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之中,蟲它聽到了許多神靈對戰神的竊竊私語和嘲笑。

原來,神族都是從孕育沼澤出生的,是天與地**後的產物,他們自己沒有**的意識。

戰神向玄潔女神示好,將天地盾給玄潔女神做鏡子用的舉動,在那個時代,是件怪事,自然就會受到其他諸神的詬病。

蟲它很慶幸自己沒有附身在諸神的身上,要是那樣,他的小地妖雷池得不到噴發,豈不是要憋死了去?

還好他衍化成了這片大地,諸神不能**,但大地可以,睡夢之中,他能感覺到火熱的漿體,在他的地表之內醞釀噴薄。

一次不是一丁點,而是整片汪洋大海,數座火山噴發,而且,還力量充沛,他想怎麽噴就怎麽噴,整個大地的運轉,給他無窮無盡的奢侈補給!

他很歡樂,他可以每日每夜,做著他想做的事情,他夢見無數的神靈,從他的身體內爆炸出來,然後躍出胎洞,成為生命!

數日之後,他醒來了,他的視線,不自禁地投放到了那個時代最明亮的地方。

那個最明亮的所在,不是有月亮照明的戰神府邸,而是天地父的居所——血照山。

天地父居住在大地西隅山崖之上,那些整天追著他咆哮的血海匍匐在山後,它們釋放出血光照亮了山崖,這便是“血照山”的由來。

血海的由來,是因為天地間被殺死的神太多,他們血怨不休,總想要為生前報仇,天地父殺人最多,他們的怨念,便糾結在天地父身上。

天地父提黑劍驅逐它們,他們畏懼天地父的劍,便躲在了血照山後麵,匯聚成了血海。

天地父住在血照山的山頂上,山頂有一塊五百米厚,二千米長,一千米寬的大石板,是天地父的床。

大石板的旁邊,長著一棵一千米高的大梧桐樹,梧桐樹枝綢葉茂,剛好為大石板遮風擋雨。

當感念到這棵梧桐樹時,蟲它的心裏咯噔一下,這和他在青雲山“日夜相伴”的那棵樹是

一個物種,樹心內有樹洞。

天地父在這裏,吸天界之靈,納地界之氣,眼平高穹,腳踩大地,俯瞰著天地萬物的生息變幻。

諸神時代,是凶殘血腥的時代,幾乎所有的神,都想有朝一日像天地父一樣俯瞰天地,成為眾神之首。

所以,即使知道天地父凶殘,也總有一些腦袋發蒙的家夥存著僥幸心理,糾集數人或數十數百人,來血照山挑戰天地父。

不論是來十個還是一百個,都隻有一個下場,那就是被天地父殺死!

每天都有神來挑戰,也就每天都有屍體需要清理,這件事,便落在了天地父從孕育沼澤帶來的,兩個小奴隸的身上。

可當蟲它的意念掃向血照山時,卻發現隻有那個長翅膀的小男孩身影,他就是天奴。

隻見天奴連抓帶抱地,拖著被天地父斬成亂泥的一具血屍,從血照山下,艱難地拖到血照山頂,然後再爬上大石板,此時**的身體早已被弄得血漬斑斑。

他要將屍體從大石板的邊緣,一直拖到大梧桐樹頂上,才算完成了任務。

大梧桐樹有一千米高,而大石板隻有五百米厚,也就是說,還有五百米的梧桐樹樹幹,在大石板的上麵,天奴要用自己的小手,將大神們的屍體連拉帶拽地,拖到樹頂上……

今天是他第一次拖屍,小天奴拉、扯、撕、拽,使盡了渾身力氣,也隻將這具屍體運到了這裏,就算是再拖一具到石板上來也辦不到,更別說將眾多的屍體全都運到梧桐樹頂上了。

天地盾被戰神從天空中取走,白天結束,但血照山上一百零八具屍體卻沒收拾好一具,天奴的任務失敗了。

天地父笑吟吟地望著血汗交織的小天奴說:“天奴啊,屍體要這樣運才對!”

天地父說罷一跺腳,地動山搖之間,一百零八具屍體便從地上被震到半空中。

天地父再雙手一舉,手中升起一股強大氣流,懸在半空中的屍體被這股氣流掀動,卷到了大梧桐樹的

樹頂上,消失了。

梧桐樹的樹頂上有什麽東西,為什麽眾多的屍體一到那裏就消失了呢?小天奴不知道,他也不敢問可怕的天地父,即使想問他也問不出來,因為他還沒有學會說話。

正在他冥想著原因時,天地父朝旁邊的梧桐樹一招,梧桐樹上一根五六厘米粗的大枝條便被剝落下來,吸到了他手中。

“啪!”

大枝條攔腰打中小天奴,小天奴隻感到腰間的骨頭“喀嚓”一聲響,腰部骨骼已被打碎一塊。

劇烈的疼痛從腰間傳來,小天奴鼻子一酸,望著一轉眼就變臉如惡鬼般的天地父,眼睛裏就要淌出淚水。

“啪!”

小天奴的眉骨處又被大枝條狠狠抽中,他腦子裏的腦髓被震動,發出嗡嗡的幻覺聲,小天奴強將眼中的淚水忍回眼眶後麵。

“你敢流一滴眼淚,我就剜掉你一隻眼睛,你敢流兩滴眼淚,我就剜掉你一雙眼睛,聽到沒有!”

陰暗的眼神,猙獰的麵孔,死亡的大手,恐怖的吼叫,向脆弱的心靈傳遞出比死亡還要恐怖萬倍的信念,小天奴雙膝撲通跪倒在大石板上。

打中眉骨後連累顱骨也受到重創,腦內的血液從天奴鼻腔中一團一團地冒出來,滴到大石板上發出輕脆的響聲。

一會兒時間過雲,大石板上便滴出了許多的血滴,可被天地父製造出的恐怖氛圍嚇住的小天奴,卻是渾然不知。

“你和地奴是一起上山的,沒有完成任務他也要受處罰,去,把地奴弄來受罰!”天地父道。

小天奴站起身來,像從貓爪下逃生的老鼠一般,疾退到大石板邊沿,抓著石板外緣岩石上的縫隙,開始往下攀爬。

他本有一對靈巧的翅膀可以飛翔,但他害怕翅膀扇出聲來,又惹來可怕的天地父的毒打,便改為自己不太擅長的腳踩手爬。

他腰部骨頭被打碎,再加上采用的是不擅長的行動方式,一個不小心,從距地麵五十米處摔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