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主子的武功,不可能會被人發現,其中一定出了什麽事。

蕭澤琰微抿薄唇,俊顏陰霾,“蕭天早已在國庫裏做好了埋伏,根本不存在所謂的解藥。”

“什麽?”

三刀大驚。

如此說來,他得到的消息是虛假的。

“那鳳姑娘為何會和主子在一起?”

“當時,若不是她,本王根本無法離開。”

現在想起當時的情況,他還是覺得震撼。

聽說了事情的經過,三刀也很是震驚。

他沒有想到,鳳流煙居然可以為主子做到這一步。

雖然震驚,但他沒有忘記最重要的事情。

“主子,皇上沒有抓到你,一定不會罷休的,他一定會去府裏探虛實,主子現在最好回去,皇上若是看見主子平安無事,必定會懷疑當時闖入國庫的是不是主子了。”

安靜的街道,一輛馬車正在行駛。

鳳流煙靠在蕭澤琰的肩膀上,對一切毫無知覺。

盡管箭已經拔了,但她的臉色依然蒼白,傷口的隱隱陣痛讓她的額頭偶爾滲出了冷汗。

蕭澤琰小心翼翼的扶著她,不讓她收到任何碰撞。

“蕭澤琰……”

突然,昏迷中的鳳流煙呢喃了一聲。

“什麽?”

蕭澤琰沒有聽清楚,低垂著眼瞼,凝望著她蒼白精致的小臉。

“蕭澤琰。”

鳳流煙又囈語了一聲,柳眉緊緊蹙著,雙手也緊緊抓住了蕭澤琰的手腕,神情像是很痛苦似的。

“好難過。”

這次,蕭澤琰聽清楚了。

她究竟夢到了什麽?

為何如此痛苦?

“我好難過。”

鳳流煙呢喃的聲音變得哽咽了,一滴清淚從眼角滑落。

淚水順著臉頰,隱沒在蕭澤琰的肩膀上。

在她的夢中,是原主死前的景象。

她快要無法喘息了,眼前全部都是血。

漸漸的,從小聲哽咽變成了斷斷續續的哭泣。

盡管在昏迷中,可是淚水卻在不斷流淌,像是永遠都無法停止似的。

就算是蕭澤琰,也能清晰感受到她心裏深刻的痛。

曾經的她究竟經曆過什麽,為何會這樣?

看了眼她抓著自己的手,很緊,像是要將所有的痛苦都發泄出來似的。

她還在哭。

一瞬不瞬的凝視著她,蕭澤琰薄唇輕抿,許久之後,緩緩抬手。

靠近臉頰之際,停了下來。

猶豫了一會,柔軟的指腹替她擦去了眼角的淚水。

之前見到的她都是堅強勇敢的,但現在的她,哭泣的卻像個孩子。

“別哭了。”

許是第一次安慰人,蕭澤琰的語氣顯得有些僵硬。

但好在,效果不錯。

一會兒功夫,鳳流煙的情緒慢慢平複下來了。

她依然靠在蕭澤琰的肩膀上,臉上還有些殘留的淚痕。

沒多久,馬車停了下來。

蕭澤琰剛將鳳流煙抱起,三刀便將車簾掀開了。

“主子,將鳳姑娘交給屬下吧。”

聞言,蕭澤琰垂眸看了眼懷中的人,“不用了。”

客房。

蕭澤琰剛將鳳流煙放在床榻上,三刀帶著府醫進來了。

“王爺,徐成來了。”

三刀說了一聲,便站在了一旁。

“參見王爺。”

徐成上前一步,下意識看了眼躺在**的鳳流煙。

“王爺,這位姑娘是……”

蕭澤琰驀地轉頭,深邃的黑眸如同一個無盡的漩渦,帶著不為人知的冷涼。

徐成被嚇到了,低下了頭。

“是小的多嘴了。”

麵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蕭澤琰收回目光,淡淡回答,“這位是鳳老夫人的孫女,本王回來碰到了受傷的她,便將她帶回來了。”

“她的傷口已經處理了,你去檢查一下,有沒有裂開。”

“是。”

徐成不敢多話了,上前仔細檢查著鳳流煙的傷口。

“啟稟王爺,這位姑娘的傷口並沒有裂開,不過傷勢很重,需要好好休養。”

徐成話音剛落,得到消息的雲肆月也趕了過來。

雲肆月是蕭天下旨賜給蕭澤琰做側妃的,蕭澤琰沒有拒絕,但是也沒有給她夫妻之實。

“王爺。”

雲肆月對著蕭澤琰福了福身子,便看見躺在**的鳳流煙,詫異了一下。

“鳳姑娘?”

剛才她聽說王爺帶回來一個昏迷的女子,沒想到是她。

“王爺,到底發生什麽事了,為何鳳姑娘會受傷?”

蕭澤琰沒有回答,俊眉緊皺著,不知在想什麽。

三刀見此,下意識看了眼低著頭的府醫,回答雲肆月的問題

“雲側妃,王爺在回來的途中碰到了受傷的鳳姑娘,所以便帶回來了。”

“原來是這樣。”

雲肆月點了點頭,便走到了蕭澤琰身邊,“王爺,不如鳳姑娘讓臣妾照顧吧。”

聞言,蕭澤琰看了她一眼,薄唇輕抿著,“不用了,你退下。”

就這麽被毫不留情的被拒絕了,雲肆月的神情有些僵硬。但很快恢複如常,淺笑著點頭,“是,臣妾告退。”

雲肆月離開後,門外傳來了一聲唱喏,“皇上駕到。”

蕭澤琰麵容忽地一冷,周身湧動起冷冽的寒流,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用力之大,指節微微泛白。

“澤琰。”

蕭天走了進來。

蕭澤琰閉了閉眼,再次睜開時,所有的情緒都呼嘯而過。

他轉過身,俊眉輕挑著,“皇兄怎麽來了?”

“澤琰,朕是來看看你的。”

蕭天拍了拍蕭澤琰的肩膀,像是很關心他似的。

“看我?”

蕭澤琰唇角微勾,眸底卻布滿了幾不可見的冷意。

“臣弟不太明白皇兄的意思。”

“澤琰,你有所不知,你離開之後,宮裏來了刺客,朕不放心你這邊,便過來看看你。”

“原來是這樣,讓皇兄費心了。”

“說什麽話,你跟朕是兄弟,母後現在不在,朕自然是要好好照顧你的,不然母後回來,朕可就沒法交代了。”

他說的情真意切,不知情的人以為他們兄弟關係有多好。

“那皇兄,有受傷嗎?”

“當然沒有,隻是當時刺客挾持了鳳老夫人的孫女。”

“皇兄所說的鳳姑娘,現在正在臣弟這裏。”

蕭澤琰打斷了蕭天的話。

“在你這裏?”

蕭天看向旁邊的床榻,臉色蒼白的鳳流煙正躺在上麵。

“澤琰,這丫頭是被刺客劫持的,為何會在你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