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可以先去別院那裏,不僅可以治療這位姑娘,也可以替您解毒。”

別院距離皇宮並不遠。

將鳳流煙帶過去時,她已經快要陷入昏迷了。

而且長箭將她的肩膀穿透了,她不能躺著,也不能趴著。

蕭澤琰坐在床邊,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裏。

感受到他的溫暖,鳳流煙心裏很是感動,是她沒忘記最重要的事情。

深吸了一口氣,忍住肩膀一陣陣的刺痛,吃力的開口,“你中的是玉容香,隻要……紫草和人參熬成湯藥,就可以解毒了“

“本王知道了,你好好休息,不會有事的。”

再次看了蕭澤琰一眼,鳳流煙終於安心閉上了眼。

“鳳流煙。”

蕭澤琰喊了一聲,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也聽不到她的心聲了。

“快去找大夫。”

蕭澤琰吩咐三刀。

三刀離開後,蕭澤琰凝望著鳳流煙的眸光布滿了複雜。

從鳳流煙的心聲中能夠聽出的有用信息並不是很多,但是她為何一次又一次來救自己呢?

想著她被箭射中的那一刻,蕭澤琰薄唇緊抿,眸光一瞬不瞬的緊鎖著她的肩膀。

鮮血雖然已經不流淌了,可是那裏血跡斑斑,觸目驚心。一定很疼。

她跟一般的女子完全不同,受了這麽重的傷,卻不曾呼痛一聲,心裏記掛的,全是替他解毒。

“主子。”

三刀將大夫送來後,便去熬藥了。

蕭澤琰收斂了所有的情緒,低沉的嗓音帶著急切,“快給她看看。”

“好。”

大夫走上前,先替鳳流煙把脈,又檢查了下她的傷口。

“怎麽樣了?”

“公子,這位姑娘受傷很嚴重,當務之急必須要盡快拔箭,不然會留下後遺症的,隻是……”

大夫的停頓讓蕭澤琰莫名的有些心慌了,俊眉緊緊皺著,“隻是什麽?說清楚!”

“隻是,這箭距離心髒位置很近,若是不小心,會造成大出血,最重要的是,這箭頭還有倒鉤,拔箭很困難。”

倒鉤?

蕭澤琰眸光驀地變得淩厲,看向箭頭的位置。

果然,染血的箭頭旁邊,有兩個幾不可見的倒鉤。

若是強行拔箭的話,會造成二次傷害。

“沒有其他辦法嗎?”

大夫再次看了箭頭一眼,“箭頭如果在延伸出來幾分的話,到是可以弄斷,但現在箭頭上的倒鉤有一小部分是留在體內的”

“如今唯一的辦法,便是將箭從後麵折斷,從前麵拔箭。”

“前麵拔箭?”

“是的,現在這是唯一的辦法了,隻有這樣,才能不讓倒鉤對這位姑娘產生二次傷害。”

蕭澤琰薄唇緊抿,雖然知道危險,但沒有其他辦法了。

“好,就這麽做。”

大夫點頭,“那公子請切記,箭拔出來的那一刻,一定要點姑娘的穴道,避免大出血,而且,我還需要一個人幫我。”

“主子。”

三刀端著藥回來了。

“這是解藥,快喝了吧。”

蕭澤琰接過碗,一飲而盡。

將碗放在了一旁,便看向三刀,“你來扶著她。”

“是。”

蕭澤琰起身的那一刻,三刀代替了他的位置,輕輕扶著鳳流煙。

“我來幫你。”

這是最危險的時候,他不放心讓三刀來做。

大夫一邊從藥箱取出繃帶藥材一邊說,“公子,你現在可以將箭折斷了。”

聞言,蕭澤琰骨節分明的大手緊了緊,便放在了長箭上,掌心凝聚內力,以最輕慢的動作將長箭折斷。

但即使這樣,昏迷的鳳流煙還是感覺到了疼痛。

她輕哼了一聲,柳眉緊蹙,額頭布滿了冷汗。

“疼……”

她無意識的呢喃著,身體因為緊繃而僵硬著。

見狀,大夫憂心道,“她現在身子太緊繃了,不利於拔箭,必須要讓她放鬆下來。”

將鳳流煙的痛苦看在眼中,蕭澤琰用衣袖擦去了她額頭上的冷汗。

寬厚的掌心放在她的頭上,輕輕撫著。

“忍一下,很快就不疼了。”

【疼,蕭澤琰,我疼。】

音如蚊呐,蕭澤琰聽得不真切,也不知道是她的心聲還是她說出來的話。

“聽話,很快就不疼了。”蕭澤琰還是出聲安慰了一下。

許是將他的話聽了進去,許是他的手太過溫暖,鳳流煙原本緊繃的身子慢慢放鬆了。

“公子,可以了,現在開始拔箭吧。”

“該怎麽做?”

“我會在前麵拔箭,公子在這位姑娘的背後以內力慢慢推送,可以將箭往前移動一些的。”

“好。”

大夫先將一條繩子繞在了箭頭上,抓住了另一頭,解釋道“因為箭頭距離太近,單憑手無法出力。”

“公子,我要開始拔箭了。”

說話的同時,大夫拉著繩子的手微微使力。

而蕭澤琰按照他所說的那樣,以內力慢慢推送,原本嵌在體內的箭在一點一點的往外移動。

“啊。”

鳳流煙痛的叫出了聲。

疼痛讓她就算處於昏迷中,也開始劇烈的掙紮起來了。“將她按住,千萬不能動。”

聽著大夫的話,三刀雙手用力,將鳳流煙的身子禁錮著。當箭頭拔出來一些,大夫鬆開了繩子,以手抓在了箭上。“公子,我現在要使力將箭拔出來了,切記一定要記住止血。”

蕭澤琰凝重的點頭。

“啊。”

隨著箭的拔出,鮮血如注的噴了出來。

與此同時,蕭澤琰謹記著大夫的叮囑,快速點了她的穴道

但盡管如此,鮮血還是細細的往外流淌。

“這是怎麽回事?”

“公子別著急,因為大量出血,就算止住了,還是會流一些的,現在隻要用人參粉灑在傷口上便可立即止血。”

大夫拿出了一個藥瓶,將裏麵的粉末灑在了還在流血的傷口上。

瞬間,原本還在流血的傷口得到了控製。

大夫替鳳流煙處理了傷口,說明了注意事項後,便離開了

蕭澤琰拿著濕毛巾,輕柔的將濺在鳳流煙臉上的血跡擦了幹淨。

做好這一切後,蕭澤琰換下了夜行衣。

“主子,這到底怎麽回事?”

三刀不解。

他明明得到消息,寒毒的解藥就放在國庫裏,為何現在會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