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風七走後,顧長林再次回到她房間,還帶來了兩個洗幹淨的梨子,遞了一個給她:“明秀,我剛跟奶說了,過幾天我帶你去京城遊玩,她答應了。”

“啊。”明秀微訝,她以為林婆子不會同意的,問他:“你用什麽法子說服奶的?”

“沒用法子啊,隻說帶你去玩玩,去接姐姐過來,她沒多問,一口答應。”

林婆子確實沒多說什麽,隻叮囑他保護好明秀,對於他要接姐姐來這裏住也沒反對。如今她知曉了顧長林的真實身份,李家已經跟他綁在了一起,為了孫女的福氣,她會做些讓步,會給他們製造些機會。

聽他這麽說,明秀隱約有了些猜想,當即與他確認:“你是不是跟奶說過些什麽?”

顧長林知道她其實很聰明,隻是平時不太去思考一些事情,見她這下問起了,坦白告知:“是,我將真實身份及家裏的事都告訴了她。”

“原來如此。”明秀知道了。

“明秀,我早就想找個機會跟你說實話,你現在想聽嗎?”

“不想。”明秀回答得很幹脆,她一點都不想知道。

顧長林無奈失笑,寵溺的點頭:“好吧,你既然不想知道,那我就不說了,等你什麽時候想聽時,我再告訴你。”

他想告訴她,可又怕,怕她知道後離他遠去,也怕給她帶來危險。

明秀此時是真不想知道,她不想去京城遊玩還帶著思想包袱,想暢快放鬆的去玩一玩,看看這個世界的繁華熱鬧,不想被一些事情牽絆住遊玩的心情。

“哪天走啊?”

“暫時還沒定,我得先將這邊的事情安排下,可能要在三天後。”顧長林這次回京並不是單純的接姐姐,既然選擇了三皇子,那他此次回去也要辦些事,攪動下京城的水,讓有些人沒法安穩睡覺。

明秀算了下時間,仙草再過兩三天也能長成了,這時給他服用最好不過了。

“那我們在京城玩多久啊?”

“科舉考試時間是在十天後,我們在你三哥他們考試前回來。”顧長林本想多遊玩些日子,可這兩個弟子要考試,想來她也會很在意他們的考試,隻得早點回來了。

“好。”

兩人談完事後,跟林婆子說了一聲,背著兩個大背簍去山上溫泉邊撿蘇打石了。

其他人今天下午都沒有在後院忙活製作肥皂的事,全都扛著鋤頭去了田地裏除草,家裏人多,每天消耗的蔬菜也多,平時大都是李青山種菜,今天他喊上全家人都過來幹活了。

“娘,臭丫頭幹嘛去了?”幹了半響活,沒看到明秀過來,李青山開始找人了。

“你找秀秀做什麽啊?”林婆子在幫著除草,以為他要喊她幹活,第一個不樂意了,“她有自己的事幹,沒有在家裏偷懶不幹活。”

“娘,她從小就不幹農活,我以前也沒說過什麽呀。我隻是有點渴了,忘了帶水過來,她若在家裏就送點茶水來。”李青山解釋著。

“她去山上找東西了。”林婆子低聲說了句。

李青山腦子也不蠢,明白她話裏的意思了,他們家能弄出上好的天蠶絲來,都是明秀那丫頭在山上找來了好東西,至於是什麽他也不清楚,隻知道靠這個東西也能給李家添不少銀子。

“爹,我回去提水壺來。”李明慧放下手裏的鐮刀。

“行,你回去拿,多提兩壺水來。”

李明慧正要回去,卻見小櫻他們一大幫孩子走到村口了,朝她大喊:“小櫻,你回來了。”

“娘,我們撿了好多花瓣。”小櫻扯著嗓子回答她。

“明慧,你先回去幫他們稱了花瓣,讓這群小孩子晚一點過來拿錢,讓小櫻送一壺茶過來。”林婆子道。

“好。”

小櫻回到家後,很快提著茶水送過來了,笑嘻嘻的給他們報告:“太祖母,外公,我們剛剛撿了好多桃花瓣。”

“在哪裏撿的啊?”林婆子笑問。

“在北丘壩,是方叔叔送我們去的。那邊好大一塊桃林,好多桃花撿,我們剛剛還隻撿了一小半,明天再去。”

大人們都知道北丘壩有一片桃林,他們還以為早被他們撿光了,林婆子接過她送來的茶壺大碗,給兒子倒了一杯水,隨口跟她說著:“小櫻,你方叔叔回家不是走北丘壩這條路,是你讓他送你們去的嗎?”

“是啊,我不知道北丘壩在哪裏,方叔叔送我們到桃林就回去了。”

“你方叔叔家裏也有很多活要幹,下回別麻煩了,景玉他們知道去北丘壩的,你跟他們一同去就好了。”李青山並不想總是麻煩人。

“方叔叔人很好啊,他說送我們過去,說回家也很快的。”小櫻並不清楚方富榮回家要繞多遠,她年紀還小,分不清東西南北,隻以為不會耽誤他太多時間。

李青山還想跟她說點什麽,林婆子卻給他使眼色,示意他不要說了,端著瓷壇給其他人倒水,又問她:“小櫻,你覺得方叔叔怎麽樣?”

“很好啊。我知道太祖母和外公想要他給我當爹,我跟娘說了,我同意的,不過娘說要考慮下。”小櫻在李家住的這段日子,性格變得很開朗,不再像之前那樣膽怯畏縮了,也跟著家中的長輩學了很多。

“小櫻真乖。”林婆子之前還擔心她排斥反感,見她喜歡方富榮,這事就更好辦了。

小櫻在一旁的田埂上坐下,想起剛才從北丘壩回來的路上聽到的事,當即仰著脖子告訴他們:“太祖母,外公,我剛剛在路上聽到有人說爹和那個壞女人的事。”

“什麽事啊?”他們母子倆齊齊問。

“是那邊村子裏有幾個婦女上街回來在路上說的,我當時也沒聽的很清楚,隻聽到他們說爹和那女人金細柳的名字,好像是他們被人打了,薑家奶奶也被打了,具體被打的原因沒聽清。”

“活該。”林婆子啐罵一句,冷哼著:“薑婆子是個人見人厭的女人,很多人都想抽她,沒動手都是顧及她養了個秀才兒子。金細柳也是個混賬女人,人見人嫌,沒一個人看她順眼,嘴巴跟人一樣臭,說不定是招惹了什麽不該惹的人,這下全家被收拾了。”

她隻以為是薑婆子和金細柳惹來的禍,卻完全沒想到是薑俊才惹出來的事。

當然,就算知道了,也依舊隻會送兩個字: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