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厚泓眼眸微微一垂,“母後,流煙根本不喜歡蕭澤琰,本宮有把握讓她跟蕭澤琰和離。”
皇後向來寵愛這個大兒子,哪怕他想要天上的星星都恨不得架著梯子去摘。
她眉眼多了一絲疲倦,“母後過幾日操辦一個遊湖會,你正好借此次機會跟流煙多聊聊。”
“好。”他露出笑靨。
處理完畢宗族的事情,鳳流煙便去往碧落園找鳳無秋。
鳳無秋住的地方很偏僻,是院子的角落,陰冷潮濕。
“無秋,我來給你治眼睛。”
鳳流煙通過鳳竹悅的話,基本可以確定他的眼角膜被灼傷了,所以才雙目失明。
移植眼角膜,對她而言,小菜一碟!
而且她查看過手術室,裏麵的確有健康的眼角膜庫存,配型成功後就能直接手術。
“嗬。”鳳無秋將手裏的肉塊一股腦丟進簍子裏,他坐到一邊的石凳上,“你又不相信我是鳳無秋,還是別浪費時間了。”
“你是我的小弟,不管姓不姓鳳,我都不會不管你。”她走到他麵前,弓下腰,觀察他的眼睛,“而且,你不想重見光明嗎?”
鳳無秋的五官微微皺了皺,“我為什麽要相信你?我天生失明,根本不可能治好。”
“假如你不是天生失明呢?”
“什麽?”鳳無秋一怔。
突然外麵傳來腳步聲。
“無秋!昭陽郡主又來找你了。”鳳竹悅聲音都帶著溫婉的笑。
鳳竹悅走進門一看,鳳流煙也在,她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大姐怎麽來了?”
“給無秋看眼睛。”鳳流煙冷冷的回。
“那恐怕無秋就沒空了,無秋要跟昭陽郡主一同上街遊玩,他們二人近來交好。”鳳竹悅笑道。
昭陽走進房中,抓住鳳無秋的胳膊,“走啊,不是說好一起去喝茶嘛。”
“走吧。”鳳無秋站了起來。
鳳流煙臉一沉,眼中冒出寒光,“昭陽郡主,就算你想報複我,也不必拉上不相幹的人吧。”
“我是真心想跟無秋當朋友的,你別拿小人之心度鳳子之腹。”昭陽對她挑釁的笑著。
“你說的最好是真的。”她森冷的說。
昭陽笑容更甚,她示意鳳竹悅將鳳無秋帶出去。
人走了之後,昭陽猖狂的大笑起來,“哈哈哈......我就是要用鳳無秋報複你,我要讓鳳無秋愛上我,變成我的狗!你這個做姐姐的,會不會心痛啊?”
“鳳流煙,不如你給我下跪怎麽樣?興許我一時心軟,不會耍那個瞎子太久!”
鳳流煙抓起昭陽的一縷頭發,嘴角嘲諷的勾起一絲弧度,“小侄女,你又沒傷害到我,我心痛什麽?倒是你,頭發這麽短,還好意思上街?”
她旋即氣勢全開的出門。
昭陽氣的恨不得咬碎銀牙,她使勁跺了跺腳。
這個賤女人!她不會放過她!
晚上,鳳流煙倒還在考慮給蕭澤琰解毒的事。
手術室才使用過兩次,很快就能給鳳無秋治病,使用第三次了。
隻剩一次,就能化驗蕭澤琰體內的毒了。
明月閣就要下鑰時,望月拿進來一封金色的請帖,“小姐,皇後娘娘派人送來了請帖。”
鳳流煙接過一看,瞬間明白了。
原來是皇後舉辦的遊湖會,聽說京城的所有官家小姐都會參加。
多見見人也好,指不準就能遇見病秧子,給他做一場手術,就能解鎖實驗室了。
明月閣大門被急促的敲響。
清靈跑出去邊下門閂,邊問,“怎麽了?”
“大小姐,不好了!二夫人說吃了您開的車河子,腹中劇痛!”管家急切的說。
鳳流煙不由得笑了,秦氏又開始演戲了。
一行人直奔洛溪苑。
還未進房,就聽見婦人淒慘的叫聲。
“誒呦,我肚子好疼啊,相爺,您陪陪我吧!”
“救命啊!我的孩子......”
鳳明堂給秦氏把完脈,一臉淡然,“放心吧,你的脈象平穩康健。”
“可是我腹如刀絞,相爺,今晚你能不能陪陪人家?”秦氏抓住鳳明堂的手放在沾滿淚水的臉上。
鳳明堂斬釘截鐵的拒絕,“楊芳近日高溫不退,我走不開。”秦氏的臉當即都綠了,一時都忘了喊疼。
那個洗腳婢憑什麽跟她搶相爺?
賤人!
“相爺,求求您了。”秦氏嬌嗔著。
鳳明堂直接抽回手。
鳳流煙走了進來,看到秦氏吃癟的模樣一臉戲謔,“秦氏,你到底怎麽了?”
現在秦氏看見鳳流煙都有點發顫。
這些日子,她每天都在吃那惡心的車河子不說,鳳竹悅還逼她吃那又臭又黑的陶瓷土。
關鍵是,吃完之後肚子也鼓不起來!
生不如死!
有時候,她都恨不得假裝流產算了!不裝了!
“流煙,你開的車河子湯讓我肚子疼,以後能不喝了嗎?”秦氏蔫蔫的小聲說。
鳳明堂不陪她,好歹她也不想喝勞什子車河子了。
“怪我!是我弄錯了!”鳳流煙裝模作樣的搖搖頭。
秦氏鬆了口氣,“無妨,以後不喝就行了。”
“對!我看了醫書,上麵說生吃才有效果。”鳳流煙拿出一個拳頭比劃,“醫書上說吃這麽多就夠了。”
“噦。”秦氏捂住胸口就開始狂吐,湯湯水水的吐了一地。這讓鳳明堂嫌棄的退避三尺。
“你怎麽吐了?是被臭的嗎?你房中的確有股臭味。”鳳流煙捂住口鼻偷笑。
管家用鼻子嗅了嗅,順著一股子惡臭味走到了窗邊。
窗邊擺著一個花盆,裏麵裝著粘膩的黑色土壤。
“臭味是從花盆裏傳來的,裏麵裝了福土,都是農家肥。”管家皺著眉頭命人將花盆抱走。
“不是的!不是福土!”秦氏邊嘔邊說。
她才不相信,她吃了這麽多天的......糞土。
竹悅明明說了是陶瓷土。
“小的打小就幫父母種地,這土又黑又黏,臭的發酸,指定是農家肥!”管家篤定的說。
此話一出,一旁的鳳竹悅都吐了,“嘔......”“噦一一”秦氏又吐了一地,胃裏的酸水都要吐幹了。她居然真吃了......糞.
鳳流煙拉著鳳明堂,“爹,我們走吧,恐怕秦氏是吃壞肚子了,喝些艾蒿湯就好。”
鳳明堂頷首。
看著二人離開的背影,秦氏無力的拍著床榻,“相爺......相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