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崇遠那晚加班到晚上十點,宋輕舟先去了他的公寓,沒有上去,隻在街對麵望了眼,屋裏黑漆漆的,這個時間對他來說還不會睡覺。

於是,宋輕舟又開車去了他在的公司上班,就當碰碰運氣。

誰知才剛將車子停下,便見劉折手裏提著什麽東西,著裝講究精致,大步走進了電梯。

宋輕舟眸光沉了沉,提了打包好的羊雜湯隨後也走進了辦公大樓。

正在進電梯,守夜的保安將他攔下,“先生,看著你麵生啊,工號牌有嗎?”

宋輕舟笑道:“沒有,我不是這裏的員工。”

保安:“哦,你不是這兒的員工?那你這個時候來幹啥?”

宋輕舟保持著良好的修養與風度:“我來找人,剛才那位先生不也進去了?他不是這裏的員工吧?”

保安:“他能進去,你不能。他是關少爺的朋友……不過我咋越看你越覺著眼熟呢?”

宋輕舟撓了撓鼻子,尷尬笑了聲:“那證明……其實我也跟你們關少爺很熟,隻是你沒記住我,你肯定見過我的。”

保安歪著頭細細打量了他許久:“不能是,長你這樣的目標太醒目,咋會記不住?你到底來幹啥?!瞧你人模狗樣的,不會想幹什麽壞事吧?”

宋輕舟挑眉,無奈提了提手中的羊雜湯:“送外賣。”

保安一臉嚴峻:“你當我傻?送外賣不穿工作製服?”

宋輕舟:“製服太醜了,再說我這是額外犧牲私人時間幫同事送的。嗯?”

保安負手考量的圍著他轉了個圈兒,威脅了句:“我報警了!”

“不至於吧?!”宋輕舟驚詫。

“很至於,我懷疑你存心不良,是商業盜賊!”說著保安摸了摸口袋,沒摸著手機,於是走到了前台準備打電話報警。

“行,你這較真的工作態度,我準讓你們老板給你漲工資!”說著宋輕舟趁機按下電梯,溜了進去。

保安急了,顧不得打電話,想上去把他拽出來,可這電梯反應靈敏已經上去了。

電梯到了頂層,隻有一間若大的辦公室,門微敞開著,亮著燈。

裏麵隱隱傳來兩道人聲,宋輕舟輕手輕腳的走上前往裏看去,果真是劉折與關崇遠。

劉折半倚著關崇遠的辦公桌,側身翻閱著手中的一些文件,時不時的低頭與關崇遠一臉認真的解說著什麽。

關崇遠撐著臉,若有所思的聽著,看似倆人隻是學習交流,再正常不過。

可是……

對方是劉折!劉折對關崇遠的心思,寫滿了臉,刻進了眼,那寵愛的眼神兒能把一輕度青光眼白內障活活閃瞎!

宋輕舟深吸了口氣,暗暗壓住心中越漸狂躁的情緒,小崽子也忒不自覺了!明知道劉折對他有心思,還不知道避嫌!

或許小崽子樂在其中,想嚐嚐左擁右抱?

宋輕舟突然心態就有點崩了,強忍著踹門的衝動,走遠了些給關崇遠打了一個電話。

鈴聲打斷了劉折的話,假裝不經意的瞥了眼他手機屏,顯示宋輕舟的名字。

關崇遠很快接了電話,傲驕的第一次等宋輕舟先開口說話。

宋輕舟盡量使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和些:“在哪兒呢?”

關崇遠:“我在公司,加班。”

宋輕舟:“哦,你一個人?”

關崇遠下意識抬頭看了眼劉折,劉折挑了下眉,嘴角輕揚著假裝不經意間翻動著手裏的資料。

關崇遠莫明的心虛了,雖然是劉折天天找上門來,雖然他真的跟劉折沒半點兒關係了。

“嗯,沒別人。”

宋輕舟驀地心髒疼了那麽一下,小崽子竟然對他撒謊!?

“我再問你一次,有沒有別人?”

關崇遠突然覺得事兒有些不對勁了,一秒破功,軟聲問道:“你在哪兒?”

宋輕舟頓時有點兒窩火:“我在哪兒?!我在……”

宋輕舟還沒說完,隻聽到外頭保安激動的喊了聲:“嘿,你怎麽回事兒?!都叫你不要上來了,我真的報警了!!”

聽到外邊的吵鬧聲,關崇遠‘蹭’的一下起身,大步走到了辦公室外。

“宋叔叔?”

宋輕舟擠出一抹慈愛的笑容,朝關崇遠朝了朝手,關崇遠像是中了盅般乖乖的走了過去。

宋輕舟一手順著關崇遠的頭發,對明顯受到驚嚇的保安笑了笑:“這是我侄子。”

保安暗戳戳抹了把冷汗:“您侄子真年輕……啊呸!我是說您這麽年輕就做叔叔了真不容易。”

宋輕舟:“誰說不是呢?”

關崇遠悄悄咽了把吐沫星子,維持著表麵的淡定,沉聲道:“這裏沒什麽事了。”

保安連連點頭,如獲大赦逃也似的鑽進了電梯跑了。

“阿遠,誰來了?”劉折叫得那叫一個親昵,問知故問。

宋輕舟暗自冷嗤了聲,不動聲色的還擊:“竟是這麽巧,劉少爺也在。”

關崇遠擰著眉,想要解釋,但又怕一時說不清楚,越講越誤會,於是求生欲極強的接過了宋輕舟手裏的羊雜湯:“有點涼了,回去熱熱一起吃?”

“這就回去了?不是還有很多東西還沒講到嗎?”劉折衝宋輕舟笑笑:“阿遠可努力了,這幾天我都晚上抽空上來講說一些較為複雜的金融訊息和知識。”

宋輕舟故作感慨了聲:“劉少真是博愛無私,對別人家的小孩也這麽上心孜孜不倦。像我就做不到像劉少這麽博愛無私了,畢竟別人家的始終是別人家的,教得再好跟自己也沒什麽關係。”

劉折被嗆得一時說不上話來,扯著嘴角笑容略顯扭曲。

宋輕舟牽過關崇遠的手,宣示著主權:“時間也不早了,我便帶我家小孩回去了,劉少爺也早點回家歇著吧,再見。”

關崇遠被動的讓宋輕舟給拉進了電梯,想著還有些資料沒拿,又看了眼宋輕舟的臉色,嚅了嚅唇,最終隻是默默的別開了臉,看向電梯外這座燈火闌珊的城市,夜色微涼。

電梯透明的玻璃上,隱約照映著宋輕舟完美得無懈可擊的側臉,是從未有過的嚴肅。可關崇遠卻莫明的心生歡喜,微垂著頭笑容悄悄在臉上綻放。

走出電梯,宋輕舟說了句:“我的車在公司對麵。”示意開他的車回去。

關崇遠:“那我來開車?”

宋輕舟:“拒絕疲勞駕駛是每一個司機的責任。”

於是關崇遠便沉默的坐進了副駕駛座,宋輕舟以四十邁的速度向前行駛著,是回靜山公寓的路。

第一次宋輕舟不苟言笑,車上沉默得很。

關崇遠乖巧的抱著隻帶了點毛溫的食盒,正襟危坐,趁機解釋了句:“我跟劉折沒什麽,也不是故意想要騙你,真的。”

宋輕舟淡著臉道:“回去再說。”

關崇遠:“你……是不是生氣了?”

宋輕舟:“我(快)沒(氣)生(炸)氣(了)。”

回到公寓,關崇遠為了緩和氣氛,提了提手裏的食盒:“聞這味道,是羊雜湯?我去熱熱。”

宋輕舟突然拿回關崇遠手裏的羊雜湯,丟進了垃圾桶裏:“吃什麽羊雜湯?味道難吃死了!”

“宋叔叔……”

“我去洗澡,不是我說你們守夜的那個保安同誌,責任感挺強的。”說著脫下了長外套,掛在了衣帽間裏。

“他為難你了?我明兒就去開了他!”關崇遠說得義憤填膺。

“你跟一個保安為難做什麽?他工作做得挺到位,上梁不正、風氣不好得找找領導的原因。”

關崇遠被懟到無話可說,但心裏卻越發著急,宋輕舟前腳剛踏進浴室,他後腳便跟了進去。

宋輕舟自若的解著襯衣紐扣,問了句:“你跟進來幹什麽?”

關崇遠幹脆利落的將T恤脫下,“我也洗澡。”

宋輕舟轉過身正要說些什麽,關崇遠早已逼近,不算溫柔的將他抵在了冰冷的牆壁上,咬耳低語:“順便再G(幹)你。”

宋輕舟是個見好就收的人,就勢慵懶的靠著牆壁,微揚起臉,解紐扣的手緩慢卻極盡you惑,低笑了兩聲:“哦?你想怎麽(幹)wo?”

關崇遠頓覺氣血全都湧聚在小腹,發狠的口允上了他微涼的唇。宋輕舟也不甘示弱,痛快的回應著,想反客為主。

突然關崇遠隻覺兩隻手肘被人用力一拽,等回應過來時,人已經被反(ya)在了牆壁上。

“宋叔叔?”

宋輕舟扣過他的手腕舉在了頭頂,利落的抽掉了關崇遠月要間的皮帶,纏上他的雙手腕扣上,所有動作不過幾秒時間,如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關崇遠奮力的掙紮了兩下,沒能掙開。

“你是不是警覺性變差了?”宋輕舟捏了捏他的下巴,調笑著問道。

關崇遠邪痞的笑了聲:“都怪宋叔叔太迷人了,讓我一點防備都沒有。”

“小嘴這麽甜,想要什麽獎勵?”

關崇遠丁頁了丁頁月誇:“想要宋叔叔好好口及這裏。”

宋輕舟在他的月匈口留下幾道印記,緩緩跪下了身,在關崇遠的注目下,將小崇遠慢慢吞進了口觜裏。

關崇遠歎喟了聲,微眯起雙眼仰著脖子,享受著此刻的人間木及樂。

……

從(yu)室到臥室,幾乎毫無節製,直到宋輕舟率先舉手投降,關崇遠才肯罷休。

關崇遠從背後摟他入懷,往他頸窩處蹭了蹭,嗓音帶著餘味後的低啞:“我真的跟劉折沒什麽,你不要生氣了。”

宋輕舟長歎了口氣,翻了個身,枕著關崇遠的手臂仰躺著,音色慵懶平和:“我知道你和劉折沒什麽,你不用解釋。”

關崇遠想了想,似乎明白了什麽:“你是在氣我對你說謊?”

宋輕舟有些困倦的閉上了雙眼:“其實有些話不用說得太明白,你自個兒心裏清楚就行。”

說著抬手揉了揉他的頭發,昏昏欲睡。

關崇遠輕應了聲,似是想起什麽,提了句:“後天去見老頭子的事情,你沒忘吧?”

宋輕舟呼吸綿長,呐呐:“哪能忘?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