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起,鐵雲再也不能淡定了,快速洗了下身子,換上幹淨衣袍便衝出了房門。
那急切的樣子,就像是遇到了人生中的三急,火急火燎。
當他到達青靈院時,楊軒正在品茶。
而邱銅等人正坐在下首處,端坐著,板板正正的,仿若學生一般。
"見過前輩。"
鐵雲還在門外,就停下了腳步,束發正衣冠,恭聲道。
"進來。"待鐵雲進入院中後,楊軒指著邱銅對麵的蒲團,示意其落座。
"謝前輩。"鐵雲又行了一禮,雖然他們這些武者,不甚看重那些俗禮,但在楊軒麵前,他不敢大意,畢竟禮多人不怪嘛。
侍立一旁的美貌女弟子,給鐵雲斟了杯茶。
"老夫,閑雲野鶴慣了,於俗事無興趣,效忠之事作罷。"
楊軒在鐵雲和邱銅身上了掃了一眼,又道:"都退下吧。"
"是。"鐵雲沒有多說什麽,他了解前麵這位前輩的脾性,若繼續堅持,隻會令對方反感。
隻是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唉!果然,前輩還是看不上我們這種小宗門。
轉念一想,又覺楊軒是為他們好,像他們這樣的小勢力,與一位仙人扯上很深的關係。
會被那些強大勢力覬覦,遲早會迎來是滅頂之災。
世人都會想,仙人恐怕在雲道宗留下了了不得的東西,可能是成仙之迷亦或者是其它東西。
屆時,就算他有千萬隻嘴,也難以解釋清楚。
所謂百口莫辯,無外如是。
一旁的邱銅,則與他的想法迥異。以魔山門的實力,確不夠資格成為前輩的追隨者。
可這世間,又有什麽樣的勢力夠格呢,聖地嗎?不朽皇朝?長生世家嗎?
聽前輩的口氣,多半是要離開此地了。
看來終究是我等福源淺薄啊!
不過,已得前輩如此恩賜,還奢望什麽呢?
一行人懷著萬千思緒,走出了青靈院。
......
"麻煩應該就在這幾天吧!"
楊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確實要離開此地了,但在離開之前,他要解決一些事情。
"嗯,無量分身訣,還需要些時日才可修成,時間緊迫啊。"
經過一天折騰,此時已是夜幕降臨。
他五心朝天,開始鞏固修為。
玄府之後便是神元境,此境以修煉神魂為主,將神魂上的鉛華洗盡,凝煉成神元。
元就是元神。
這一境界,是武道修行上的一道分水嶺,進入此境,可禦空飛行,若無意外狀況發生,最少可活五百年。
......
轉眼三天而過。
雲道宗,大殿上。
眾長老正激烈商議著什麽,厲圖雄則是雙手揉著太陽穴,一副勞累過度的樣子。
"整個大陸的頂級勢力,幾乎齊聚雲荒城,都說是來見前輩,可我看好些勢力的人,來者的不善啊!"
"那些勢力中,隨便挑出一人,便可將雲道宗覆滅。"
"真是多事之秋啊,果真是禍兮福兮,雲道宗暫時雖有前輩照料,那些大勢力或許不敢對咋們怎樣,但前輩一旦離開,雲道宗還有活路嗎?"
"大禍臨頭啊......"
殿內哀聲一片,個個愁容滿麵。
沒有相應的能力,卻享受了相應的待遇,禍事遲早會找上門來。
"宗主,是福還是禍,這事還是要落在前輩身上啊。趁各大勢力還沒有上門,去找前輩商議一二,請他老人家出個主意。"
黃川步出隊列,向厲害雄提議道。
"黃長老此建議甚好,本宗也正有此意,現在就去向前輩請示。"
唉,也隻能如此了......其實這個想法,厲圖雄早就有了,隻是不願去打擾楊軒,但此事非雲道抗得下,況且與楊軒有直接關係,需聽取楊軒意見。
何況,各大勢力的來人,並非都是帶著善意而來。
山下弟子曾來信說:很多勢力都存試探之意,因為都不相信,世上有什麽仙人。
而還有一件事,讓他頭疼無比,那就是天玄聖地懷墨從雲道宗離開後,被人殺害。
天玄聖地懷疑是雲道宗派人暗害的,畢竟這事,雲道宗確實嫌疑最大。
那麽很明顯了,天玄聖地是來興師問罪的。
雲道宗若不是有楊軒在,以天玄聖地的行事風格,早就派人來滅宗了。
他起身正要向青靈院行去,忽聽,遠空傳來無數轟鳴聲。
厲圖雄一步跨出,來到了殿外,眾長老也跟了出來。
隻見天邊長虹萬道,氣象壯闊。
那是一個個禦空而來的強者,人還為至,驚天的壓迫力已壓得不久前剛修好的護山大陣直接崩潰了。
高聳龐大的青峰山,仿佛成了汪洋上的一葉孤舟,在壓力中飄搖。
厲圖雄心頭不由慌亂了起,額間後背開始淌出一滴滴汗珠來,分不清那是冷汗還是熱汗。
其中一些長老,更是兩股戰栗,心中恐慌。
不是他們心性不夠好,都是幾百歲的人,能活如此之久,自不會差到哪裏去。
隻是他們哪裏見過這等景象,每一道長虹上的人,最低都是神元境的強者,境界更高的強者,也不在少數。
此等強者,數萬之多,一同來到雲道宗,如何還能讓他們淡定。
轉眼間,數萬人已停距青峰山百丈之外,一字排開,懸停在虛空中。
"太初聖地,龍八前來拜會仙人!"
一聲高喝,傳遍了方圓百裏,那聲雖大,但並不刺耳,可見來人元力控製之精準,當世絕對少有能及。
厲圖雄聽到"太初聖地"這四個字,心頭如響起了驚雷,驚愕不已。
太初聖地,是僅次於天玄聖地的大勢力,曾出過大帝級強者,傳承少說已有百萬載。
太初訣,更是大帝級的功法,在天功寶典上,都是排名靠前的。
而龍八,是太初聖地當代大長老,武道修為最少也在涅槃境,在整個蒼空界也是鼎鼎有名的強者,是真正大能。
這種強者,親自降臨雲道宗,若是平日裏他們會受寵若驚。
但今天,他們心中唯剩無盡惶恐。
厲圖雄一時間,不知如何回話,若是恭迎對方,那就等同於答應對方,可以見到楊軒,而自己又沒征得楊軒同意,便應允,那便是越俎代庖,會惡了楊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