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定遠伯府家離開。

坐在馬車上的時候,季望塵有些擔心的看著姚暖笙。

“今日的事情我沒有與你商量。”

說到這件事情,姚暖笙的心裏麵其實是有些生氣,便麵色惱色的看著他。

“為什麽要答應定遠伯,這白酒的事情還沒有跟永寧侯說,你這樣最後若是不行,不就兩邊得罪人了。”

季望塵伸手將她攔進懷裏,有些小心的解釋。

“如今你我已經卷進了這一次的麻煩事裏麵,出是出不去了,定遠伯府卻是日益衰落,但不得不說,他畢竟是傳承了幾代的公卿,各個氏族之間世代聯姻,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姚暖笙頓了頓,身體有些僵硬,像是從未認識過季望塵一樣的看著他。

“你想攀附定遠伯府?”

她冷笑一聲:“若是想要攀附個權貴,太子不是更好?”

聽著姚暖笙有些陰陽怪氣的話,季望塵知道她是誤會了,在姚暖笙掙紮著要離他遠遠的時候,趕快將人給攔住,摟在懷裏。

“聽我解釋好不好。”

掙紮了一會,姚暖笙發現自己根本掙紮不脫,她有些陌生的看著季望塵。

腦海裏麵出現的還是她剛醒來的時候看到季望塵的樣子。

那個時候的他總是小心翼翼的,深怕會惹怒了家裏麵的人,在她的麵前還有些唯唯諾諾的樣子。

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居然變化這麽大,這短短的時間裏麵,家裏人的成長速度那都是肉眼可見的。

姚暖笙心裏麵不免得有些擔心起來,她下意識的離季望塵遠了些,莫名的有一種眼前的這個男人自己有些不認識的感覺。

在這個時代,若想要活得好,尋找後台為自己保駕護航,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但是定遠伯府之前做了那麽多的事情,現在卻要合作,這讓姚暖笙有些不太能接受。

之前什麽話都沒有說還是因為在外人麵前,姚暖笙不想要拆台,想給彼此留下點麵子。

季望塵有些受傷的看著她:“暖笙,你聽我說好不好。”

他俊朗的臉上帶上了一絲絲的小委屈,好吧,姚暖笙最看不下的就是這個了。

算是上一世,她的年紀可是要比季望塵大的,看著一個比自己小的男人,微微麵露委屈的樣子,她瞬間心就軟了。

“那你說吧!”

姚暖笙還有些不高興,可態度軟和了很多。

季望塵鬆口氣,抓緊時間解釋:“定遠伯這個人雖然說毛病不少,但是又一點卻不得不承認,他是一個很會守城的人,而且心胸說不上寬,但也不是個小心眼的人。”

這個評價姚暖笙讚同,若是他小心眼的話,在永寧侯離開後,他有的是辦法對付他們兩個人。

永寧侯畢竟不在這裏,離得遠,就算是看顧也看顧不了全部吧,稍微的有些意外,地痞流氓衙役什麽的騷擾一下,或是其他的一些見不著光的手段。

他們兩個人疲於應對,還有苦說不出來。

但是到現在他們兩個人頂多就是受到了宗遠新暗戳戳的一些報複,還真沒有接受到定遠伯府的一些麻煩,可見這定遠伯並不是一個心胸狹隘,喜歡搞小動作的人。

季望塵一直觀察者她,看著姚暖笙神色放鬆的樣子,總算是放鬆下來。

“這裏畢竟是白禮府,離家比較近,在這裏若是有定遠伯府的照應,日後無論是生意還是其他的什麽,對我們都隻有好處沒有壞處,再者,做生意跟熟悉的人總要比跟陌生人好一些,定遠伯害怕永寧侯,日後也肯定不會欺壓欺騙我們。”

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理由季望塵沒有說,隻有當他們能夠控製定遠伯府的大動脈的時候,宗遠新就真的不足為懼了。

定遠伯又不是隻有他一個兒子,到那個時候才是他真正倒黴的時候。

宗遠新之前做的那些事情,季望塵可是至今都還沒有遺忘呢,而且永遠都不可能忘了。

姚暖笙最終還是被說服了,對於跟定遠伯府做生意的事情沒有那麽大的抵觸。

“不過,咱們這生意不能讓宗遠新插手。”

這恐怕是姚暖笙最後的一個要求,季望塵立刻點頭:“這是肯定的。”

此時。

宗遠新正在外邊視察鋪麵,家裏麵的小廝急匆匆的跑來找他,剛見到人差點激動的叫喊起來。

好在還算是有理智。

“見過公子,伯爺找您。”

“怎麽了?”

宗遠新微微的皺眉,如今的他已經掌管了家裏麵幾乎所有的產業,對於經常和自己意見相悖的父親,他並不是很想見麵。

“今天上午,季秀才和他夫人來家裏了。”

小廝湊近了他的身邊,低聲的說著。

這個消息讓宗遠新的眉頭皺的更緊張了。

“他們去家裏麵做什麽?可是說了什麽了?”

小廝搖頭:“伯爺親自接待的,小的離得遠不知道,不過看他們走的時候,伯爺特別的高興,還說什麽是個好機會。”

小廝的描述讓宗遠新的心裏麵總覺得哪裏似乎有些不太對勁,想了想交代身邊的人。

“新買的茶樓要盡快開業,這筆錢不能白白的就這麽扔了,給我盯好了季家的店麵,有任何的風吹草動,隨時來跟我說。”

交代完這些,宗遠新顧不上什麽,甚至都沒有坐馬車,直接騎馬回去。

定遠伯府。

定遠伯哼著小曲,難得的在蓮花池的旁邊正釣魚呢,手邊還放著一壺酒,看著恣意的很。

宗遠新進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他對於自己的這個父親真的是已經服了。

扳著一張臉走了過去。

“見過父親。”

“回來了,坐!”

定遠伯指了指旁邊的一個小凳子,讓宗遠新坐在那裏。

這原本是給小廝伺候的時候休息用的,這會讓宗遠新坐下,一點都不舒服,還有些憋屈。

但是父命難違,宗遠新撩起衣擺坐了下來。

“父親找我有什麽事情吩咐?”

正說著話,定遠伯的魚鉤動了,他淡定的收了魚,突然間抬眼看了眼宗遠新。

“想想這幾天你自己做的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