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人呢?”

季望塵來學堂這邊準備請他們去吃飯,一進院子隻看到姚暖笙正在整理茶杯,有些奇怪。

姚暖笙看到他頓時笑了起來,將那位白秀才的所作所為告訴了他:“真沒想到還真有這種人,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的性子,他才會醉心於算學吧。”

季望塵伸手幫忙將茶杯整理好,兩個人肩並著肩往家走,路上姚暖笙將永寧侯的信息告訴季望塵。

“最近這段時間,咱們要經常去縣城,實在不行還得去趟府城,蕭掌櫃那邊我擔心他等不了太久就會有動作,我們得要搶先了。”

季望塵點頭:“我會適當打探消息,永寧侯替君傳旨,這路上應該是比較張揚的,想來消息應該比較好打聽。”

“走吧,今天是咱們家的好日子,過幾天就要開始放家具了,用不了多久就能搬家了,想想都開心。”

姚暖笙對未來的日子還是蠻期待的。

次日。

二人準備去縣城,臨走的時候,鄧氏匆匆地趕過來。

“今天我也去縣城。”

“娘有事?”

姚暖笙有些意外的看著鄧氏,就算是去縣城也不用這麽早啊,再者平日裏需要什麽東西,他們去的時候都順手買了,不年不節的鄧氏可是很少去的。

“房子蓋好了,你們兩個人的婚事也得準備了,你們兩個人一個比一個忙,這雜七雜八的小事,還不得是我這個當老娘的操心,今天就是去看看,該買的要開始準備置辦了。”

鄧氏沒好氣的看了他們兩個人一眼,掰著手指頭說起要買的東西:“你的嫁衣,指望你繡是沒指望了,青禾和冬青兩個丫頭做的差不多了,還有喜帕荷包這些沒功夫做就去買現成的……”

鄧氏這一嘮叨起來,大有一種沒完沒了的感覺,姚暖笙聽著頭疼,這婚禮怎麽感覺這麽麻煩。

上一次成婚,原主病著都一切從簡了,而且當時她還沒來,沒什麽真切的感受,這會聽著鄧氏說起來,有一種頭大的感覺。

“上一次成親用的東西不是都有?”姚暖笙有些隨意的回了一句,這下有種捅了馬蜂窩的感覺,胳膊瞬間就被鄧氏給打了一巴掌。

“一點都不操心,那能是一樣的嗎?上次那麽簡陋,東西早就不能用了,現在咱們家的身份說不上多好,但要比以前講究些吧,不幹活的人就閉嘴!”

姚暖笙吃癟,惹的旁邊的人憋笑,她老老實實的低頭不在多嘴。

到了店門口,這會還早,街道上大多數的店都還沒開門,就準備先去店裏坐坐。

剛下馬車就看到王五和趙東柱兩個人一左一右的站在店門口,王五的身後還跟著一個與他們兩個相比稍顯的瘦弱的男人。

“你們這麽早就到了,快進店坐會。”昨日姚暖笙跟他們說今日就可以上工,沒想到居然來的這麽早。

姚暖笙盡快把他們給安排了,王五介紹來的叫李南江,綽號江子,年初的時候母親去世,無父無母孑然一身,因為孝期不好遠走,聽說姚暖笙這裏招人,王五一說就跟著來了。

他就住在店裏,王五和柱子兩個人有家有室,就分成兩班,日夜值班。

安排好他們,群閱樓也要開店了。

剛一開店,便熱鬧的來了不少人,看到季望塵坐在櫃台後邊。

“季秀才這兩日怎麽沒來?我們還等著想跟你討教一下算學呢,結果你人就不見了,真是傷心。”

“就是啊,我們可是日日來,誰知道你沒聲響的就不來了。”

都是常來店裏的,熟絡了之後,這打趣的話就來了。

季望塵略顯的無奈的笑笑:“家中蓋房上梁,正是忙的時候,這不是來了嗎?”手底下也沒停,熟稔的收錢登記。

“季秀才,季夫人來了嗎?”

這個時候,有個格外突兀的聲音突然間出現,所有的人都有些錯愕的看了過去。

站在白秀才身後的許秀才這個時候下意識的就用折扇擋住了自己的臉,真是沒眼看了,太丟人了,哪有一上來就問人家夫人的。

季望塵微微一愣,想到昨日姚暖笙說起白秀才是的那些話,便了然:“原來是白秀才,您先上樓去稍坐一下,等下我跟娘子一起過去。”

這關乎到姚暖笙的名聲,他可不能跟白秀才一樣的虎,麵帶淺笑的安排好,白秀才一無所知自己說錯了話,點了點頭:“那我等你們一塊。

身後跟著的許秀才趕忙解釋:“季秀才莫怪,他的性子就是這樣,耿直了些,昨日與貴夫人探討的算學題目他有些疑問,今日才匆匆而來。”

“在下了解,昨日娘子也與在下說過。”

兩個人這般交流兩句,總算是將這誤會給說清了,沒造成太大的歧義。

季望塵將位置給姚從文讓出來,準備去找姚暖笙,這時候鄧氏突然從廚房走出來,看到季望塵和姚從文便說道:“我跟暖笙去買婚禮用的東西,中午你們自己吃飯,不用等我們。”

“娘,暖笙還有點事,要不讓冬青陪您去吧。”

想到剛才答應的,季望塵趕忙開口,示意的指了下旁邊的白秀才:“白秀才有題要與我和暖笙探討。”

鄧氏一聽有些遺憾,但還是點了點頭:“你們兩個是真不操心,冬青咱們走。”

這個時候白秀才突然間有些突兀的在旁邊插了一句:“婚禮?你們不是夫妻嗎?”

姚暖笙剛巧從廚房走出來,腳步頓了頓,她對白秀才這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性子,真是怕了。

季望塵是贅婿的身份,縣城裏的讀書人大多數都知道,私底下也沒少因此嘲笑他,這會聽到說要辦婚禮都好奇起來。

有個看不慣他的書生突然間嘲諷的開口:“怎麽,季秀才要再嫁一回?是不是娘子家的聘禮給的不滿意?”

謔,上趕著找事的?

姚暖笙最見不慣這種人,陰陽怪氣的,便直接走了上來:“他嫁了我一回,現在有能力養我,我再嫁他一會有和不可?這季夫人的名號,我這輩子拿定了,既然如此,當然要更名正言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