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世子絕不許你再離開視線!”
聽著瑜王世子的命令,阮清露心滿心歡喜,默不作聲靠在了瑜王世子懷裏。
至於那些殺手,她半分不怕,富貴險中求,二姐姐不知好歹,這英雄救美的機會就合該是她的,這之後,瑜王世子定會對她心生好感的!
但時間一長,阮清露就後悔了!
這怎麽和…想象的不一樣?
“啊!”
阮清露慘叫一聲,腿上就中一刀,好在不深,可殺手越來越多,刀光劍影間,她哪還有什麽風花雪月的心思,隻顧著瑟瑟發抖。
不是?世子爺的武功不是很高嗎?怎麽顧頭不顧尾,沒看見這後麵也有殺手嗎?
阮清露慘叫連連,生怕自己交代在這兒,這下她明白了,怪不得姐姐要跑路啊!
可晚了,人已經殺到了她跟前,鋒利的匕首近在咫尺。
阮清露一把掀開帷帽,也顧不得暴不暴露了,“不是…我不是……”
“噗—”
那殺手瞳孔緊縮,臨時調轉匕首的方向,可鋒銳的刀刃,還是瞬間刺破衣衫剖開皮肉,深深紮進了阮清露的肩頭。
刹那間,血液飛濺,阮清露杏眸含淚,渾身的力氣,仿佛都在這一刻被抽走,她直直地朝後仰倒,視野模糊。
那些個殺手見狀對視一眼,轉身按照計劃去劫人。
“怎麽是你!”瑜王世子慌亂地扶住女子。
不遠處,馬車內的沈氏看不真切,以為大計已成,掩著唇大笑不已,眼淚花兒都出來了。
“這下那小賤人可危在旦夕了!哪還能阻擋我和露兒的路?怪也隻怪她咎由自取!”
但笑著笑著,沈氏的聲音就戛然而止,那個倒在地上的女子怎麽……怎麽?怎麽有點像她的露兒啊!定是她看錯了!
沈氏不願相信,她魂不守舍地下馬車,離得越近越崩潰,
那躺在地上的不是她的女兒是誰?!
驟然的大喜大悲讓沈氏幾欲昏厥,她撲過去,“露兒,你怎麽樣了露兒?你可別嚇母親啊!”
沈氏此番連丫鬟都沒帶,她想把阮清露抱起來去送醫,可她一介婦人情緒又激動,使不上力。
肉眼可見的,昏迷中的阮清露小臉血色快速褪去,被匕首貫穿的肩膀,還在淌血,流了一地。
一旁的瑜王世子神色複雜,他四下張望卻不見阮清姝的身影,捏緊了拳頭。
沈氏卻像是見了救命稻草,“世子爺,求您帶露兒帶去醫館!”
“來人!”瑜王世子回過神來,喊了隨行的小廝。
“不可啊!世子爺,若要下人抱露兒去醫館,那露兒清白算是毀了她還沒嫁人……”沈氏哀求。
“那你要如何?”
“世子爺您行行好,抱露兒去醫館,求您了這是活生生一條命啊,露兒她何其無辜?”
“你在怪本世子?誰叫她莫名其妙要假裝成清姝?更何況本世子的清白不是清白嗎?罷了”
瑜王世子語氣煩悶,他彎腰將人一把抱起,就步大步去尋醫館了,
與此同時刑台上,已經沒了那桂女醫的身影,監刑的官員震怒,從案桌下爬出來,“追!一定要把這群藐視王法的人抓住!”
……
刑場上出了事,原本熱鬧的街道變得空**,許多商戶都關門了,而離這最近的醫館是藥王堂!不少被誤傷的百姓都在這兒診治,一時間,血腥氣彌漫。
沈氏已一蹋進藥王堂,就將正在看病的百姓推開,抓住那醫女的手就命令!
“快!快給我的女兒治傷!”
“這位夫人先來後到懂不懂?”
那醫女抬頭一看,“原來是阮夫人,恕不接待!”
“你們這是見死不救,你們還有沒有醫德?”沈氏咆哮。
“你女兒的命是命,旁人的命就不是了嗎?”
醫女不平,話雖如此,但藥王堂也不可能真見死不救,
而且今日柳神醫就吩咐過若是有阮家人,照常醫治即可,醫女命人將阮清露搬到了樓上的廂房。
可沈氏並不滿足,邊走邊喊:“柳神醫呢?我要她給我女兒治!”
忽的她停下腳步其中一間廂房內,赫然有道粉色的身影。
“清姝!”
走在後麵的瑜王世子率先認出,“你怎麽在這兒,你到底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本世子認錯了人,有多擔心…”
“讓世子爺費心了”
阮清姝安靜地坐在那兒,如落於水麵的粉桃般美好而又沉靜,她垂眸捂著包著白繃帶的手臂,柳神醫正在把脈。
沈氏不由分說闖進來,“是你!是你害了露兒,定是你拋下了露兒才害得她受傷,你這個當姐姐的好狠的心啊!不知道你是得罪了誰,卻害得露兒替你受過!”
聲音很高,恨不得讓所有人都聽見。
阮清姝眸裏有水光浮動,她仰著小臉反問,“那這麽說,母親希望死的人是我了?”
“當然……不是”
沈氏脫口而出,但後知後覺,“姝兒,是你害得你妹妹受此劫難的啊!你怎麽半點悔過都沒有?”
話音剛落外麵就一陣腳步聲傳來,竟是行色匆匆的阮父,他聽說噩耗,連鞋子都差點忘記穿,就趕來了,隨之而來的還有阮清年。
“怎麽回事,誰受傷了?”
“老爺您來了!您可要給露兒做主啊!”
沈氏像是立馬找了主心骨,撲進阮父的懷裏,“露兒她今日可是和姝兒一起出去的回來後,就受了重傷!露兒什麽都不知道,若不是瑜王世子,露兒怕是凶多吉少了啊!”
“你是怎麽當姐姐的?怎麽連妹妹都照看不好?”阮父指責。
“父親”
阮清姝輕喚,朱唇微張一字一句格外認真,“今日有人殺我!”
“你說什麽?別胡鬧!”阮父震驚不已。
“千真萬確,世子爺能夠作證!”
“這……”
阮父轉身朝瑜王世子拱拱手,“還未感謝世子爺的救命之恩,隻是小女所說未免太危言聳聽。”
“其實清姝她所言不虛,那些殺手的確是衝著她來的,中途清姝離開過本世子而那些殺手也就跟著去了。”
“這怎麽會?姝兒她一個閨閣女子能夠得罪誰?”阮父詫異。
沈氏卻倒打一耙,“不知道二姑娘做了些什麽招人記恨,這才連累自個兒妹妹的!”
“我能得罪誰?”
阮清姝唇角譏諷地勾起,看著沈氏這副嘴臉,“我隻得罪了母親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