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小萌的故事

賴不死陪著堯帝呆呆地坐在田埂上看著舜駕牛耕田,一趟又一趟,舜簡直把他們當成了透明人。

賴不死心想若是舜知道眼前這個看著他跟看著未來女婿的老頭就是堯帝的話,不知道還能不能如此淡然地耕田。

日頭一點點升高,陽光越來越毒,可是堯帝卻依舊麵帶微笑看著樂在其中的舜一動不動,臉上連汗珠子都沒有。賴不死自然也不怕熱,他既然答應了堯帝要護送他會平陽就得做到,再說,他從心底尊敬堯舜兩位帝王。

終於,田地耕完了,也正好晌午。舜這才放下犁杖,淡定地對堯帝說:“這活一到手裏就停不下來,再說,這節氣也不等人,錯過了,對莊家的成長不利。”

堯帝笑著說:“你說的沒錯,所以我才沒有耽誤你耕田。”

“讓您等這麽久,實在是不好意思,走,去家裏,坐下來好好歇息一番再說其他事。”舜說道。

賴不死在一旁看的心中暗道,這舜怎麽跟諸葛亮一樣,別人巴巴地在他地頭上坐了幾個時辰,肯定是有事要找他,他不停下來詢問也就罷了,如今還隻字不提,太大牌了。

堯帝笑笑,站起身,對身後的四個隨從說道:“你們幫他牽牛拉杖。”四個隨從趕緊上去照做。

舜也隻是笑著說了聲謝謝,便在前頭帶路,堯帝和賴不死跟著後麵,在後麵是四個隨從。

舜住的地方就隻有兩間茅草屋,但卻十分的熱鬧,因為有雞舍,羊圈,鳴叫聲此起彼伏。

舜客氣地把賴不死和堯帝他們讓進屋裏,倒了茶水,這才說道:“老人家來時並不匆忙,臉上也無憂慮,更沒有催促於我,我便知道老人家的事並不著急,所以……有怠慢之處,還請海涵。老人家家居何處,有什麽事用得著舜的,請說吧,舜做到的,一定不遺餘力地去做。”

堯帝笑著說:“我來自平陽,姓伊祁,名放勳。”

舜一聽到堯帝說出自己的名字,頓時臉色大變,趕緊跪下施禮,“不知堯帝駕臨,重華有罪。”

堯帝雙手扶向舜,笑著說:“不必如此,所謂不知者不怪,快請起。”

在一旁的賴不死見狀不禁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想起自己得知對方是堯帝之後好像並沒有下跪行禮,看來自己比那舜還要大牌了……

舜起身,卻不肯坐,堯帝命他落坐之後,他才肯坐下。“還請堯王示下,何因親臨草民寒舍。”

堯帝笑笑,說:“久聞曆山重華孝感動天,特來拜會。當然,這是其一,其二乃是想讓重華隨我回平陽,為國效力。”

賴不死原以為舜會學諸葛亮呢,結果意外的是,舜很爽快的就答應下來。心道這舜也是早有此心了,是想當官還是想為民造福,以他的為人,恐怕是後者。

這時舜又說道:“不過,此事還須得和父母商討一下。”

“要的,要的。”堯帝笑著說。

這是光耀門楣的好事,舜的父母自然是求之不得,再說,舜的父親自從瞎了眼被賜歸鄉,心中一直都不甘,如今堯帝親自來請兒子,多少讓他找回了些平衡。

村裏人得知這件事之後,無不歡喜,就好比八十年代,村裏出了一個大學生一樣,一村的人都為之感到自豪。

在村裏呆了一晚上,二天舜便隨堯帝啟程了,一路上賴不死隨行左右,也聽了一路堯帝和舜在談論治國之道。

當然還有堯帝和舜都十分好奇地詢問賴不死師承何人,為什麽會有降服妖怪的神通,家居何方。

賴不死如實回答。

舜跟堯帝一樣,執意想讓賴不死報效國家,賴不死自然是笑著婉拒。

堯帝不說讓賴不死以騰雲駕霧之法送他們去平陽,賴不死自然不會說出來,於是他們就這樣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一直走了好幾天,才回到平陽,賴不死也不想在平陽就留,推脫要尋找故人,便離開了平陽。

被這事一耽擱,賴不死想按照慈航真人雲遊的方向去尋找也變得如大海撈針一樣困難了,於是便決定回吳家村,等過些時候再去普陀山。

黃龍真人以及吳剛和小胖見賴不死回來,都很高興,黃龍真人問道:“你這麽快就回來了,難不成見到師伯和阿姮了?”

賴不死苦笑著搖搖頭,將遇到堯帝和舜的事說了一番,黃龍真人老懷寬慰地道:“雖然你我空有師徒之名,但你還是我徒兒,想不到我徒兒竟然救了堯帝,真是讓人自豪啊。”

“師父,話不能這麽說,要是沒有遇到你,不定我現在過著什麽樣的生活呢,怎麽能說空有師徒之名呀,再者說了,我可告訴堯帝,我這一身本領都是您黃龍真人所傳授,指不定哪天,堯帝就會滿天下找你呢,哈哈。”賴不死說著哈哈大笑起來。

黃龍真人突然說:“你說你收了那個妖怪,能不能讓我看看?”

賴不死白了黃龍真人一眼,說道:“別妖怪妖怪的,我剛才不是都說了麽,它有名字,叫小萌。”說著伸出手攤開掌,小萌從賴不死的衣袖中爬了出來,憨態可掬地趴在賴不死的手掌心裏。

“小萌,眼前這位道長是我的師父,旁邊兩位帥哥是我的師弟,還有這位美女,是我的師妹,跟他們打個招呼。”賴不死笑著對小萌說。

於是小萌前蹄抬起衝黃龍真人吳剛和小胖各做了個揖,惹的眾人無不想搶到手心裏把玩一番,連黃龍真人也有些按耐不住的樣子。

“對了師父,小萌說他曾經是軒轅黃帝的麾下,但是由於他不會說話,我也不知道他以前到底是什麽人,你可曾聽說過類似這樣的故事麽?”

黃龍真人一聽賴不死說眼前這個小萌物曾是軒轅黃帝的麾下,不禁大感意外,又仔仔細細地多看了幾眼,眉頭皺在一起,陷入沉思。

過了一會,他突然說:“別說,我還真聽說過這樣一個故事,說是黃帝麾下有一員大將叫猰貐,後來不知什麽原因招致黃帝另一員大將危的嫉恨,於是危挑唆同樣是黃帝手下大將名叫貳負的人去殺猰貐,結果猰貐被其殺死,後來此事被黃帝知曉真想,盛怒之下便殺了危和貳負,又命法力高深的巫醫將猰貐帶到昆侖山去醫治,結果猰貐竟真的被救活了,但卻陷入瘋狂,失足掉進昆侖山下的弱水之中,巫醫們以為猰貐已經死了,結果他們想不到的是,猰貐竟然從弱水裏跳了出來,但除了麵部依稀可以辨出他就是猰貐外,其他地方……”

黃龍真人剛說到這裏,小萌的身子突然劇烈地抖動起來,嘴裏發出如嬰兒啼哭般的叫聲。

黃龍真人表情一變,望著小萌問道:“你就是猰貐?”

小萌顫抖著身子點點頭,兩行淚水低落在賴不死的手掌心中。賴不死心中莫名地一軟,托著他,用另外一隻手輕輕地撫摸著,說道:“別這樣小萌,我們都知道當初是你遭人陷害,但事情已經過去了,該放下的就要放下吧。”

小萌的身子依舊在顫抖,不過稍微平複了許多,賴不死繼續說道:“說起來,我和軒轅黃帝也是有緣,我那軒轅劍便是他賜給我的,你放心吧,今後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的,若是有機會我能見到軒轅黃帝,我向他問清楚這之間的緣由,讓他再還你一個公道。”

小萌的身子終於不顫抖了,他抬起前蹄,衝賴不死深深地做了個揖,然後鑽進了賴不死的衣袖中去了。

這是黃龍真人輕聲地對賴不死說:“你剛才的牛是不是吹的有點大了,你見過軒轅黃帝我信,可是很難保證你再會見到他呀,如今小萌似乎是相信了你的話,到時候萬一你無法讓軒轅黃帝還他一個公道,很難保證他不會再次陷入妖道,別忘了,他經曆過劫難,心性上多少有些偏激。”

賴不死無語,這……事情不會像黃龍真人說的這麽嚴重吧?還真不好說,就好比馱唐僧師徒去西天取經的老烏龜一樣,見唐僧答應它的事沒有辦到,毫不留情地就把他們掀翻到河裏。

不過自己既然收了小萌,就應該相信他,就好比自己相信八歧和九尾狐一樣。

小樹林是他們練習的地方,每天都來,雷打不動,村裏人雖然心裏很好奇他們都在練什麽,怎麽練,但卻都很自覺地不圍觀。

日子就這樣波瀾不驚地過著,每個人的實力都在進步,值得一提的是,八歧和小萌不打不相識,兩個家夥儼然有惺惺相惜的感覺,以前的時候,八歧總是躲在賴不死的體內睡大覺,現在,每天都跑出來變成一條小蛇跟小萌在一塊,雖然他們語言不通,但絲毫不影響他們之間的友誼,而且每天都一起出去找吃的,回來的時候也順便帶回來點野味,所以賴不死不動手,每天也都能吃的上純原生態的野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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