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瀟姐,咱們就這樣走了?”

雲棲鳳有點意外,畢竟來這一趟不容易,翻山越嶺的不說,總不能白跑一趟吧。

“小姐,要不你們今天先回去吧,待我說服了林伯再叫你們來。”

小茶滿臉歉意,蘇妙妙知道這事不怪他,林伯脾氣古怪,自然喜歡改主意。

“不,我們這幾日就住這裏,我記得山下有個客棧,天色不早了,咱們先下山住著,小茶你留在這裏照顧林伯,如果他沒事了,你再來山下找我們會和,可好?”

蘇妙妙的安排正合小茶的心意,畢竟她和林伯單獨相處也方便幫蘇妙妙說話。

一行人剛到客棧門口,一個穿著破爛不堪的婦人就從裏麵瘋了似的跑了出來,和蘇妙妙迎麵相撞。蘇妙妙沒被撞倒,倒是那衣衫襤褸的女人被撞的翻了滾。

“你沒事吧?”

婦人慌不擇路地拔腿就跑,無奈蘇妙妙正拽著她,正幫她撣灰塵呢。

“好啊,這下跑不掉了吧!”

客棧裏麵追出來兩個人年輕氣盛的小夥子,看樣子是客棧的小二,他們拿著粗粗的棍子,咬牙切齒的模樣嚇得婦人直往蘇妙妙的身後躲去。

“這兩位小哥為何追著一個女人到處跑呢?”趙瑾挺身而出道。

小二見趙瑾像是個讀書人,自古以來讀書人最講道理,便道:“她是我們這裏出了名的瘋婆娘,平日裏瘋瘋癲癲也就罷了,但是這經常到我們店裏白吃不算還嚇跑了不少客人,這讓我們如何是好?今天我們一定要給她一個教訓,好好收拾收拾她!”

蘇妙妙直接拿錢打發,道:“這些錢足夠補償你們了,若換做平常你們收拾她我不管,因為我看不見,但今天有我在你們也就撤了吧!”

蘇妙妙不是聖母心泛濫,隻是覺著這個人可憐,又是自己遇上了那便能幫就幫。

夥計拿了錢也不好多說,倒是那瘋癲婦人一溜煙就跑的沒影了。

“還真是個瘋子,不然怎麽連一句謝謝都沒有?”

雲棲鳳表示很無奈。

進了客棧,蘇妙妙也享受了一把古代客棧的待遇,雖然沒有空調和熱水器,但體驗感還是不錯的,畢竟古色古香而且比竹屋看起來高檔不少。

“客官,你們是打尖還是住店?”

剛剛還咬牙切齒凶神惡煞的店小二現在則本是顧客就是上帝的態度,笑臉相迎的樣子讓蘇妙妙真心覺得世態炎涼。

還有就是錢是個好東西。

“我們住店,大概住三四天的樣子,你幫我們安排一下。”

店小二看到蘇妙妙一行人,有男有女,便道:“不如給客官開兩間房,兩位姑娘住一間,這位公子獨自一間,可好?”

雲棲鳳補充道“我們還有一位姑娘,還沒來呢,等她來了我們三人一間是不是有點擠?”

蘇妙妙不覺明曆地瞥了一眼雲棲鳳,這丫頭此時正和一旁的趙瑾使著眼色。

嘖嘖嘖,不就是想要趙瑾和蘇妙妙一間房嗎?

“行吧,小二,就開兩間房,二位姑娘一間,我和我相公一間。”

“好勒,三位請隨我上樓去吧!”

蘇妙妙和趙瑾一間房天經地義。

待小茶回來的時候已是半夜了,估摸著是等林伯睡著之後才敢回來的。

“進來說吧。”

一行人圍著桌子交談起來,小茶先是擺擺頭,然後無奈地說著:“小姐,這次怕是要你們白來一趟了。”隨後便唉聲歎氣起來。

“林伯還是決定不賣給我?”

小茶一會搖搖頭,一會又點點頭,蘇妙妙不明白,她隻想要個準信。

“林伯身體不好,他說怕自己活不長了所以還是決定把茶園賣掉,隻不過買家他好像已經找好了……”小茶低著頭猶豫自己說還是不說。

“買家是誰?我認識嗎?”蘇妙妙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雲棲鳳耐不住性子,問道:“買家是誰?可好說話?如果是個好說話的主,我倒是可以去他那裏談上一談。”

小茶舔了舔幹涸的嘴唇,半天沒個聲響。

“哎,你說話啊!”雲棲鳳催促道。

蘇妙妙見小茶的神情,大概猜到了七八分。

“是我哥還是我爹?”

小茶的臉色更難看了,蘇妙妙覺得自己猜的八九不離十了。

“是錢家二小姐錢微冷。”

“她買茶園幹嘛?!”雲棲鳳算是說出了蘇妙妙的不爽,氣鼓鼓的樣子也是現在蘇妙妙的內心真實寫照。

“我也不知道,反正蘇府昨天派人來了茶園找了林伯,還給了不少定金,所以林伯就……”

蘇妙妙見小茶都要將自己的嘴唇咬破了,便安撫道:“沒事,大家先休息吧,明日再議便是了。”

“可是小姐……”

小茶怕蘇妙妙浪費時間,畢竟現在的決定權在錢微冷手裏,她若是肯金口一開不要這塊茶園,那茶園不就有了新買主嗎?

小茶的意思當然是想讓蘇妙妙去蘇府服個軟,把錢微冷哄開心了,事情便好轉了。

可是現在站在她麵前的不是蘇瀟瀟,而是蘇妙妙,一個從來不知道服軟怎麽寫的女漢子。

況且蘇妙妙山人自有妙計。

盡管睡覺前趙瑾還止不住地問她對策,蘇妙妙也沒開口,隻道一句:“我自有辦法。”隨後便一覺睡到大天亮。

天蒙蒙亮,蘇妙妙就拉著雲棲鳳和趙瑾上了山,無非是去茶園轉轉,算是接觸一下新鮮事物以便以後打理。林伯作為老一代的茶農,經驗豐富不說,就連看待茶樹的眼神也是與常人不同的,他看那些茶樹就像是在看自己的親生孩子一般,眼神裏充滿了寵溺與愛憐。

“林伯,你的茶樹是方圓百裏最好的,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蘇妙妙憑借這一句話打開了林伯的話匣子,也是這一句發自肺腑的讚美讓林伯對他們一行人有了一點點的好感。

“我這裏的每一棵茶樹,都是我親自培育的,這麽多年了它們也沒有辜負我,它們就像是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