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遠伯府在北城的邊緣,那最大的院子便是,整個院子可以說占據了半個北城。

可見定遠伯府在白禮府的地位。

季望塵上前去叫門。

“你誰呀?”

門童不知道是從哪裏受了些氣,這看到了季望塵,臉色拉的老長,上下打量了一番。

看著二人身上穿著的是不錯的錦緞,這才稍微的好看些:“你們什麽人,來定遠伯府做什麽?”

“在下季望塵,於宗公子是舊相識,有幸於伯爺也有過一麵之緣,此次來府城參加鄉試,特意前來拜會。”

原來是個秀才。

門童原本還為自己剛才有些不禮貌的舉動忐忑的心情瞬間放鬆了不少。

“原來是季公子,可有拜帖?”

他的神色不免多了些高高在上的樣子,這平日裏想要上門來的秀才可不在少數。

這宰相門前七品官,一個府上的門房就足以看出這家人平時的狀態了。

看得出來,定遠伯府在整個白禮府那是囂張慣了的。

季望塵取出拜帖遞上去:“煩勞通報一聲,就說季望塵的名字便可。”

小廝頓了頓,接過拜帖等著他的下一步動作。

可是左看右看季望塵沒有其他的動作,頓時臉色不怎麽好看了。

“等著!”

他有些惱羞成怒的樣子。

姚暖笙見此走上前,遞了一兩碎銀子:“煩勞小哥了。”

這個時候,門童才笑起來,揣著銀子走了進去。

“這小鬼難纏,若是沒有這一兩銀子,咱們怕是還見不到定遠伯。”

季望塵無奈的搖頭:“我何嚐不知道這個道理,隻是不想浪費這銀子罷了。”

“算了算了,一兩銀子而已。”

兩個人在外邊等著,這會的門童已經去了主院。

正好看到定遠伯正在看信,臉色有些陰沉的樣子。

“伯爺!”

“什麽事?”

“門口有位秀才求見,叫什麽季望塵。”

定遠伯一頓,看了眼手中的信,不由得喃喃道:“他來做什麽?”

“他自己一個人還是有人跟著,還跟你說什麽了?”

門童立刻趕忙道:“他身邊還跟著夫人,兩個人一起來的,沒交代小的什麽,隻說跟公子是舊相識。”

“去把人請到花廳。”

定遠伯不明白季望塵他們來的目的,還是將人給請了進來,看著手中的信,他有些頭疼的放在了火上點燃。

姚暖笙和季望塵走進定遠伯府,他們還是第一次進到這種大宅子裏麵。

真可謂是雕梁畫棟,處處都透露著精致,他們這裏地處的位置不算是南邊,沒有那麽多精致的小橋流水,可也比北方粗狂的建築要多些巧心思。

這定遠伯府傳承了這麽多年,處處都體現著不俗的底蘊,到處都精致的很。

一路被丫鬟帶到了花廳,一進去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最前麵放著的那個博物架。

上麵擺放著一些擺件,姚暖笙不懂金石,可是看著上麵的那株珊瑚樹還是羨慕了。

這通紅的珊瑚,定然是深海裏麵的,可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在她所在的現代,這東西基本上都已經滅絕了,根本就沒有見過。

就算是有,也被人收藏起來,一般人輕易可看不到的。

“季秀才,季夫人,許久未見了!”

他們坐下喝了沒幾口茶,一個中年人的身影走了進來,他的臉上沒有笑容,有些嚴肅,一看就是平日裏高高在上習慣了的。

“見過伯爺。”

二人行禮,隨後便坐了下來,季望塵將自己的禮物送上。

“家中沒什麽好東西,隻有兩瓶薄酒,還請伯爺笑納。”

當兩瓶酒放在桌子上的時候,定遠伯的臉色瞬間就變得格外的難看。

這酒不久之前還是他們家的產業,賣的那是相當的好,他們都已經準備好要打通北方的市場。

沒想到最終被定遠伯得了漁翁之利,現在這二人居然還敢將這東西放在自己的麵前。

這是在挑釁他定遠伯府嗎?

“季秀才,這酒送的可真是有意思啊!”

定遠伯眼神微微的眯著,眼神中的殺意盡顯。

季望塵像是完全沒有看到他的威脅一樣,笑了笑:“伯爺說笑了,這不過是我們的一點心意。”

他看著定遠伯,眼神對視了上去,笑了笑:“相信侯爺知道我送伯爺這份禮物,也不會說什麽的。”

他這是故意的,等提出永寧侯的時候,定遠伯的臉色雖然難看,但是什麽話都沒有說。

這買賣不就是被他那個傻兒子給弄丟的,但凡當時逼的沒有那麽緊,說不定現在跟軍中合作的人就是他們,這可是個大買賣,若是將這個方子給遞上去,這世子的聖旨也都下來了。

想到收到的京城的信,他就鬱悶的不行,上個月送上去的折子,又沒有了消息。

不僅僅是他們,還有兩家公卿也上了請封世子的折子,結果就他們定遠伯府一點消息都沒有。

雖說世子受爵是會削爵的,可那畢竟還是個名頭,總比什麽都沒有了的好吧。

“你們現如今跟永寧侯還有聯係啊。”

定遠伯的態度突然間就轉變了,帶著一點點的笑看著他們兩個人。

還對著旁邊的人:“這酒收下去,今日無午膳的時候我們就用了。”

季望塵點頭:“這是自然,這釀酒的事情還沒有完全的展開,這酒釀造起來會特別的浪費糧食,侯爺對此比較的顧忌,我們還在想辦法。”

聽到這,定遠伯不管什麽糧食不糧食的,知道季望塵和永寧侯之間有聯係就已經頭疼的不行了。

他收到信,是禮部尚書給寫來的,禮部尚書當年也是從白禮府出去的,和定遠伯府之間一直都有聯係。

信上的消息很明確,這一次的世子請封於定遠伯無關,這中間永寧侯爺出了一份力。

這一切的源頭不就是因為眼前的這對夫妻嗎?

“季秀才,你們來究竟是為了什麽,總不能隻是來送酒的吧,若是盤纏不夠了,或是有什麽需求盡管說,下次見到了永寧侯也得好好說說,我定遠伯府可是支持季秀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