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毅偉有一瞬感覺很無力,雖然這一年多以來表麵看似是他在照顧宋輕舟,但是更多是宋輕舟在包容著他的一切,如果沒有遇到宋輕舟,他的人生也許早已爛到泥地裏。

他很想為他做點什麽,但真正危機的時候,他卻什麽都不能做,他太弱了,雖然不甘,卻又不得不去麵對這一點。

“宋哥,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會全力以赴站在你的身後。”說完這句話,沐毅偉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房間。

宋輕舟眼中泛起淚光,微笑低呐:“謝謝。”

沉寂的第三天,宋輕舟所擔心的問題,如火山噴發式爆炸開來,圖文並茂。

——影帝之星隕落,驚曝宋輕舟涉嫌強女幹未成年,影響惡劣必將受到法律嚴懲。

宋輕舟從電視看到新聞的時候,已經是第三日正午,沐毅偉正趕往機場的途中。

第一個電話是古南淮打過來的,可想而知的情緒激烈。

“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那些照片是怎麽回事?!”

宋輕舟還算冷靜,隻道:“那些不是真的。”

古南淮沉默了一會兒,問道:“哪個王八蛋搞你?太Tm損了!這是要把你一招置於死地啊!!”

宋輕舟:“跟你簽的三年,兩年還沒到,卻發生了這麽多事情,其實想想還挺對不住你的。”

古南淮:“少廢這些話,現在這事兒以噴井式爆發,公關已經沒辦法了,你那邊什麽情況?到底有沒有機會挽回?”

宋輕舟:“除非另一個當事人站出來,否則……我連自救的機會都沒有。”

古南淮半晌歎了口氣,痛心疾首:“我說,你這人是不是掃把星轉世天生帶衰啊?還以為你時來運轉,在這關頭給我來這麽一出?我要賠多少錢進去?!”

宋輕舟無良一笑:“我賺的也不少,大不了房子抵給你?”

古南淮:“滾!”

“哦,對了。”宋輕舟突然想起什麽,又補了句:“這事兒是刑事犯罪,搞不好坐個三五年牢也是極有可能的,房子好像不能抵給你了。”

古南淮抹了把額際的冷汗:“都這個時候了,還在這兒貧嘴,你就一點兒也不著急?”

宋輕舟默了一會兒,輕緩吐出四字:“聽天由命。”

說完,宋輕舟掛斷了電話,他的工作手機一直被呼到沒電也沒有理會,隻是平靜的去廚房做了個午飯,還算豐盛。

他隻知道任何艱難的時候,人隻要吃飽飯,才有力氣抗爭,才能活下去。

吃到一半,擱在一旁的手機響了,看了眼來電,他表情淡漠的接了電話。

意料之中的譏諷,讓宋輕舟心理不適厭惡到了極點。

“嗬嗬……小可愛,是不是躲在家裏哭啊?我說過總有一天會讓你跪著求我!”

宋輕舟夾了塊紅燒肉遞進嘴裏,細嚼慢咽,冷笑了聲:“讓殷總失望了,我午飯剛吃了一半,菜還不錯,殷總的電話就打了進來,真倒胃口。”

殷時昀頓時氣得整張臉都快要變形:“我知道,其實你心裏怕死了,故作冷靜對不對?嗬,我能諒解。”

宋輕舟:“我一直很懷疑殷總你這種人,是怎麽做到一個大集團的老總的?看來是你祖輩積德不少,到你手中就這麽敗損陰德,對得起你們殷氏祖宗嗎?估計你到了黃泉,他們也不會認你這個德行敗壞的畜生啊!”

“宋輕舟!!”殷時昀怒吼了聲:“好,好啊!我看你能嘴硬到什麽時候!”

宋輕舟失笑:“我嘴軟著呢,但不是對你這種畜生,估計你到死也看不到了。你連你親生女兒都搞,我真不知道你活著還有沒有一點為人的自覺。”

殷時昀怒極而笑:“看來隻有下邊那玩意兒才能把你的嘴給堵起來。”

宋輕舟笑容在臉上漸漸斂回,眸光森冷:“對你這種人渣,心髒到隻有時速431高鐵從你身上碾過,瞬間灰飛煙滅連骨灰都省得撒,才能免去你對這個社會的荼毒。”

沒再等他說什麽,宋輕舟毫不客氣的掛斷了電話,本想再吃點,可想到剛才這通電話,真TM犯惡心,便什麽也沒吃了。

宋輕舟視線緩緩落在手腕的串珠上,還有挽回的餘地不是嗎?他願意等等看。

也不知這樣在桌前坐了多久,一陣門鈴聲將他喚回了神智,宋輕舟整了整衣裳,起身去開了門。

門外好幾個警察持著證件,說明了來意。

“宋先生,您涉嫌一起強女幹未成年女性刑事案件,當事人已經提起訴訟,請您配合調查,跟我們走一趟。”

宋輕舟沒有做任何抵抗,當即便被帶走審問。

才剛帶走一會兒,另一批人破門而入,首先衝進了書房打開電腦搜索文件,但是什麽也沒有找到,隨後又開始在屋子裏翻箱倒櫃,地毯式搜尋任何角落都沒有放過。

不到二十分鍾,整個屋子已經淩亂到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沐毅偉乘出租車拖著行禮趕回來時,看到門是半掩著的,他以為宋輕舟還在屋內,在登機前看到新聞後,他哪裏還有心思出國,一心掛念著趕了回來。

之前他隱隱覺得有事情要發生,但沒想到會是這麽嚴重的事情。

“宋哥!宋哥,新聞上到底是怎麽回事?他們……”沐毅偉走到樓梯口,這才發覺不對勁兒,一陣冷汗從後背瘮出,他退後了兩步,想要奪門而出,卻發現門口不知何時已經堵了兩個人。

他下意識往樓上跑,想找機會報警或從二樓陽台逃掉,可他沒想到,譴進屋子裏的人,遠遠不止兩個,才剛到走廊他便被人製服在地上,任他如何掙紮也無法掙脫。

“放開我!你們這是私闖民宅!我一定會起訴你們,放開!!”

突然身後傳來一陣陰騭的冷笑,“宋輕舟打得一手好算盤,想給自己留條退路,可惜啊,跟他做事的人太蠢了,這會兒跑回來自投羅網,真是天意!”

沐毅偉費力的扭頭看向身後的人,雖然之前隻是遠遠見過兩次,但是他一眼便認出了殷時昀。

“是你?”

殷時昀上前攥過他的頭發,發狠的逼問道:“把東西交出來,你可以少受點皮肉之苦。”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沐毅偉此時痛恨自己的衝動,不僅斷送了宋輕舟的退路,還害了自己。

“人雖蠢了點,但骨頭很硬嘛。”殷時昀甩開了他,吩咐著手下:“給我打,打到他肯說為止!”

沐毅偉抱著頭,死命的咬著牙不吭一聲的承受著拳腳,巨烈的疼痛卻漸漸麻痹了他的神經與知覺,他嚐到了嘴裏腥甜的味道,殷紅的鮮血幾乎染紅了地板。

殷時昀將他的行李箱倒出來搜了好幾遍,也沒找到他想找的東西,眼看那人已經快要不行了,才命令手下停了下來。

殷時昀眼眶被狠戾染紅,他扣過沐毅偉的脖子,沉聲道:“你好好想清楚,跟著宋輕舟能有什麽前途?他根本不值得你這麽維護,告訴我,東西在哪裏?我給你錢,一輩子花不完的錢。”

沐毅偉顫著手,費盡身體裏最後的力氣,扣過殷時昀的手腕,虛弱的吐出一句話來:“他,他值得!你,你這個人渣!我……我不稀罕你的錢!”

“呀!!!”殷時昀青筋暴起,提著他的脖子將他整個人往牆上撞去,頓時,雪白的牆壁印上了鮮紅的血印子。

“好一條狗!看來是宋輕舟那女表子把你舔舒服了,啊?讓你這麽忠心耿耿!”

“嗬嗬嗬嗬……”沐毅偉譏諷的低笑出聲:“你,你連狗都不如。”

殷時昀目光移到他被撕開的領子,笑得無比肮髒下流,他甩開手拿出手帕擦了擦染上的血漬,“行李箱裏沒有,那肯定在身上,把他衣服都扒了,給我仔細的找。”

沐毅偉驚慌得瞳孔放大,“不,不,別碰我!!”

“哦?”殷時昀眯著眼,隻覺他此刻行為十分怪異,“之前還一副任人處置的模樣,怎麽此刻這麽害怕了?難道你身上還藏著什麽秘密?”

“不是,不……沒有。”沐毅偉驚慌失措的隻是蜷縮成一團,身體抖得厲害。

“嗬嗬,有沒有秘密,扒了才知道。”

鮮血不斷從額頭滑落迷蒙了雙眼,沐毅偉搖了搖頭,想阻止接下來會發生的一切,那被埋藏在深處,為世人不知的醜陋,是他活下去的最後一道防線。

衣裳撕裂的聲音,震顫著耳膜,這莫大的恥辱仿如利刃割在皮肉上的痛,蒼白細致的肌膚(祼)露在冷空氣中,原本如瓷玉般完美,此時卻遍布傷痕,尋不到一處好的地方。

殷時昀的雙眸染上獸性,“看不出來,你竟然有這麽一副好身子。”即有獨屬於男性的修長,又具有女性細膩。

當殷時昀的指甲微重的劃過他背後的肌膚時,沐毅偉最後的那一道防線徹底崩潰,哭喊道:“我給你!我給你……你要的東西。”

“哦?”殷時昀竟覺得有些惋惜:“你早說不就完事兒了?你看這副完好的身子現在多難看?我看著心疼啊!”

沐毅偉痛苦的閉上了雙眼,哽咽道:“在外衣的毛領裏。拿了就滾!滾!!”

宋輕舟將移動磁盤交給他的時候,他便想到與殷時昀有關,而且十分重要,所以他在毛領上開了一個小口,將東西塞了進去再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