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沒想到吳勇辦事這麽不利!連陶瓷土都能弄錯!”鳳竹悅心疼的抱住秦氏。
秦氏臉白的跟紙似的,她虛弱的趴在**,“我不想裝了!我受夠了!鳳流煙肯定知道,她知道我在假懷孕,故意整我!”“娘,我們受了這麽多屈辱,你想前功盡棄嗎?”鳳竹悅不同意
“可我又沒有懷孕!遲早會水落石出的!”秦氏六神無主,“到時候我們抱養一個男孩,假裝是你爹的?”
鳳竹悅眉頭狠狠一皺,貼在秦氏耳邊說:“不如您找人,真懷一個吧。”
秦氏狠狠甩了鳳竹悅一巴掌,哭著罵道:“你說什麽呢?我不會背叛你爹的。”
鳳竹悅捂著臉,嘴角溢出血,“娘,您考慮一下。”
她淡定的合門離開。
翌日。
鳳流煙化了淡妝便去往遊湖會。
她今日穿著一襲水月色的抹胸襦裙,上麵繡著白色的月下海棠,栩栩如生。
發髻盤了簡單的百合髻,上麵配上幾朵鵝黃色的鑲金綢花,典雅素淨。
馬車行了半個時辰還沒到,她掀開轎簾發現鳳竹悅、昭陽跟鳳無秋進了晴翠館。
“停車,我下來透透氣。”
馬車倏地停下。
鳳流煙立即跳下馬車,跟著他們走進晴翠館。
“無秋......”她喚道。
鳳無秋回過頭,臉上神情疏離。
“我帶無秋去遊湖會罷了。”昭陽故意刺激道。
“大姐,我跟朋友出來玩,你也要管?”鳳無秋幾分諷刺的問。
鳳流煙在他頭上拍了一下,“小屁孩,我忙著呢,可沒空管你。”
她坐到靠窗的位置,點了一壺茶跟點心開始觀察街上形形色色的人。
手術室隻用了兩次,怎麽就是遇不到人做手術呢?
突然,晴翠館進來了一個風塵仆仆的老頭。
他的外袍濺了不少泥漿上去,渾身髒兮兮的,臉上全是灰。
老頭子看上去四五十歲,踉踉蹌蹌撞進來。
“能不能討杯水喝。”老頭虛弱的問店小二。
“去去去......一邊去,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咱們這兒,一杯茶,一錠銀子呢。”
老頭窘迫的摸了摸荷包,又掏了掏袖口,半天什麽都沒摸出來
他舔了舔幹澀的唇,站在原地。
周圍的客人看見這個猶如流浪漢的老頭都露出鄙夷的神色,還有些人嬉笑的指指點點。
“我這裏有茶水。”鳳流煙給他倒了杯水。
老頭子忙不迭走過去,坐到鳳流煙對麵,接過茶杯就喝。
“你是不是遇到什麽困難?或者身上有什麽病?”鳳流煙試探性的問。
“沒......”老頭顧不上說話,一杯接著一杯狂喝水。
突然,一陣咕咕聲傳來,老頭的肚子鬧著空城計。
鳳流煙翻著菜單給老頭點了一碗最便宜的炸醬麵。
“笑死人了!你好歹也是相府嫡女,居然跟一個流浪漢牽扯不清。”昭陽嘲笑道。
周圍的人都咂舌,嘲諷的看著鳳流煙。
鳳竹悅也道:“是啊,大姐,你就算想幫助乞丐,大可賞點碎銀子,或是把吃食拿出去送他吃。怎可同桌用膳呢?”
鳳流煙白了她一眼,根本不在乎。
“我給你診斷一下吧。”鳳流煙示意他伸手過來把脈。
可老頭子不幹,“我可沒病,天下誰人都會生病,老夫絕對不會。”
“噗哈哈哈......還是個瘋子。”昭陽大聲嘲諷。
鳳竹悅也跟著笑了。
店內不少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鳳流煙。
很快,店小二將炸醬麵端上來。
老頭呼哧呼哧的吸溜著麵條,像是餓了十天八天,毫無形象可言,醬汁飛得到處都是。
“我懷疑你有病,你讓我把把脈。”鳳流煙繼續跟他交涉。
老頭子不搭理她,麵條在他嘴裏打轉。
約摸半刻鍾,一碗麵全被吃完,碗底齁鹹的醬汁老頭子都倒進嘴裏喝得一幹二淨。
他把手腕遞給她,她一摸,老頭真的身子健康沒有毛病。
她被騙了!
“嗬嗬......我老頭子也不白吃你的,這個冰魄藥杵你拿去吧。”老頭從袖子裏拿出一個巴掌大的玉做藥杵,玉的成色碧綠無暇,少說也能賣個幾千兩!
別說鳳流煙,眾人眼睛都看直了!
一碗炸醬麵換了這麽大一塊玉,早知道他們就施舍老頭了。
“老夫洪興,告辭!”洪興哼著山歌,背著手,一蹦一跳走出晴翠館。
“我的天!他居然是天醫府掌門!洪興!”一個男聲驚歎的說道
鳳竹悅臉都綠了!
洪興啊!
他可是天底下醫術最高的人!
傳說他已經修道成仙了,活了兩百歲不止了!
他可是她從小崇拜到大的人。
神祇般的存在!
“洪天醫......留步!”鳳竹悅不顧形象的追出去,福福身,“小女子方才是無心的。”
洪興回頭看她一眼,麵色陰鷙下來,“老夫就是個乞丐,你行禮作甚?”
“呃......”鳳竹悅失語,臉被憋得通紅。
晴翠館內,鳳流煙握著冰涼的藥杵,還處於震驚中。
那個糟老頭是醫神洪興?
那麽這個藥杵就是傳說中的冰魄藥杵?
據說用這個藥杵搗藥,藥效會增加十倍不止!
在21世紀,多少專家研究古籍,妄想考古到它的所在!“還是鳳小姐有眼光!”其他人連忙巴結。
“嘖,鳳竹悅方才還嘲諷鳳小姐呢,現在恐怕腸子都悔青了。”“我剛就想說了,她們兩姐妹,怎麽差距這麽大啊。”
鳳竹悅窘得臉通紅。
昭陽也氣得差點咬碎銀牙。
遊湖會在京城西山腳下的碧湖上,上麵的船舫奢華雕刻精美,足足有兩層。
鳳流煙拿著請帖遞給侍衛,侍衛檢查一番便恭敬的放行。
到了船舫的甲板上,鳳流煙才發覺此次來遊玩的除了不少女眷,還有很多官員、皇子。
那麽......豈不是又要見到狗太子?
她一轉身,便被嚇了一跳。
蕭厚泓跟伺機捕獵的獵人一樣,不知埋伏了多久,她一來便屏退眾人,把她逮住。
“流煙!”他上前接近她。
她後退一步,“你又想幹嘛?”
“母後答應我們的婚事了!父皇那麽疼愛母後,隻要你一點頭,就能跟皇叔和離。”蕭厚泓抓住她的手腕。
鳳流煙心裏咯噔一下,這是什麽大逆不道的話?
要是被蕭澤琰聽見還不得把他們倆都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