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買馬車

範銘不知道怎麽的,一看張掌櫃對惠娘笑,心裏就不舒坦,拒絕道:“不麻煩張掌櫃了。”

惠娘看了範銘,“掌櫃的,真不用了麻煩你了,我們自己下去就行了,掌櫃的既然還有事情要忙,就先忙去吧,不必送我們。”

張掌櫃見惠娘幾人執意不用自己送了,和惠娘幾人說了幾句話,就先走了,他走了之後,惠娘和範銘幾人也都跟下去了。

小六在後麵把門關好,跟著他們下樓來,到了一樓,苗苗又一副眼巴巴的望著惠娘,叫道:“娘?”

惠娘一瞧,就明白了意思,嗬嗬一笑,“行了,娘記得呢,小饞貓。”走過去抱起苗苗,帶她去買糕點去了。

走在後麵的小六覺得惠娘有些奇怪,剛剛這婦人幹嘛不問掌櫃的要呢,要是她開口的話,掌櫃的肯定會給的,何必要自己出錢來買呢?真是琢磨不透。

卻不知道,惠娘的性子是一碼歸一碼的,做生意是一回事兒,買糕點又是另外一回事兒,再說這樣的便宜,惠娘也不稀罕占。

範銘寵溺的看著惠娘母子倆,眼睛裏發出柔和的光芒。

走出老遠,卻發現範磊沒跟上來,走過去拍了一下他,“四弟,想什麽呢?該走了。”

範磊收回思緒,搖頭道:“沒什麽?”

沒多久,苗苗選好了兩種自己喜歡吃的糕點,惠娘付了錢,付錢的時候,還有些心疼,這麽兩包糕點居然要了二百文,想想還真是貴的很。

範銘瞅著惠娘一副肉痛的模樣,就有些好笑。走過去幫她提了東西,一行人離開了寶月齋。

寶月齋的小六卻和另外一個小廝,絮叨的說著剛才在樓上發生的事兒。

誰知正說著,在後麵站了老半天的張掌櫃聽著他們兩個的說話聲,臉沉了沉,咳嗽了一聲,兩人嚇得立馬一聲不吭。

這時的張掌櫃,臉上有難得的嚴肅,嗬斥道:“說什麽呢?小六。”

小六嚇得低著頭,吞吞吐吐道:“沒說什麽。掌櫃的。”

“還沒說什麽,我都聽見了,你居然在背後議論客人。以後要是讓我聽見了,我饒不了你,還有剛才發生的那事,嘴巴給我緊點,別什麽事兒都往外說。還有你也一樣,聽著了沒,下次我要是發現你們不好好當差,在背地裏嚼舌根,我饒不了你們。”

說來張掌櫃教訓人,還是很有氣場的。教訓完,就走了,去安排事情去了。留下兩個小廝,你看我,我看你的。

一百多塊月餅賣了九兩多銀子,還收了兩百兩的定金,想想。惠娘就高興的緊,這下買馬車的錢有了。回去就不用做那慢悠悠的牛車了。

高興了一會兒,惠娘抬頭看天上的太陽已經到正中央的位置了,就知道這時候,已經是吃飯的時候了,不少的酒樓和攤子上都坐滿了人。

轉過身問悶聲不坑的範銘兄弟倆:“阿銘,四弟,咱們這會兒要去哪兒?你們說吧。”

苗苗也眼巴巴的看著他們兩個。

範磊猶豫道:“三嫂,對不起,剛才”

惠娘疑惑的看著範銘,“剛才怎麽?阿銘?”

範銘看了範磊一眼,道:“他是想說,剛才是他不好。”

額,這是什麽意思,惠娘有些不明白,隨即想到了剛才在珍寶齋之前的那一幕,擺了擺手:“四弟,沒事兒,這又不是什麽大事,月餅咱們不是都賣出去了嗎?你就別往心裏去了,下次少說幾句話,就是了。”

惠娘一副教導的模樣,範磊臉憋的通紅,“三嫂,不是說那件事兒,是”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咱們去吃飯去吧,阿銘,你說我們去那裏吃好呢?苗苗,你呢?”惠娘征求他們幾個的意見,想著再城裏吃一頓飯,好好的慶祝一下。

怎麽說大家都提心吊膽了一上午,正好去去鬱氣。

“媳婦,咱們還是找個地方隨便吃點吧。”範銘想著,錢還是別亂花的好,再說外麵的東西也沒他媳婦弄的好吃,吃久了他媳婦做的飯,嘴都養刁了。

苗苗會意,拍馬屁道:“是呀,別的地方做的東西都沒娘的好吃。”

惠娘點了下苗苗的額頭,轉頭看向範磊,“四弟呢?”

“我聽大家的。”在哪裏吃都一樣,範磊也沒什麽意見。

惠娘還以為他們都會說一起去下館子呢,誰知道,都對下館子不是很熱情,商量了一下,隨便找了個小攤子,簡簡單單的吃了一頓飯。

用的錢也不多,二十來文的樣子。

吃過午飯之後,幾人商量了一下,買東西回去了。

惠娘還是提議買輛馬車,畢竟這幾天都要來來回回的送月餅的,馬車速度快,也不會耽誤什麽時間,一天送兩回,剛好,範銘也能輕鬆點。

範磊這下也沒有什麽意見,想著反正三哥家如今有錢了,也用不著自己再擔心這擔心那的了。

大家一致同意先去買馬車,再去買東西。

一聽到買馬車,苗苗是最興奮,高興的跟個什麽似的。

現在已是大中午了,路上的行人也沒幾個人來之前的那會兒多了,到了馬市,那裏還是熱鬧的很,還有不少的人頂著烈日在那裏賣馬。

剛進去,就有人黏了上來,在範銘幾個人的身邊,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看你們幾位,也是要買馬是吧?我跟你們說,我挑的馬,那是數一數二的,要是你們找了我,保管你們能挑到好的馬。”

這人已經是大汗淋漓,一邊說,一邊擦拭著額上的汗。

範銘見了,有些反感,想拉著惠娘幾個就走,可身後那青年男子依然追了上來,不厭煩的繼續介紹。

眼看著範銘要發脾氣了,惠娘阻止道:“阿銘,咱們幾個也不懂挑馬,不如就麻煩他幫我們挑一匹,要是挑的好,咱們就給他些小費,也沒什麽。”

他們幾個都是門外漢,有專門懂挑馬的人,就不一樣了。

範磊這時也插話道:“是啊,三哥,你聽三嫂的沒錯,反正咱們也吃不了虧。”

那身穿灰衣的青年男子,覺得有戲,更加起勁的和惠娘幾個介紹了。

“不知道幾位要挑什麽樣的嗎?隻要和我說,我肯定會幫你們挑到健康,精壯的馬的。”

後麵還有說下去的趨勢,惠娘打斷道:“這位大哥,我們買馬是用來拉東西的,馬一定要年輕,健壯,到時候小費肯定少不了你的。”

“行,我肯定會幫你們挑最好的,對了,我叫薛五,還沒請教你們幾位貴姓呢?”

惠娘見範銘一臉愛理不理的模樣,介紹道:“我叫惠娘,這是我相公,叫範銘,這是我相公的弟弟,叫範磊,這是我女兒苗苗。”

薛五點了點頭,和惠娘幾個人打了招呼,算是正式的認識了。

而後就帶著惠娘幾個人去挑馬,薛五邊走,還不忘和惠娘幾個人介紹,那種馬好,那種馬不好,優劣都說了個遍,看的出挑馬的行家了。

一路走過去,還有不少的人和薛五打招呼,範磊有些好奇,“照你這麽說,這馬市這裏有很多像你這種專門給別人挑馬的人咯?”

範磊一想到薛五剛才那個熱情勁兒,心裏就有些不舒服,做這些的人果然得熱情過頭啊。

薛五說:“是,也不是,像我們啊,說好聽點也能算是半個人牙子,說不好聽的,唉……算了,不過我們專門隻是給人介紹買牛買馬這些事兒,也賺不了什麽錢,畢竟買這些的人太少了,再個就是沒人肯相信我們,不像真正的人牙子,隨便買賣一個人,就是我們幾天的辛苦費了。”

薛五說完,帶著惠娘幾個去了馬市裏麵,轉了一圈,才挑到一匹棗紅色的馬。

薛五把馬牽過來,對幾人道:“這馬怎麽樣?”

幾個都是門外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薛五挑的這匹馬,從外表上看既高大又威風,一看就是年輕的壯馬。

看了一會兒,幾人商量了一下,就定下買這匹馬,和賣馬的小販,講了好一會兒價錢,終於花了四十八兩銀子買了下來。

因著範銘身上沒有散碎銀子,薛五又帶他去換了銀子,才過來。

付錢之後,那賣馬的人,還有些舍不得他那匹馬,拿了錢之後,看了好幾眼,才戀戀不舍的走了。

買了馬,薛五又帶惠娘幾個去買了車篷,一切都裝好了之後,才讓惠娘給他小費,不過幾人的目光都沒注意到他,全都看著那輛新馬車。

這讓薛五臉上有些尷尬,訕訕的站在一邊,這邊,惠娘低聲和範銘說:“阿銘,你會趕馬車嗎?”

馬車倒是買了,可是忘了個問題,就是忘記問範銘會不會趕馬車了。

範銘臉上露出尷尬的表情,“媳婦,這我不會。”

“那怎麽辦?咱們都買了,你要是不會,咱們上那裏去找人教你趕馬車啊?”

薛五聽見了,立馬自告奮勇道:“兄弟,你別擔心,我會趕馬車,要是你不嫌棄的話,我教你就是了,不過費用方麵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