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員外,我妹妹已經成親了,我也不在酒樓幹了,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他急迫的想拉著姚暖笙離開。

聽到史員外的這個名頭,姚暖笙一下子就想起了當時在小草家裏麵,要賣她的那個史夫人。

關於這個史員外的傳聞她也沒少聽,是個陰狠毒辣的人,骨子裏徹頭徹尾的惡人。

這個縣城裏麵誰不知道他,就是個人渣,但凡有女兒的人家看到他心裏麵都不舒服。

“成親了呀,那還是真是可惜了,不過我不介意。”

史員外那張肥頭大耳的臉上露出了猥瑣的表情,眼中邪光閃爍,盯著姚暖笙的目光絲毫不收斂。

靠!

她居然有一天會被這種老色鬼給頂上,真是出門踩了屎了,沒看黃曆,惡心到家了。

“史員外,這裏離縣衙可不遠,你是想要和我們一起去拜訪縣太爺嗎?”

姚從文擋住了他的目光,眼神警告的看著他。

“你讓開,一個跑堂的小二,還沒資格在我麵前說話,我看上你妹妹是她的福氣,跟你有什麽關係,還縣太爺,真當老子是被嚇大的不成?”

他說著就要拉開姚從文,一旁的掌櫃的猛然間想起前些日子的傳聞,趕忙拉住了史員外。

“東家,姚家小子說的可能是真的,這個小娘子的相公就是季秀才,前些日子縣裏麵都傳聞,縣太爺不僅在歲考的時候對他照顧有加,後來還親自見過他。”

“當真?”史員外的動作停頓了下來,他雖說也不怕縣太爺,他後邊的靠山可是比縣太爺大,可是有句話說的好,縣官不如縣官,既然他是在人家的地盤上,有些事情不適合做的太過火。

“是真的。”

掌櫃的點了點頭,姚從文心下鬆了口氣,決定再加碼。

“縣太爺對我妹婿甚是關心,前些日子我妹婿受傷,還曾專程上門看望過,若是不信,大可以去問濟世堂的劉大夫,當時他也在。”

濟世堂的劉大夫是縣城裏最好的大夫,家中世代行醫,醫術高明,在縣城裏麵的名聲地位都不低。

史員外知道自己今日獵豔怕是踢到鐵板了,有些不爽的揮手。

“滾滾滾,見著就煩,日後不要讓我在縣城看到你們兩個。”

姚從文絲毫不耽誤,拉著姚暖笙就直接出去,從房間裏麵出來之後,他長長的出了口氣,摸了一把額頭才發現,已經是一頭的冷汗了。

“嚇死我了。”

平日裏在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跟個皮猴子一樣的二哥居然還有這樣的一幕。

既聰明又有擔當。

他們這樣的家庭,遇到史員外這種有錢又有勢的人,想要脫身是真的不容易。

姚從文剛才那麽緊急的情況下居然能夠那麽快找到辦法,不慌不忙,不卑不亢的用縣太爺壓人,隻能說臨場應變的本事真的不差。

“你笑什麽,這下好了,好好的一個活也沒了,回去等著被爹和娘罵死吧。”

現在想起來,姚從文還是覺得心疼的不行,酒樓裏麵跑堂的活計很不好找的。

這個活不累,而且每個月還能固定的有收入,再加上客人的打賞真的不少。

當時如果不是二叔找人給這個掌櫃的塞了禮物,他還找不上這麽一份活呢。

不過他心裏麵不後悔,他妹妹是多麽精貴的人,憑什麽被史員外那個老色鬼給盯著看。

“好了二哥,別心疼了,這又不是什麽好活,以後跟著我,你要掌櫃的。”

“嘖嘖,開什麽玩笑呢,就你,還掌櫃的?”

姚從文一點都不信姚暖笙說的話,撇了撇嘴,將身上的破抹布給仍在了旁邊的桌子上。

“黑子,哥哥我從今天就不幹了,你日後機靈著點,別再出錯,沒了哥哥給你罩著,以後可要小心了。”

臨走的時候,姚從文有些不放心跟著自己一塊的另一個小二,專程去囑咐了兩句。

“哥,你去哪?你不幹了嗎?為什麽呀?”

黑子是個十來歲的少年,比姚從文還要矮上半個頭,看著還稚氣未脫,這會聽了姚從文的話有些慌神,眼眶都紅了,拉著他的手不放。

“哥哥要去做掌櫃的了,以後就不幹了,你好好幹吧。”

“哥,我跟你一起幹。”

黑子一聽,一下子就興奮起來,甚至都沒有聽出來那是姚從文的玩笑話,惹的他無奈的將人給按住。

“這事以後再跟你說,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你休息的時候來家裏玩。”

姚從文看著那個史員外好像從樓上準備下樓,廢話不多說,最後囑咐了一句,拉著姚暖笙就從酒樓離開。

走了沒幾步,姚從文拉著她,低聲道:“咱們往縣衙走。”

“怎麽了?”

姚暖笙有些納悶,一回頭看到了一個有些躲躲閃閃的男人跟在他們的身後。

“那人是?”

“史員外身邊的隨從,他怕是對你還不死心,咱們這會直接去縣衙,看看他們還敢不敢跟。”

“好!”

姚暖笙聽話的跟著姚從文往縣衙走,可心裏麵已經怒了。

居然敢這麽打她的主意,真當她是好欺負的。

姚暖笙咬牙,她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

走到了縣衙的外邊,他們和縣太爺之間雖說有些關係,可也不是能隨便進縣衙的人。

身後跟著的人還跟著,一時間他們兩個人還真就有些不知所措了。

“姚娘子,你怎麽在這呢?”

突然,身後岑夫子的聲音想起。

姚暖笙和姚從文兩個人頓時送了口氣。

“可是來找縣太爺的?”

“見過夫子。”

姚暖笙趕緊行禮,將他們兩個人遇到的事情說了。

岑夫子頓時大怒:“豈有此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他們到底想幹什麽?”

說著他看向姚從文:“這位小哥是你的哥哥?”

“是我二哥。”

“小的姚從文。”

跟讀書人接觸,姚從文多少有些心虛,就連行禮都規規矩矩的,話都不敢多說兩句。

“是個聰明的,既然今天來了,那就跟我一塊去縣衙吧,正好我今日也是來找縣太爺下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