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斌貝怒氣衝衝地走去寧安宮,剛要進去的時候,皇上剛巧出來。
“太子,娶親之後便是大人了,可不能如之前那般魯莽了。百濟國公主與你相稱,此乃天賜良緣,以後你可要善待人家公主。”
李斌貝還沒發話就得了這一頓教導,哪裏還需要多說什麽,皇上壓根就沒給他機會。
“父皇,兒臣連百濟國公主長什麽樣子都未曾見過,如此怕是算不上什麽天賜良緣。”
此話一出,龍顏盛怒。
“放肆!”
李斌貝立馬下跪,再無言語。
皇上的訓斥聲引來了錢皇後,低頭一看,竟是自己的寶貝兒子,錢皇後自然坐不住,趕忙走出來。
“皇上息怒,太子一定不是故意觸怒皇上的。”
錢皇後也隨太子跪拜在皇上麵前,生怕皇上再次震怒。
“皇後,你看你的孩子!”
錢皇後心裏憋屈,聽到皇上說著“你的孩子”,這話的意思是李斌貝不是他的孩子嗎?
她心裏痛苦,卻不表露出來,相反堅毅地回答皇上,道:“皇上,這是我們的孩子。”
皇上先是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傷了錢皇後的心,隨後又想起李斌貝的無禮,繼續道:“朕的孩子豈會如此放肆大膽,這是朕還活著,若是朕死了,他是不是就要聽你的話將朕的江山拱手送給你們姓錢的了!”
錢皇後當頭棒喝,嚇得不敢再吱聲。
顧安領著蘇妙妙來救場的時候在門口就望見了遠遠觀望著的蘇煥。
“哥,現在是個什麽情況?”蘇妙妙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生怕被皇上察覺到。
可是離了這麽老遠,皇上是順風耳也聽不著他們幾個牆角跟的密談。
“你來了就好了,去給皇上說幾句好話,不然以皇上和太子互相不給各自台階下的個性,這太子怕是被廢了也是很有可能的!”蘇煥緊張地說著。
“廢太子?不會吧!”
蘇妙妙調整了狀態快步上前,到了寧安宮宮門口的時候皇上已經注意到有人來了,蘇妙妙故作淡定,啥也不知道的樣子,隨後笑臉對著皇上。
“父皇,我在木蘭公主那裏得了一個好東西,您要不要去我迎春宮瞧一瞧看一看啊?”
皇上見了來人是蘇妙妙,心情開始轉變了不少,先是讓李斌貝和錢皇後起來,然後又讓李斌貝晚膳之後去禦書房一趟。
看來他爺兒倆是想單獨私下談談了。
蘇妙妙見狀,厚臉皮拉著皇上就往迎春宮走去,還不忘回頭讓李斌貝安心。
李斌貝看了一眼蘇妙妙離去的背影,心裏頓時不知道那是酸楚還是溫暖,蘇妙妙幫他但是也是在無形之中折磨他。
“快扶太子殿下起來!”
采蝶原本是準備將錢皇後扶起來,聽得錢皇後如此說,趕忙將跪在地上的李斌貝先扶了起來。
“母後,我先走了。”
“你給我站住!”
錢皇後往前一步,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
“娘娘,你沒事吧?”采蝶扶穩錢皇後之後,準備替她看一下膝蓋。
錢皇後婉言拒絕,隻道一聲:“興許是剛剛跪在地上壓著腳,腳發麻了才沒站得住。”
李斌貝不敢噓寒問暖,畢竟這些都是他的過錯。
“你是鐵了心不要這個太子之位了嗎!”
采蝶示意太監關上了寧安宮的宮門,隨後又散了宮女、太監,自己自覺退到一邊。
“母後不要像父皇那樣逼兒臣,好嗎?”李斌貝心灰意冷,口氣隨和了不少,但像是正在求饒的嚇人,這卑賤的聲音讓錢皇後難以相信麵前這個七尺男兒竟然是自己從前那樣意氣風發的兒子。
都是為了那個女人!
她對蘇妙妙的恨意再次燃起並加深,發誓要讓這個女人永遠消失!
離了寧安宮,李斌貝如同一個流浪的孩子,他不知道要往哪裏去,即便日後真的成了君王,這樣的日子又有什麽好過的。倒不如在元西鎮開開心心地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好日子,那樣子才算是自在呢。
晚膳過後還要與嚴父交談,指不定父皇龍顏大怒,他就成了庶人了。自古以來這樣子的事情並不少見,都說皇家無親情,以前不信,現在卻是不得不信。
夕陽下,望著橙紅色的太陽,李斌貝竟不知道自己應該何去何從。
如此一來,他便是一位失寵的太子殿下了。
太子的頭銜終有一天也會因為自己不得聖心而被取代。
李斌貝覺得那一天越來越近了。
“終於找到你了!”
灌木叢間竟然傳來女子的嬉笑聲,聽著爽朗的聲音,腦海裏回想起當初蘇妙妙在尚宇書院時候的情景。
李斌貝徐徐走去看到一個纖瘦的女子正在對著三四朵一叢的花說著什麽話。
“進宮的時候就看見了,隻不過沒時間找也不敢隨便走動,現在看到你也算是機緣巧合。”
對著一叢花也能說出這麽多話,李斌貝覺得這女子確實也是個奇葩。
“這裏的語言文字看得懂說得出,就是不太熟,尋常時候還好,就是吵架罵人的時候怕是跟不上要吃虧了。”
李斌貝聽到這裏,實在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誰在那裏!”
女子大喝一聲,隨後跑到李斌貝麵前,目光如炬,凶狠萬分,竟然沒有一丁點的膽怯。
“我隻是路過,聽得姑娘在此與花對話,覺得甚是有趣,所以駐足看了一小會兒,希望姑娘別介意。”
這位女子不認識太子殿下,李斌貝倒是覺得挺好的,這樣說起話來輕鬆暢快。
“沒事,你走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