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妙妙想起錢皇後那副要吃人的樣子整個人就不好了。
她深吸一口氣,道:“皇上那麽寵愛婉妃娘娘,肯定舍不得她大冬天跪在那裏,婉妃再怎麽說也已經位及妃位,除了皇後,還能有誰能讓婉妃下跪?”
況且錢皇後一貫囂張跋扈,錢氏一族勢力龐大,就是當今皇上也不敢隨意插手,婉妃集萬千寵愛於一身,錢皇後必定是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別說罰跪,蘇妙妙大膽猜測,長湘公主怕也是錢皇後收買婉妃貼身侍女所幹的壞事。
隻是大膽猜測,還是要小心求證的。
蘇妙妙手上無憑無據,現在還難不倒錢皇後。
“好,就讓我好好查一查,省的現在在皇宮之中無事可做,養的白白胖胖的。”
蘇妙妙腰間贅肉因為缺少鍛煉都開始肆意生長了,宮中走動不便,處處都有宮人看著,地方雖然大,但人也很多,蘇妙妙想找一個沒人的地方一展拳腳簡直比登天還難。
再說,頂著頭上六七斤的頭飾,穿著不方便走動的綾羅綢緞,連一雙鞋子都是鑲嵌著寶石的,蘇妙妙可省不得這寶石珠子脫落一塊。
不美觀也就罷了,寶石掉在地上豈不是暴殄天物?
“這一顆寶石珠子就夠我和趙瑾在元西鎮活一年半載的了,而且是每天有魚有肉的那種活法。”
蘇妙妙看著叫上那雙奢侈無比的鞋子喃喃自語,王德喜聽著不敢多言。一時之間就連提醒蘇妙妙隔牆有耳也忘記了,可能這就是他所說的非禮勿聽,非禮勿看吧。
這一套蘇妙妙是學不來,不過不要緊,最重要的是蘇妙妙現在是主子,而且又是太子殿下心中摯愛。隻要太子殿下允許她任意妄為,不觸及皇上和皇後的底線,所有的事情都是可以順著她的心意去做的。
隻是王德喜剛剛來的時候,已經發現太子殿下神色有異,似乎他對這位太子妃娘娘有了一些自己的看法。
“太子妃娘娘,到底你剛剛為何……”
蘇妙妙此時的心情好多了,想著本就是談天說地緩解心情的,便直言不諱道:“說到底還不是我不肯順著太子殿下的意,順者生,逆者亡,簡單淺顯的道理你在宮裏這麽久了,應該比我懂。”
“娘娘,恕奴才多嘴,太子殿下不是專橫強權的人。隻是他不希望你心裏還惦記著別的男人,這一點奴才很清楚。”
王德喜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說錯了什麽,便哀歎一聲細細道來。
“奴才雖然不是一個完整的人,也算不上是真正的男人,但男人的心思奴才還是懂一點點的。太子妃現在因為旁的男人和太子殿下鬧僵,而且是在這個時候,離你們的大婚之日隻有短短三天,這對於太子妃和太子來說,都不是什麽好事。”
這王德喜到底還是足夠忠實坦誠,不然不會為了自己的主子而揭開自己的傷疤。
蘇妙妙懂了他的意思,也領了他的情。
隻是她並沒有打算順從,無時不刻內心依舊想著怎麽逃出宮去,逃離這個看似富麗堂皇,其實陰森恐怖的地方。
對比蘇妙妙迎春宮正殿的冷清,迎春宮的偏殿裏卻顯得格外的熱鬧。
這也難怪,太子妃和太子側妃的人選已定,當今聖上就連日子都定了,板上釘釘的事情自然很多人要來迎春宮恭賀蘇妙妙和錢微冷了。
隻是蘇妙妙本就對於選上太子妃這件事耿耿於懷,不隻是對待太子殿下沒有好臉色,對待所有人都是一味地冷淡平靜,更有甚者直接掃地出門。都是一些想要攀高枝的主兒,蘇妙妙打心眼裏是瞧不上的,憋著一肚子氣,皇上說不得,皇後罵不得,太子打不得,正巧來了一群烏合之眾,那便將仇怨都發泄在他們身上咯。
至於他們送來的名貴賀禮,什麽千年的人參、萬年的何首烏、東海的夜明珠、西海的血珊瑚,蘇妙妙直接看都沒看,自然什麽都沒有收下。
送禮之人都是混跡多年的人精,知道以蘇妙妙這樣的性格與頭腦,根本難成大器,青春年華憑著相貌可以得到太子的芳心,等到太子成了皇上,她也年華老去熬成婆了。到時候人老珠黃脾氣又差,皇上作為坐擁天下的天子,一個正常的男人,還會喜歡她嗎?
所以他們決定換一個目標任務,把心思都放在錢微冷身上,別看錢微冷現在隻是一個小小的太子側妃,但以她的手腕以及家世,也許最後的贏家就是她。
“娘娘,您看,這麽多寶貝都是送給您的,杏芳恭喜娘娘賀喜娘娘。”
錢微冷瞥了兩眼桌上無數家珍,緩緩道:“這些隻不過是蠅頭小利,微不足道,不值一提,我要的皇後的寶座,而不是區區眼前看到的的東西!”
“可是那個蘇妙妙,杏芳聽說皇上和太子都很中意她,況且她現在身份、地位又在您之上,恐怕……”
錢微冷麵如土色,杏芳知道自己多言說錯話,立馬跪下求饒,道:“娘娘恕罪,娘娘恕罪,杏芳知錯,不該多言。”
“你是從小服侍我的侍女,如家人一般,你做錯事我不會怪你,但是我們現在在宮中,一言一行、一舉一動,你就是我的影子,侍女有錯,做主子的肯定要受牽連,所以不管你是為自己還是為我,人前人後都要記得謹慎二字。”
“杏芳知錯,杏芳知錯。”
杏芳不滿十歲就進了錢府,雖然大字不識兩個,但忠心護主又足夠坦誠,忠誠二字實在太為重要了。
這也是錢微冷願意帶杏芳進宮的主要原因。
“好了,起來吧。”錢微冷恩威並施將她扶起,又道,“在宮中,算起來太子正妃都不應該被稱為娘娘,更別說我這個太子側妃了。太子殿下一日未登基成帝,他的妻妾稱之為娘娘都太早了,別人若是隨口叫了,你就由著他們,但是咱們自家人就注意一點了,以免遭人話柄。”
杏芳點點頭,心裏隻記得一句話,那就是言多必失。
“那杏芳以後應該稱小姐什麽呢?”杏芳弱弱地問著。
錢微冷也很苦惱,照理說,皇上既然屬意她成為太子側妃,為何遲遲不擬定官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