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擺駕回宮。”

門口的小太監扯著公雞嗓大聲喊著,蘇妙妙覺得刺耳難聽。

“太子妃娘娘,您這又是何苦呢?”

王德喜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之前蘇妙妙救他,他一直感激在心,對蘇妙妙充滿好感,更是希望蘇妙妙可以在皇宮之中活的安樂。

可是他並不知道蘇妙妙不喜歡留在這裏,更加不稀罕什麽太子妃的頭銜。

“王德喜,我的心思你不會明白的,太子殿下已經回去了,你也快回去吧。”蘇妙妙擺擺手想打發王德喜走。

“太子妃娘娘,太子殿下是真的喜歡你,就算你心裏惦記旁人,也麻煩你想想太子殿下的好,他對你是真心實意的。”

蘇妙妙正在氣頭上,王德喜是李斌貝的人,自然要為他說話,現在若是有人和蘇妙妙說起李斌貝的壞話,她一定和那人同仇敵愾,親如兄弟,但是說好話的就……

“你趕緊走吧,別在這裏煩我了!”

蘇妙妙扭頭生悶氣,王德喜見狀,請安退下。

“哎,等會!”蘇妙妙想起很久沒人和她聊聊天了,如果王德喜不再提起李斌貝,她想王德喜還是一個可以一起談天說地的朋友。

“太子妃娘娘,何事?”

“你若是答應我不再談及太子殿下,那我便留你下來聊聊天,你若執意給你們家太子說好話,以後我便再也不理你了!”

王德喜眨巴著眼睛,光這樣大白話地談著太子好太子妙太子呱呱叫顯然空洞無味,既然蘇妙妙也是他的主子,那便依著主子,她想聽什麽便說什麽吧。

“娘娘,你想聽奴才說什麽話?”王德喜弱弱地問著。

蘇妙妙看到他卑躬屈膝的樣子就想起自己在錢皇後那副慫樣,不禁開始心疼起王德喜。

“隨便說說唄,還有你別那麽拘束,什麽奴才不奴才,我也是小老百姓一名,你跟我還講什麽宮規,坐下聊。”

王德喜不敢坐,蘇妙妙就將他按在凳子上,然後轉身道:“你剛剛同我說起過婉妃娘娘,那便跟我講講婉妃娘娘的事情吧,話說之前皇上還說我長得想她呢!”

蘇妙妙沾沾自喜,畢竟皇上後宮佳麗三千,能看上眼的一定長得不錯,況且還深受皇上的寵愛,那一定猶如天仙下凡了。

嘖,蘇妙妙心裏偷笑,看來她這容貌在古代還挺吃香。

“奴才……”

蘇妙妙狠瞪一眼,王德喜將“奴才”二字吞進肚子。

“我來宮裏伺候的時候才十三歲,那時候婉妃娘娘還在世,隻不過久病不愈很少出來走動,就算是大型宴會,婉妃娘娘也很少露麵。皇上疼惜,她也不必每日向中宮皇後娘娘請安,隻需要安心養病就行了。”

“所以說,她是跪著跪著就一病不起的?”畢竟剛剛王德喜說婉妃是因此落下病根之後便一病不起。

所以,她是跪死的?

話說,皇上的寵妃也要罰跪的嗎?

蘇妙妙的腦回路比較清奇,她是不懂皇宮裏所說的這些東西,她的思維沒有僵化也沒有被古代這套三綱五常給帶跑偏了。現代人的公平公正自由民主的思想根深蒂固,蘇妙妙表示自己真的是沒法理解這個跪著跪著就死了的新死法。

王德喜皮笑肉不笑,解釋道:“不是跪著跪著就一病不起,是落下膝蓋到了陰天下雨下雪天就痛得厲害的病根。至於婉妃娘娘的死,眾說紛紜,但普遍都說她是因為長湘公主被拐才鬱鬱寡歡,終日憂慮,死不瞑目啊!”

蘇妙妙聽著玄乎,長湘公主莫不是之前雲棲鳳提及過的,被婉妃貼身侍女拐帶出宮,如今還流落民間的長湘公主?

嗯,故事算是接上了。

“原來如此,好了,長湘公主的事情我聽說過了,這個不用你說了。”

重複的話蘇妙妙可不樂意再聽第二遍,嘮嘮叨叨的人乃是蘇妙妙最反感的,隻不過想不到皇帝的孩子還有人敢拐,這個貼身侍女坑自己的主子也就罷了,連皇上都敢坑,肯定不是泛泛之輩。

“王德喜,我想知道那個婉妃的貼身侍女最後怎麽樣了?”

王德喜回憶道:“自戕了,他的家人前些天一場大火全都燒死了。”

“前些天?”蘇妙妙狐疑道,“長湘公主被擄走最起碼也是二十幾年前的事情了吧,怎麽前些天才找到那侍女的家人,還有他們怎麽這麽巧都死了,還是被活活燒死,一個不留?”

本來王德喜也是聽怡親王和太子殿下說的,但是他一直都沒有細想這些事,現在想來倒也覺得蹊蹺。

“對呀,怎麽突然一家老小連個活口都沒有,全死光了?而且還是最近才死的。”

王德喜撓撓頭,自言自語,感覺事情並沒有那麽簡單。

“撓撓撓,撓禿了你也想不到是為什麽,這些人的陰謀詭計豈能是你我可以參詳的透的?”

蘇妙妙懶得管其他的,對於她所感興趣的以及關乎自身的事情,她才關心關心,其餘的沒這閑心管他。

有句話說得好,人如果總用“關你毛事”和“關我毛事”來處理一下事情,人生將豁然開朗並節省了人生將近百分之八十的時間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

蘇妙妙很喜歡這句話,並且她致力於做到身體力行。

“我看是有人對婉妃有所忌憚,所以先下手為強。”蘇妙妙想起自己看的宮鬥劇,緊接著又道,“我估計是錢皇後做的,她嫉妒心那麽重,又有控製欲,不是她害婉妃還有誰?”

“太子妃娘娘,可不敢胡說啊!”王德喜隨後低語道,“小心隔牆有耳。”

蘇妙妙知道胳膊擰不過大腿,所以也跟著低聲道:“你說我胡說,那我問你一句話,當時是誰讓婉妃大冬天跪在皇宮的冰冷的地磚上的?”

王德喜不說話了,其實外麵的流言蜚語早就暗示此事與錢皇後有關,但宮裏的人隻求自保,人人自危,自然隻敢私下說說,即便有真憑實據的也不敢為一個死去的皇上寵妃出頭。

畢竟錢皇後隻手遮天的本事可不是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