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一天一夜,縣城裏麵似乎恢複了正常的生活。

隻是城門口來往的百姓變少了很多。

街道上的行人步履匆匆,也沒幾個人在閑逛。

不少的鋪子都關了門。

整個縣城有一種風聲鶴唳的感覺。

“我這怎麽覺得這事情有些不大對的感覺。”

姚暖笙微微皺眉,總覺得今天縣城的氣氛有些奇怪。

季望塵也點了點頭:“別管了,先去店裏,一會去縣衙問問情況。”

兩個人到了店裏。

現在兩家店都關門了,看門的是六子,還有兩個護院。

看到他們兩個人來,六子一路小跑的過來。

“小姐,姑爺來了,怎麽樣?姚大爺他會沒事吧?”

他著急忐忑的很,沒有人比他更希望自己的東家順順利利的。

二爺可是都答應他了,隻要這段時間在縣城裏麵,他能夠看著兩家店順順利利,到時候他就是這家群閱樓的掌櫃。

這件事情眼看著就要成了,結果東家家裏麵出事了。

好不容易眼看著這日子有奔頭了,這是當場對著他當頭一棒啊!

“沒事,咱們先進去。”

姚暖笙安撫的點點頭。

看著季望塵和姚暖笙的臉上並不是很著急,相當淡然的樣子,六子的心也莫名的安靜了下來,似乎並不是那麽的擔心了。

“六子,昨個我們也不在,縣城裏麵的情況怎麽樣?又沒有抓到什麽人?”

姚暖笙和季望塵坐下先喝口水歇歇。

六子搖頭。

“昨天夜裏,縣太爺搜了一晚上的城,但是也沒聽說抓到什麽劫法場的犯人,倒是抓到了私藏銅器,拐賣人口,小偷小摸的不少人。”

“這次縣太爺搜的仔細,我天亮那會悄悄去縣衙附近看了,抓的人不少,這大牢怕是都得滿了。”

姚暖笙沒想到是這麽個情況,吃了點糕點墊了墊肚子。

季望塵便起身準備去縣衙問問情況。

姚暖笙則是出門去周圍看看情況,希望能打聽到點什麽消息。

……

季望塵到縣衙的時候。

王大人正愁眉苦臉的聽下邊人的匯報,聽到季望塵來了,揮揮手。

“讓他去偏廳等著,我一會就去。”

“你繼續說,你確定這個玉佩跟當時咱們當場斬殺的那人身上的是一樣的?”

王大人手裏麵拿著一塊有些粗糙的青石玉的玉佩,樣式很簡單,上麵粗糙的刻著一個武字。

“大人放心,小的敢擔保,這玉佩就是一樣的,這上麵的字雕刻的時候,無論是從字形還是運刀都幾乎一模一樣,肯定出自同一個人,而且這兩塊玉佩的玉質幾乎沒什麽區別,應該是一塊料子上的。”

“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吧!”

王大人將玉佩收回到自己的懷裏麵,思索片刻後去了偏廳。

“見過王大人。”

季望塵看到他趕快起來打招呼。

“快坐下,是來問你舅兄的吧。”

王大人的態度很和善,對於一個公卿子弟來說,他有些和善的過頭了。

季望塵想到王大人剛剛來這裏的時候,可不是現在這個平易近人的樣子,也不知道是受了什麽刺激了。

他自然不會真的就順勢坐下,伸手行禮,深深的鞠了一躬。

“還請大人明示,學生的舅兄生性老實,不會是作奸犯科,行凶作惡之人,不然也不會主動來投案。”

“先別急,你先坐下,咱們慢慢說。”

王大人再次邀請,季望塵堪堪的坐著三分之一的椅子。

“見過這個嗎?”

王大人從懷裏麵將玉佩取出來遞給了季望塵。

“這是?”

他仔細的看了看,從未見過。

家中以前是沒錢所以不會有玉佩這種東西,就算是有也不可能給大哥,大概率是爹娘拿著。

現在有錢了,就算是大哥給大嫂買首飾也不會買太差的,尤其玉這種東西,差的不值錢,貴的買不起,大哥不可能選擇這種東西。

所以這會是誰的?

季望塵有些探究的試探的問道:“回大人,學生從未在家中見過這等劣質的玉佩,大人是從哪得到的?”

“哦,是下邊的人撿來的。”王大人收回了玉佩放在袖口裏:“就在你舅兄喝醉睡倒的地方。”

季望塵一愣,這個描述就有意思了,也就是說這個玉佩有兩個可能。

要麽是大哥自己的,不小心掉在了那裏,要麽就是有人陷害大哥,可不知道怎麽回事掉在了那裏。

“大人,此事中間定然有蹊蹺,我想見見舅兄。”

“行啊,我們一起去。”

王大人當場就答應了,微微的眯著眼睛笑著:“咱們一塊去問問去。”

與此同時。

姚暖笙也在為這件事情奔波著。

姚暖笙第一個去找的人是那個人牙子齊二板。

經過這段時間的認識,姚暖笙覺得此人雖然說的是人口生意,但是本性不算是壞。

還有些良知在,至少在他的手底下,會給這些人爭取到最好的結果,不會為了錢什麽醃臢事情都做。

此人做人的生意,接觸的人多,各種三教九流的消息都知道不少,找他打聽說不定能有意外的收獲。

姚暖笙去找齊二板的時候,他正在院子裏麵跟人訓話,好像是有一批新來的人到了。

一抬頭,看到姚暖笙走進來,他頓時嘴角咧著笑起來。

在這個小縣城裏麵,姚家絕對算的上是一個大主顧,今年一年他沒少跟姚家做生意,掙的不少。

對財神爺,他向來伺候的周到。

“季夫人來了,快請進。”

齊二板招招手,讓人把這些人給帶走,帶著姚暖笙去了堂屋坐下。

“先恭喜季舉人榮登貴榜,中舉了!”

“謝謝齊老板,您的生意也不錯啊,財源廣進。”

“都是些小買賣,還得仰仗著夫人們呢。”齊二板說著倒杯茶給姚暖笙。

“夫人今日來,應該不是來做生意的吧?”

他直接開門見山的點了出來,被他說中,姚暖笙有些意外。

“齊老板是怎麽看出來我不是來買人的?”

“這不用看。”

齊二板有些神秘的低聲道:“這兩天縣裏麵這提心吊膽的,誰會在這個時候跑來買人,晚兩天完全可以,季夫人在這個節骨眼上,這麽著急的來找我,肯定是有其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