子毛卻很柔軟。

不止軟,還毛絨絨的輕輕拂過手背。

察覺到獅子兔這時候臉已經快紅爆了,白狼克製著收了手,將獅子兔放在了浴池外。

變成人形的白狼單臂輕鬆的抱起了人形兔子,獅子兔在被放在浴池外時還有些茫然。

剛剛是……發生了什麽事?

他摸了摸自己身後短小的尾巴,聽見了白狼的聲音。

“你先……出去。”

不知道為什麽,白狼先生的聲音微微有些啞。

獅子兔這時候猶豫了一下開口:“白狼先生,你是不是不舒服?”

他以為是剛剛變成人形的白狼先生還有些不適應,不好意思的開口:“需要我幫忙嗎?白狼先生。”

“我沒事了。”

他就是被碰到了尾巴有些害羞而已,沒事的。

獅子兔眼睛看不見,不知道這時候白狼已經在忍耐了,英俊冷漠的麵容上微微有些隱忍,在聽見他的話後,腦海中炸了一下。

熱心的獅子兔這時候還在擔心白狼。

“不行我來幫你吧。”

他走過去要扶起白狼,卻在下一秒被提出了浴室,迅速的關上了門。

啊?

獅子兔茫然地聽見門被關上,微微有些疑惑。

這一幕畫完,薑懷將畫麵分割,最後的表情定格在獅子兔的茫然和白狼的隱忍上,繼續接著畫。

外麵風還在吹著。

薑懷將白狼變成人形的第一天畫過去,才收了手。

“休息會兒?”傅柏欽看向他。

在薑懷點頭時走過去打開了燈。

隨著“啪”的一下,燈被打開。薑懷微微遮了遮眼睛,等到適應之後才緩慢睜眼。

外麵的雨這會兒已經越下越大了,看著有變成暴雨的趨勢。他剛想著,電話就打了過來。

薑爸爸和薑媽媽還沒回家,還住在溫泉山莊裏。隻是看著這會兒外麵雨這麽大,想著薑懷回家不方便,不由有些擔心兒子。

“懷懷,你在哪兒呢?”電話一接通,薑媽媽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薑懷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莫名有些心虛。

“外麵下雨,我在傅柏欽家呢。”

薑懷模糊了一下重點,薑媽媽雖然有些疑惑,但還以為是薑懷今天下班之後才過去的,也沒有多想。

隻是道:“你下午不著急回去,外麵雨太大了,路上不安全。”

薑懷應了聲看向傅柏欽,見他伸手接過手機來。

“阿姨放心,薑懷在我這兒。”

“晚上雨如果大的話可以先住在這兒。”

薑懷之前就在傅柏欽這兒留宿過一次,薑媽媽也比較放心,聽見傅柏欽的話後笑了笑。

“我們這幾天不在,那就麻煩小傅了。”

“不麻煩”傅柏欽神色自然,叫薑媽媽更加放心了。

隨著電話被掛斷,傅柏欽將手機遞給薑懷:“不回去了?”

這會兒已經晚上七點了,雨才剛剛下起,估計很難停下了。

薑懷麻木的點了點頭,還沉浸在尷尬中,一直到聽到一聲輕笑。

“怎麽這麽容易尷尬?”

薑懷臉倏地又燒了起來。

剛才那種掉馬放在誰身上不尷尬?!

他抿了抿唇,這時候已經不想在客廳呆了,在接過手機之後若無其事:

“我去洗澡。”

薑懷進了浴室裏,傅柏欽想到剛才漫畫裏的兔子,眼眸深了些。

……

浴室裏水被放好,薑懷泡在裏麵懷疑人生。在裏麵逃避了半天掉馬事件之後,見時間已經過去很久,才不得不磨磨蹭蹭的出來。

人類最痛苦的事情就是在掉馬後還要工作。

薑懷遮了遮臉。

傅柏欽正在客廳裏工作,手指在電腦上動著,在看到他後轉過頭來。

濕漉漉的薑懷穿著睡衣,自己去接了一杯水,等到傅柏欽收了手之後才深吸了口氣道:“那個,晚上再畫一會兒吧。”

傅柏欽點了點頭,看著薑懷又走到了畫具前。

要是薑懷有兔子尾巴的話,這會兒估計已經藏起來了。傅柏欽被自己的想象逗笑,輕微的勾了一下唇角。

在第一天的雞飛狗跳過去後,獅子兔接受了白狼先生變成人形的事情,隻是讓它有些傷心的是,白狼先生變成人形之後好像和它沒有那麽親近了。

之前還會叼著它後頸兔毛將它放在背上,或者替它舔毛毛,但是現在卻都沒有了,叫獅子兔不由有些失落。

它好不容易和白狼先生拉近了距離,怎麽能這樣呢。

於是,在一天下班之後,獅子兔抱著自己的胡蘿卜敲響了白狼先生的門。

兔子探頭的場景畫完,薑懷抿了抿唇,咬牙接著畫。

白狼正在換衣服,猝不及防的聽見了外麵獅子兔的聲音。清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白狼扣著扣子的手不由頓了一下,這時候回過頭去,就看到一隻兔子頭冒了出來。

“白狼先生我可以進來嗎?”

在聽見聲音後,白狼聲音微低:“我在換衣服。”

因為看不見並不知道白狼在換衣服的獅子兔迅速的退了出去,收回腦袋。

過了會兒才聽見白狼先生在叫他:“進來。”

清清冷冷的兩個字,獅子兔高興的推開門,跟著白狼先生的指引走了進來。

白狼不知道這麽晚了獅子兔來做什麽,這時候安靜地看著。就看見在摸索到床邊之後,獅子兔將它的胡蘿卜往床邊一放,這時候轉過頭來。

“白狼先生,我們今晚一起睡吧?”

白狼:……

薑懷都不知道自己怎麽能讓獅子兔這麽主動!

所以,白狼要是什麽反應呢?

他抿唇不由看向了傅柏欽,想到了昨天他們接吻時傅柏欽隱忍的樣子,這時候筆尖倏地一滑,差點劃出一道痕跡來。

在深吸了口氣之後迅速的收回目光。

獅子兔自覺的鑽進了白狼先生的被子裏,剛剛洗完澡穿上睡衣的白狼額前突突一跳,不可抑製地心跳快了些。

然而這時候變成人形的獅子兔還在衝他招手。

“快來啊白狼先生。”

“晚上我們一起舔爪毛。”

薑懷:……

救命,好尷尬!

但手就是停不下來。

一直到這一幕畫完之後,薑懷才克製著自己迅速的打住,畫麵停留在白狼站在床邊看著伸出手來的獅子兔。

薑懷在感情線有了大進展之後,放鬆了些,檢查了一遍,紅著臉將新畫的漫畫發給編輯,然後才收了手。

燈光映照下,薑懷的臉比剛才看起來更紅,像是又畫了什麽不能叫人知道的東西一樣,叫傅柏欽挑了挑眉。

薑懷努力的克製著將東西收拾好,開口:“今晚結束了。”

“可以不用畫了。”

傅柏欽:“好。”

看薑懷收拾好後準備回房間,傅柏欽這時候倒了杯水,忽然問了句。

“要買兔子嗎?”

“什麽?”薑懷走到房間門口時愣了一下,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傅柏欽目光落在他身上。

“不是喜歡……兔子?要買隻兔子嗎?”

喜歡兔子?薑懷終於想到了被傅柏欽看見的那個兔子尾巴的場麵,這時候臉色爆紅。

“不用!”

“不買兔子!”他幾乎是飛速的說完,然後關上了門。

傅柏欽看著薑懷跑進臥室裏,笑了一下。覺得薑懷怎麽這麽……可愛。

他微微垂下眼,有些失笑。

薑懷簡直要尷尬瘋了!

傅柏欽居然還說要給他買兔子?

買什麽兔子啊?

這人怎麽這麽惡劣啊,他之前都沒看出來。他揉了揉臉靠在**將小恐龍捏來捏去的,這時候簡直羞恥的要命。

好在一門之隔,終於隔開了傅柏欽。

薑懷深吸了口氣,在自己尷尬了半天之後看向手機。

老二這會兒正好來找他打遊戲。

薑懷轉移注意力,接受了老二的邀請。

“今天怎麽有時間打遊戲了?”老二還有些奇怪。

薑懷最近都挺忙的樣子,今天怎麽閑下來了。

薑懷輕咳了聲:“A市今天下雨,沒出去。”

他沒說自己現在住在傅柏欽家裏的事情,總覺得怪怪的。

老二也沒有在意。

兩人開了局遊戲,中途又把正好回來的李立程拉了進來,三個人一起打。在打了兩局之後,老二忽然想起來。

“對了,傅學長呢?”

“要不把傅學長也拉進來玩?”

薑懷手底下操縱的人物一閃,差點撞死,老大也附和著。

薑懷來不及多說,兩人就在群裏問了。

薑懷捂著眼睛看著他們在群裏邀請傅柏欽。

因為沒有傅柏欽的遊戲號,兩人隻能在群裏發了個鏈接。

薑懷默默數著,希望傅柏欽不要看見群裏的鏈接,這會兒去睡覺了。然而叫他失望的是,傅柏欽看見了。

在看到老大老二在群裏詢問遊戲後,看了眼。

薑懷也在。

傅柏欽頓了一下,被邀請了進來。

薑懷徹底僵住了。

“傅學長,一起玩啊。”

“薑懷懷也在裏麵。”老二渾然不覺不對,在說完之後,才聽到傅柏欽說了句。

“嗯,我知道。”

當然知道了,他們就在一個公寓裏,而且兩人還加了遊戲號。他在玩傅柏欽不可能不知道的。

薑懷抿了抿唇,在傅柏欽一進來就噤了聲,變得安靜無比。

老大老二看著傅柏欽進來後忽然沒聲音的薑懷還有些奇怪。

“你耳機出問題了嗎?”

“怎麽沒聲兒了?”

薑懷:……“沒問題。”

他聲音幾乎咬牙切齒,老二還樂顛顛的:“薑懷懷,你聲音大點兒啊。”

薑懷徹底服了老二的神經,尷尬的操縱著人物繼續玩,假裝自己若無其事。

然而打遊戲期間總會難以避免的閑聊,薑懷剛調整好呼吸,就聽見老大感慨。

“你們上次去的那個空中餐廳最近簡直都成了情侶打卡地了。”

“你那天放出圖片來,朋友圈不少人都還問你是不是和對象一起。”

老大是個直男,完全沒有多想的在開玩笑。

薑懷卻差點嗆死。

傅柏欽笑了一下,這時候應了一聲:“是嗎。”

老大感慨:“當然了。”

“誰沒事兒去情侶餐廳啊。”

薑懷:……

耳邊老大的聲音響起,他痛苦的閉上了眼。

好在很快,老大就被一刀切了。

耳邊清淨下來,薑懷專心遊戲。

老二和薑懷一起,兩人剛準備一起做任務。

薑懷一轉頭,老二也沒了。

聒噪源消失迅速,隻剩下他和傅柏欽兩個,即使是在遊戲裏氣氛也尷尬起來。

薑懷輕咳了聲,告訴自己對麵是建模人不是傅柏欽本人,不用尷尬。

然而他剛這樣想著,傅柏欽就操縱人物來了他身邊。

薑懷深吸了口氣,張了張口,想要對耳機說什麽,忽然“嗖”的一下,被敵方人物技能點中,他也沒了。

薑懷:……

白做心理建設了。

他抽了抽嘴角,看著傅柏欽一個人贏下了遊戲,最終在最後退了出來。

“怎麽不玩了?”

老大看傅柏欽操作厲害,還有些驚訝。

怎麽忽然退出來了?

“有事。”傅柏欽淡淡回了句,這時候退出了登錄。

遊戲隊伍裏隻剩了薑懷和老大老二三個。薑懷頓了頓,就聽見了敲門聲。

他走過去打開門,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傅柏欽煮了熱奶茶,端在手中。

“下雨晚上冷,喝點熱的。”

傅柏欽將茶杯遞了過去。

薑懷抿唇接過來,這時候忍不住問。

“你怎麽……不打了?”

傅柏欽剛才打的分明很好,麵容冷峻的男人看著他,忽然笑了一下。

“不是不自在嗎?”

薑懷沒想到他連這個都看出來了,微微眨了眨眼,嘴上卻嘴硬道:

“誰說的。”

“我沒感覺啊。”

傅柏欽看著薑懷表情,點了點頭,不過卻也沒有再進隊伍,而是道:“早點休息。”

“晚安。”

薑懷看著傅柏欽回房間,鬆了口氣。

耳機裏隻聽見薑懷離開了位置,好像在和人說什麽,具體的卻聽不清。老大老二等著薑懷回來開遊戲,有些好奇。

“你剛和誰說話呢?”

“怎麽聽著有些耳熟?”

薑爸爸聲音他們之前在宿舍打電話的時候聽見過,不是這個聲音好像。

薑懷若無其事的掩蓋:“是嗎,可能外麵雨聲大你聽錯了。”

“我爸剛給我送了杯奶茶。”

把傅柏欽叫爸爸,叫薑懷耳朵紅了紅,迅速略過這個話題。

“快快快,開遊戲了,再打兩把我睡了。”

老大老二成功被薑懷帶偏,沒有懷疑什麽,這時候繼續開起了遊戲。

……

薑懷在傅柏欽這邊住了一晚上。

另一邊,秦崢從網吧回來卻看到了薑懷家的燈暗著。

今晚又不在家,他眼眸微微黯了黯。

薑懷不喜歡黑,每次在家裏燈一定會開著的,現在這樣下雨天整個別墅沒有一點兒光亮,說明家裏一個人也沒有。

秦崢輕嘖了聲,有些皺眉。

薑叔叔薑阿姨都在溫泉山莊,薑懷晚上在哪兒住?

他站在外麵忍不住打給了文阿姨。

薑懷媽媽剛掛了薑懷電話沒多久,沒想到秦崢就打了過來。和薑懷爸爸對視了一眼,她伸手接了起來。

“小秦,怎麽了?”

秦崢:“阿姨,薑懷今晚還不回來嗎?”

“我看外麵下雨,家裏燈關著。”

他頓了頓道:“薑懷要不晚上來我家住吧,兩個人也安全些。”

他從小就是和薑懷一起的,這種下雨天薑懷被寄宿在他家也不是第一回 了。秦崢在說的時候,心跳微微加快了些,莫名有些緊張。

耳邊雨聲嘈雜,薑媽媽有些意外,沒想到秦崢會讓薑懷住到他家裏去。不過她還是道:“不用了小秦,薑懷這會兒已經休息了,你不用擔心。”

那邊有人在叫他們,薑媽媽聊了兩句之後就掛了電話。

秦崢看著掛斷的電話,收緊手又看了眼薑懷的房間,心情又差了起來。

……

薑懷不知道秦崢還給他媽媽打電話了,在打完遊戲之後就刷牙睡了。

第二天他醒來時就看到外麵還在下著雨,即使是隔著窗簾也能看清楚淅淅瀝瀝的雨落在窗戶上。

薑懷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才懶洋洋地爬起來。

他睡的迷糊,完全當是在自己家了,直到推開門後昨晚的記憶才襲來。

薑懷轉過頭去,看見傅柏欽在做早餐,沒有什麽異樣,稍微的放下了些心。

傅柏欽今天做了蜂蜜麵包,還有牛奶和果汁。薑懷抿唇溜到洗手間洗漱完才走過去:“今天早上自己做啊?”

傅柏欽看了眼外麵。

“今天正好起來早。”

他將蜂蜜麵包給薑懷。

十分自然的舉動,薑懷腦子一抽,一低頭就咬了上去,真跟個兔子似的。

薑懷在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後,臉色紅了一下,抬頭若無其事解釋。

“我嚐嚐焦不焦。”

“味道剛剛好。”

傅柏欽沒有拆穿薑懷,看著他這次用手接過來之後才道:“今天要出差,去不去?”

“出差?”薑懷有些驚訝:“去哪兒出差啊?”

傅柏欽:“隔壁市。”

“來回兩小時。”

薑懷想了想:“去吧。”

“我不是助理嗎?”

他假期完全被傅柏欽供起來了,還沒有履行過助理的職責呢,要是叫他爸知道非得揪斷他耳朵。

傅柏欽看著薑懷勾起唇角:“那今天下午可以提前給你下班。”

隻是出個小短差而已,下午就能提前下班了,他對薑懷簡直不能再縱容,要是讓公司其他人看見,絕對會覺得傅總被掉包了。

薑懷眨了眨眼,悄悄咽下了麵包。

兩人吃完早餐就和小區外的張助理幾人匯合,直接去隔壁市。因為是出差,傅柏欽沒有開車,讓司機開著,他和薑懷在後麵坐著。

在進入工作狀態之後,薑懷暫且忘了昨天的掉馬兔子事件,這時候轉頭看著窗外。

早上的雨比昨天晚上小了很多,這會兒淅淅瀝瀝的幾滴。

司機在前麵開著車,後麵傅柏欽在辦公。

薑懷閑著沒事準備補會兒覺,他眼睛剛閉上,傅柏欽動作就慢了下來,像是害怕吵到他一樣。

不知道過了多久,薑懷有了些睡意,在旁邊頭開始一點一點的。

傅柏欽在薑懷磕到之前,抬起頭將人往自己的方向靠了靠。

前麵是張助理和司機,後麵隻有他們兩個人,薑懷迷迷糊糊中放心的睡在了傅柏欽腿上。

前麵張助理往後一看,就是眼皮一跳。

傅柏欽看向司機,淡淡開口:“不著急,開穩點。”

在司機應了一聲後,傅柏欽挑眉捏了下薑懷臉蛋,看著薑懷睡著才收回手。

一個小時的路程,薑懷完全是睡了過去,醒來之後已經到了隔壁市。他打了個哈欠,剛想著自己怎麽睡的這麽舒服,這時候就察覺到了不對。

他在……傅柏欽腿上?

薑懷眨了眨眼,一瞬間像是被驚到了一樣,迅速地坐起身來,微微有些驚嚇。

傅柏欽看到薑懷反應這麽大,轉過頭去:

“做噩夢了?”

薑懷:……咳,哪個噩夢有一覺睡醒發現自己居然睡在上司的腿上更驚悚啊。

薑懷偷偷看了眼前麵位置,見張助理和司機沒有發現什麽,這才鬆了口氣:“我怎麽睡著了?”

他頓了一下,又有些不好意思。

“沒事。”

傅柏欽勾了一下唇角。

“嗯。”

“走吧。”司機開到一處地方之後將車停了下來,薑懷抬起頭來,就看到了一棟寫字樓。

他走下車之後,接過傘來。

在傅柏欽看過來時輕咳了聲:“也該我履行助理的職責了。”

他將傘撐了起來,想要撐給傅柏欽。

傅柏欽眼眸暗了暗,在薑懷將傘放在頭頂上時,轉過頭:“那什麽時候該我——履行男朋友的職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