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妙妙覺得氣氛詭異,進退兩難,隻好繼續周旋道:“我不懂你什麽意思,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就是這幾塊地說什麽我今天都要拿回來。”
“這幾塊地都是元西鎮附近不多的良田,如果我再給你,你再交給趙家,如果我沒記錯,趙岩應該是個不知悔改的賭棍,他是不會好好利用手頭上的資源的,到時候良田變荒地,或是又被趙岩抵押給了我,那我又何必跟你在這裏瞎忙活?”
女人甩袖答著,隨後又擺出一副送客的模樣。
“如果我不給趙岩,而是留著自己種,你會不會賣給我?”蘇妙妙不準備藏著掖著,而是開始和女人交老底了。
想想還真是風水輪流轉,以前當刑警那會子,隻有她抓賭之後讓賭徒或是違法經營的那些賭場牽頭的人交代情況,什麽時候輪到她像別人交代了?
算了,強龍拗不過地頭蛇。
女人從袖口中掏出幾張地契,然後遞給蘇妙妙。
這是什麽意思?
蘇妙妙弱弱地伸手去接,隻聽得女人道:“我不管你種什麽,我六你四。”
“哎呦我去,你黑吃黑啊!”蘇妙妙擼起袖子就要打架,這架勢幾個德烏都不帶慌的,況且能打彪形大漢德烏正在角落裏背對著她們倆揉著什麽。
女人從一開始就沒有怕過蘇妙妙,她一抽身將地契拿了回來,又給蘇妙妙遞了一張新的。
“你要是覺得可行就在這上麵簽字,以後這些地就是你的了。”
蘇妙妙不服道:“我既然已經給你錢了,你也同意把地給我了,那你還要和我分什麽?”
“錢你拿回去,我不要,我要的是油水,賺了算我們的,賠了算我的,如何?”
蘇妙妙沒多說,直接拿起桌上的錢袋,然後伸手要地契。
“你先簽了,地契我肯定會給你。”
蘇妙妙想了想,雖然看起來是虧了,但自己也不敢肯定種茶樹這招到底有沒有前途,若是搞砸了自己也沒有什麽損失,至於賺了嘛,那可能性不高,蘇妙妙有自知之明。
簽字的時候蘇妙妙看到了女人的名字。
花姿然。
這名字聽起來不像是一個開賭場的女人的名字。
蘇妙妙拿了地契之後樂滋滋地回了竹屋,趙瑾在屋裏等的是火急火燎的,走來走去讓坐在那裏的雲棲鳳感到心煩。
“瀟瀟姐,你可算是回來了!”
雲棲鳳看到蘇妙妙就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把拽住她,悄咪咪地說著:“剛才趙夫子她娘又來鬧過了,還帶著一個哭成淚人的女人,一邊指桑罵槐一邊哭爹喊娘的,趙夫子已經知道你去族長那裏的事情了。”
蘇妙妙點頭會意,隨後雲棲鳳便知趣地走開了。
“娘子,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蘇妙妙徑自倒了一杯水,咕嘟咕嘟喝下肚之後,又問趙瑾道:“你要不要也來一杯?”
“娘子,贖地的事情非同小可,你答應了族長若是辦不到豈不是……”
蘇妙妙拿出懷裏揣著的幾張地契直接堵住了趙瑾的嘴。
“趙岩所有的地現在都是我們家了,還有就是我準備在這些地上種茶樹,盡力培植出比別人家好很多的茶樹,到時候茶葉、茶籽都是高價難求的上上品,到時候自然賺的盆滿缽滿。”
蘇妙妙想象著自己變成富婆的樣子,嘖嘖嘖,簡直樂開了花,而趙瑾卻是愁容滿滿的。
“茶樹培育時間少說也要幾年光景,娘子你我都是外行,種茶樹怕是有難度。”
趙瑾說的不錯,茶樹從選種到培育,少說也得有三五年的光景,這一折騰蘇妙妙什麽時候才能發家致富?
正思量著,門口跌跌撞撞的來了一位貴客。
隻是這位貴客眼神恍惚,像是從牢裏逃出來似的。
“小姐!”
“小茶?”蘇妙妙很驚訝眼前這個鼻青臉腫的女子是在蘇府吃香喝辣的掌事丫鬟小茶。
小茶哭唧唧地奔向蘇妙妙懷裏,哭的那叫一個慘。
就連聞聲過來的雲棲鳳也吃了一驚,畢竟在所有人印象裏,小茶可是蘇府的掌事丫鬟,說不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但也不至於被人欺負。
“小姐,你走之後,錢微冷愈加張狂了,不僅處處針對我,還總是找老爺、少爺的不是,蘇府現在已經是她的天下了!”
蘇妙妙對此並不意外。
“我隻不過像往常那樣伺候她,照著她的要求辦事,可是她卻處處刁難我,還說那川貝燉鷓鴣是我偷偷下了藥才讓她的臉腫成豬頭的,所以她也要把我打成豬頭。”
本來挺可憐的人兒,聽她這一說,蘇妙妙忍不住地笑出了聲,不隻是蘇妙妙,還有站在一旁的雲棲鳳也是,不由地兩人就演化成了哄堂大笑。
這不是針對小茶,而是因為她們倆都想到了錢微冷那腫成豬頭一樣的臉。
小茶也跟著樂嗬嗬地笑了起來,趙瑾搖搖頭去屋裏找了些膏藥來。
“還是姑爺知道知道疼人。”小茶結果膏藥委屈巴巴地說著。
蘇妙妙給她塗了藥,順便和她說了自己的種茶樹大計。
“不行,現在的茶樹幾乎都被我們蘇家收購了,馬上要到深秋了,是種茶樹的好時候,怎麽可能會有人肯賣自己的培育出的茶苗呢?”
專業人士否決了蘇妙妙的看法,不禁讓蘇妙妙陷入沉思。
小茶見狀,又道:“不過,我知道有一家茶農的茶樹苗好像正在找買主,不然小姐我們過幾天一起去看看?”
“幹嘛過幾天啊,明天就去唄!”蘇妙妙驚喜道,捧住小茶的臉蛋子就順勢給了一個麽麽噠。
“明天不行啊,我臉腫成這副德行,我怕人家不認識我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