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都猜到了,那我也不繞彎子了。”

姚暖笙從懷裏麵取出了好多張的十兩銀票。

“夫人這是……?”

齊二板看到了銀票,眼睛瞬間就亮了。

“我有事情要問你,隻要有一句是我想要的,就給你十兩。”

原來是問話的,齊二板立刻點頭應了:“夫人盡管問,在這縣城裏麵,三教九流的就沒有我齊二板不認識的,您說?”

姚暖笙點頭:“這一次發生的法場劫案,你知不知道那些人是什麽人?”

齊二板聽了這話,嚇了一跳,趕緊往屋子外邊看了看,看到外邊沒人,這才鬆了口氣,略略有些責備的看著姚暖笙。

“季夫人真是嚇著在下了,這種時候,怎麽能隨便討論這件事情呢?王大人可是挨家挨戶的搜查呢,一旦有人知道點什麽,那可就要進去了。”

看著他真的緊張兮兮的樣子,姚暖笙抽出一張銀票放在他的麵前。

“放心,就我們兩個人知道,你細細把你知道的說來。”

看著齊二板似乎還有些猶豫,姚暖笙輕歎一口氣:“不瞞你說,此事與我家也有一點關係,雖然在縣太爺麵前已經說清楚了,可我還是有些擔心,想自己也查一查。”

齊二板沒想到此事居然與姚家也有關係,頓時有些頭皮發麻:“夫人,您就饒了我吧,我就是正經做小買賣的,劫法場這可是殺頭的重罪,可千萬別牽連著我了。”

姚暖笙又抽出了十兩:“此事,隻有你我知道,不會再有第三個人知道,放心,隻要說了,這銀子就是你的。”

看著手裏麵的銀票,最終齊二板還是像銀子屈服了。

他歎了口氣說道:“我其實也不知道這事跟這次的事情有沒有關係。”

齊二板不放心的又在屋子周圍找了一圈,確定隔牆無耳,這才說起來。

“那日法場劫案的時候,我正巧就在街上,當時他們一個人騎馬去劫法場,周圍還有三個人在射箭接應,應該還有幾個接應的人在人群裏麵。”

姚暖笙那日在裏麵連隱隱的看到了,這些人應該是做了這樣的安排。

動手的,掩護的,還有斷後的,才能夠在這麽短的時間裏麵就跑的無影無蹤的。

“繼續說。”

“那天人群特別亂,我正準備躲的時候,突然間看到一個人從刑場的那便匆匆地跑了過來,那個樣子根本就不像是受驚的百姓,倒像是在撤退,我看著他跑進了一個巷道裏麵,我覺得有些不太對,還偷偷的跟上去看了一眼,就見他們三四個人在巷道裏麵,我有些害怕就跑了。”

姚暖笙聽著他的描述,基本上還原出來了,這些人應該就是這一次劫法場的人,在結束之後,他們在一個地方會和,然後一起有接應的人離開。

這是一場很有組織謀劃的活動,姚暖笙現在越來越好奇,那個被抓的人是誰了。

究竟是有多重要,不惜讓這些人策劃了這麽大的一場活動。

“那些人的身份你知道嗎?”

姚暖笙看著齊二板,現在最終要的是要將人給找到了。

這樣才能夠將大哥身上的問題給洗刷幹淨,然後把人給接出來。

齊二板點了點頭:“雖然不知道所有的人,但其中一個人我知道他的身份。”

這讓姚暖笙有些意外了,她還真沒期待齊二板能夠知道這些人的身份。

畢竟敢來做這種事情的人,肯定會將自己給藏的嚴嚴實實的。

齊二板就算是接觸的人多,也不一定真的認識,不過是試試罷了。

“您快說,這人是什麽身份?”

齊二板點點頭:“說來也巧了,這人還是從我手裏麵給賣出去的,他好幾年前是我從府城收來的,是一個什麽地主家前些年從其他的地方給兒子買的書童,結果兒子考舉人的時候生病死了,本就是農家也不富裕,就把他賣給了我,我轉手賣給了安和道的一個礦主。”

安和道?

又聽到了這個地名。

姚暖笙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若是沒有記錯的話,這裏是晉王的地盤,而且這裏還有一處礦脈,好像是石炭礦。

“被賣給了礦主,那他應該是在挖礦,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齊二板搖頭笑起來:“夫人,我知道的可都跟您說了,不過我覺得吧,這些人應該跟安和道的礦場有關係,那幾個人都長的高高壯壯的。”

“今天謝謝你了,放心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會再有第三個人知道。”

姚暖笙一共放下了五十兩的銀子這才離開,回到店裏。

“夫人,您回來了。”

六子看到她,趕緊的端茶倒水。

姚暖笙掃了一圈沒看到季望塵:“老爺還沒回來嗎?”

“嗯,舉人老爺還沒回來,也沒送信來。”

姚暖笙上了二樓,在雅間裏麵找到了筆墨,準備將現在知道的事情梳理一下。

這一次的事情沒有那麽簡單,雖然她不知道這是跟他們姚家有什麽關係,但是直覺告訴她,這一次肯定有人是在針對姚家,也可能是在針對她和季望塵。

……

縣衙大牢。

季望塵還是第一次來這裏。

這個地方陰冷潮濕,亂糟糟的散發著惡臭。

甚至能夠看到地上跑著的蟑螂和老鼠,想到大哥在這種環境裏麵呆著,季望塵心裏麵也挺不是滋味的。

一路走到最裏麵,姚從業被安排在一個單間裏麵。

地上的茅草應該是剛剛才換的,跟外邊的比起來,這裏的衛生和環境可是要好得多,還有一個專門的通風口,味道也不是那麽的難聞。

茅草上的被褥雖然舊,但看著還算是衛生,這應該是王大人的特殊關照了。

“看到了吧,你舅兄是主動來找本官的,而且根據你們的供述,此事你舅兄可能是被冤枉的,我不會苛待了他,每日的飯菜都是單獨送來的。”

季望塵看到這鬆了口氣,深深的朝著王大人鞠了一躬:“多謝王大人對舅兄的照顧。”

“行了,咱們先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