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兩個人聊了很多,但也很開心,這種能夠安安靜靜坐在一起的悠閑時光不多,他們二人都格外的珍惜。

第三天,到了回門的日子。

一大早,就聽著隔壁的動靜不小,姚暖笙和季望塵也早早的起來了。

兩天沒有去家裏麵,多少還真是有些不太習慣,兩個人一起走進姚家,莫名的有一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怎麽,連家裏麵長什麽樣都不知道了?”

鄧氏看著姚暖笙的樣子,沒好氣的伸手就在他的身上來了一下。

姚暖笙頓時無語,討好的笑笑:“怎麽會,這不是搬了新家,我都沒住兩天,有些不習慣嘛。”

“那以後就住在這?又不是沒有你的屋子。”

姚老大這兩天天天瞅著不見女兒,心裏麵也不是滋味,聽到這話,幹脆就準備要讓姚暖笙繼續住在家裏麵,一旁的鄧氏趕緊阻止。

“都嫁了人了,還是要注意些的,晚上回去住,白天還是呆在家裏麵。”

“好!”

說說笑笑的回了屋子,早飯早就做好了,是小草做的,家裏麵的人為了歡迎他們回來,飯菜做的是相當的豐盛。

正吃著飯,突然有人敲門。

這讓家裏麵的人都有些奇怪,今天是回門的日子,按理說不會有人來才對,二叔三叔家裏麵之前都已經說好了,今天不會來的,怎麽還會有人敲門?

心裏麵有些奇怪,黃老頭去開門,一打開門看到外邊站著一個穿著講究的中年男人,身後還跟著隨從,後邊還有一輛華麗的馬車,從規製來看應該是伯府裏麵的。

黃老頭心裏麵頓時想到了定遠伯,眼神中多了些謹慎。

“這裏可是季秀才的家?在下定遠伯宗久至前來拜會。”

話是這麽說,可高高在上的態度讓人感覺到有些不怎麽喜歡,黃老頭行了個禮。

“伯爺稍等,小的這就去通報。”

他腿腳麻利的到了堂屋的會客廳:“老爺,夫人是定遠伯來了。”

這話一出,正在吃飯的一家人頓時覺得手中的飯菜沒有那麽的好吃了。

季望塵更是皺眉:“這定遠伯可是說了來做什麽?”

黃老頭搖頭:“說是來見姑爺的。”

“我這就去迎接。”

定遠伯的到來讓家裏麵的人實在是有些想不通,收拾齊整之後匆匆的到了會客廳。

定遠伯也已經被季望塵接了進來。

“見過伯爺。”

姚暖笙走上前去行禮,黃老大和鄧氏也行了個禮,這不管怎麽說那也是個伯爺。

定遠伯細細的看了這一家人一遍,就好像是在打量什麽一樣,這樣的態度真是讓人的心裏麵很不爽啊。

“免了吧!”

他神色淡淡的看了一眼,隨後沒等主人家的開口就已經一馬當先的坐在了旁邊的位置上。

“茶呢?”

等了片刻沒有等到有人來倒茶,頓時臉色就不好了,好像是在埋怨姚家沒有規矩一樣。

這番作態,怎麽看都像是來找茬的,姚暖笙隱晦的看了眼季望塵,似乎在問:什麽情況?這人來家裏麵是幹什麽的?

季望塵輕輕的搖頭,一臉的無辜:我也不知道啊,我問問。

他整了整狀態,這個時候冬青趕忙端茶進來,放在桌子上伯爺拿起喝了一口,一臉嫌惡的放在了一旁。

“伯爺來找在下可是有要事?”

季望塵坐到了他的旁邊,神色坦然的看著他,一點都因為他的身份而出現一絲諂媚的神色。

姚暖笙更是直接將鄧氏和姚老大給請出了房間,她一點都不想父母在這裏受氣。

與其陪著一個一看就知道來者不善的男人,還不如回去繼續吃早飯去呢。

“我們不在行不行,你們兩個可千萬別得罪了那個什麽伯爺。”

鄧氏邊往後邊走,一邊還有些不放心,忐忑的交代著。

“放心吧爹娘,這事交給我們就行,看情況也是衝著我們來的,咱們的後邊可是有永寧侯撐腰,他不敢做什麽,你們先去休息吃飯,不用管,我們一會就來。”

將家裏麵的人安撫好之後,姚暖笙也出現在了外邊的會客廳裏麵,坐在了季望塵的身邊。

定遠伯看著這對夫妻兩個人,臉上突然間露出了一絲譏諷的神色:“季秀才還真是不一般,從一個贅婿,現在一躍是成了自己的家,這個跳板找的好啊,還真是會鑽營。”

這看來是真的來者不善,上來就冷嘲熱諷的還真是一點麵子情都不管不顧的。

季望塵也笑了起來,端著茶杯喝了一口:“伯爺未請而來難道不是因為宗公子嗎?”

他剛才猜測了很多定遠伯親自來姚家的原因,想來想去隻能想到前段時間宗遠新做的那些事情。

除此之外姚家和定遠伯家沒有任何的牽扯,他一個高高在上的伯爺來姚家這樣的農家又有什麽意思呢?

定遠伯端著茶杯的手頓了一下,隨後冷笑出聲:“以為背後有了永寧侯撐腰,就真的一步登天了?癡心妄想!”

季望塵無視他的眼神,這點壓力就想要讓他退步,這怎麽可能。

一旁的姚暖笙剛才一直都沒有說話,這個時候笑了起來:“永寧侯願意給姚家撐腰是姚家的福氣。”

她大概猜到了,定遠伯的出現怕是和永寧侯脫不了幹係,這話一出定遠伯的臉色就變得格外的難看。

這事還要從兩天前說起。

他的嫡長子宗遠新平日裏總是在外邊忙碌,他倒是也沒有注意過,兩天前突然間被人給送了回來,送他回來的人是永寧侯身邊的隨從。

同時還給了他一封信,信中的內容很簡單,就是交代了一下宗遠新放縱下邊的人縱火,傷人,甚至還找人在新婚之夜敗壞新娘的名聲,羅列了一堆的罪名,最後告知他必須要去道歉,否則這些事情會出現在皇上的案前。

定遠伯那個時候是真的擔心害怕了,定遠伯府從他這一代開始已經降爵,而且沒有人在朝為官,除了在這白禮府這個小地方,其實已經沒落了。

現在他定下世子的折子送上去了好幾次,可是聖上一直都沒有批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