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流煙擋在他麵前,“出爾反爾!你不怕丟人嗎?”

“哈哈哈......老夫今日難道還不夠丟人?我不怕丟人!我就不履行賭約,你能拿我怎樣?你去宗族大會告發我啊!”

鳳傲大笑起來,“對了,忘提醒你,宗族大會也是我掌權!沒人管得了我!”

她的手攥成了拳。

這個老賊!居然敢在她麵前不認賬!

找死!

突然她冰涼的手被一陣溫熱的觸感包裹著,龍涎香的味道氤氳而來。

“是嗎?”

低沉的男聲從頭頂傳來。

鳳傲的臉色嚇得頓時一白,他仔細想了想.

琰王怎會真心待鳳流煙?

肯定是逢場作戲,琰王日理萬機,哪有空為難他一個老頭子?

“琰王!流煙要的賭約是宗族的資產,老夫一人定奪不了。得鳳氏一族共同決斷!”

鳳傲畫外音是,這是鳳家自己的事,外人插不上手。

聰明如他,蕭澤琰怎會聽不懂?

瑣碎的家事,他才不屑插手。

沾染上了,一身髒。

如此低俗之事,他看不上。

感受到握著手的力度在消失,鳳流煙不樂意了。

蕭澤琰怎麽可以幫她幫到一半就撤退?

太不仗義了!

她皺著眉,主動握住他的手。

一雙純淨的鳳眼衝他擠擠眼。

蕭澤琰一臉冷漠,他不會插手!

絕不!

“王爺!”她拖著音,嬌嬌氣氣。

像是被惹怒的小奶貓,又無助又可憐。

鳳傲不禁冷嘁,鳳流煙這個廢物可真是愚蠢無比!

企圖用撒嬌獻媚,讓殺伐果決,暴戾凶殘的琰王幫她?

以色侍人,焉能長久?

可下一秒,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備紙筆,立字據!”蕭澤琰直勾勾盯著鳳傲,眸子深不見底。

“什麽?”鳳傲瞪大眼睛。

琰王不是不喜歡這個死廢物嗎?

鳳流煙鬆開蕭澤琰的手,插著腰,神氣的說:“琰王讓你立字據,把一成藥鋪轉給我!”

蕭澤琰低手看著自己被甩掉的手,眼中閃過嘲意。

鳳傲是被侍衛拿刀架在脖子上才寫了字據,畫了押。

他惡狠狠瞪著鳳流煙,將字據遞給她,“鳳流煙,你此舉,與強盜何異?”

她捏著字據在空中抖了抖,一臉牲畜無害道:“強盜用搶,但我有字據啊。”

“你,咳咳咳......”鳳傲狠狠捶著胸口,像是要咳死過去。

鳳流煙揚長而去。

領完一萬兩銀票後,鳳流煙想要坐車回府。

可她環視一圈,發現鳳家的馬車都不在了。

想必是被鳳馨妍給故意叫走了。

從這裏到相府少說也得走一個時辰......

她的目光瞬間落在蕭澤琰的馬車上。

蕭澤琰此時正站在馬車前,跟幾個臣子一同談論著什麽。

從側麵看去他的輪廓棱角分明,鼻梁挺拔,眼睫纖長濃密,比女子還要精致。

微微凸起的眉骨,讓他眼窩深陷,有幾分異域感,顯得很凶,邪氣得不行。

他先是翻看了下奏折,隨後收了起來,幾個大臣立即上馬朝皇宮的方向奔騰而去。

想必是有急事.....

她正欲上前,蕭祈憂便攔住她,笑容透著陰險,“沒馬車?我送你回府。”

“是你讓我的車夫走了?”鳳流煙淡漠的睨了他一下。

此話雖是問句,但語氣十分肯定。

這個瘋子,上次把她騙到寢殿,想侮辱她!

那一刻起,她跟他的友誼就碎裂了。

“前線吃了敗仗,皇叔要回宮處理戰事,”蕭祈憂握住她的手腕,“你覺得在皇叔心中,你重要還是政事重要?”

“鬆手!那也不用你送我。”鳳流煙看著腕上的手,如同在看汙穢,眼神鄙夷。

這狠狠刺激到了蕭祈憂,他鬆開她,“給你個機會試試,若是皇叔不送你,就我送你。”

“反正你都知道了,我就不裝了。皇嬸,我想要你!夜夜都想!”

蕭祈憂知道她惡心什麽,故意說這些話膈應她。

“你這麽饑渴,不會找通房丫頭解決嗎?!”

鳳流煙白了他一眼,暫時還是不打算給他下毒。

畢竟他才十四歲!

正是那方麵欲望旺盛的時候,有些刺激的幻想對象從生理、醫學角度來講也是正常的。

她朝著蕭澤琰的馬車走去。

這時,他剛上了馬車。

“送我回府。”她邊說邊爬上去。

“皇宮有急事。”他冷如冰珠的說著,像是一道催命符。

鳳流煙熟稔的坐在他身邊,“那你可以先帶我去皇宮,你辦完事了再送我回相府,我不嫌麻煩。”

瞬間,蕭澤琰說,“去相府。”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才停駐下來。

“相府到了。”三刀恭敬的稟報。

鳳流煙感覺舉在頭頂的砍刀消失了,她站起身就要逃,身後傳來嚴肅的聲音,“為何要本王送你回府?”

她背脊發涼,這才想起蕭祈憂的事。

本來還猶豫告不告訴蕭澤琰,可既然他問了,就沒必要隱瞞了。

“蕭祈憂跟我打賭了,幸好你沒讓我輸。”她言簡意賅的說明。

聰明人說話,往往不需要點破。

蕭澤琰頷首,“本王不會放過他。”

她立即跳下馬車,六神無主的,差點崴了腳。

蕭澤琰嘴角邪氣的上翹。

鳳流煙驚魂未定的快步走去明月閣的方向。

才進入明月閣的圓拱門,鳳流煙的細眉不禁蹙了蹙。

清靈正紅著眼,拽著吳勇使勁打。

周圍的婢女都瑟縮在一邊,呆呆地看著,也不敢上前勸架。

“你說!你是不是背叛大小姐了?”

“大小姐做解毒藥的事我隻跟你說過!為何這麽巧,鳳竹悅也做了解毒藥?你是不是想害大小姐輸?害大小姐失去管家權?”

“難怪星河勾引你,原來是為了安插你這個奸細進來!”

吳勇使勁搖了搖清靈的肩膀,“清靈!我們是做奴才的!給銀子就辦事,有什麽錯?”

“虧大小姐這麽信任你!你就是這樣回報大小姐的?”清靈愧疚得不行。

她今日聽說醫藥會上小姐跟鳳竹悅都做了解毒藥,心都梗住了。

這不就相當於比賽繪畫,小姐的奇思妙想被鳳竹悅抄襲竊取了嗎?

若是鳳竹悅因為抄襲小姐而打了平手,那她們家小姐怎麽辦?“沒錢怎麽娶你?”吳勇悶悶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