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妙妙點點頭,由衷再一次佩服起花姿然來,畢竟人家連馬都可以馴服。

“看什麽呢?”花姿然打趣道,“可別把我當成你的小相公那樣看了,我去和趙瑾換一下,讓他坐進來好讓你看個夠!”

說罷花姿然便將趙瑾拖了進來,自己換做趙瑾在外麵隨邢飛一起駕車。

趙瑾還沒坐穩,花姿然便開始策馬奔騰,速度比剛剛快了至少一倍還多。

“姿然姐姐真是太帥了!”

速度快了還很穩,這駕駛水平簡直難以言喻。

等到趙瑾坐穩,馬車已經停在了半路上了,原來是天色不早了。

馬兒優哉遊哉地吃著地上的草,蘇妙妙身邊隻有花姿然,唯獨不見了邢飛。

“姿然姐姐,邢飛哪去了?”

花姿然見蘇妙妙下了車,便拿出早就準備好了的棉布鋪在地上邀蘇妙妙坐下休息。然後道:“他去打點獵物回來,也好讓我們開開葷腥,一路上總不能靠著這些幹糧過活吧,我可不希望你救出你哥哥的時候,他怪我把你養瘦了!”

蘇妙妙陪笑著,隻聽得趙瑾一下車就幹嘔的不行,像是快把胃吐出來似的。

“趙瑾!”

蘇妙妙輕輕拍著趙瑾的後背,可惜趙瑾隻是幹嘔,吐了好一會兒也沒有吐出來什麽東西。

“怕是我剛剛駕車快了些,抱歉了,趙公子。”

趙瑾擺擺手道:“不打緊,是我沒習慣,習慣就好了。再說了快些去京城,對嶽父一家也是有益無害的。”

趙瑾的身子骨弱,這幹嘔足以讓他傷身,即便是這樣他依舊事事以蘇妙妙為先,蘇妙妙心裏很暖,也對他充滿了感激。

蘇妙妙不由地暢想起來,若是事情真的可以像計劃那樣,成功救出蘇家一大家子人之後,蘇妙妙還真想著和趙瑾兩人一起好好經營茶園,然後三年抱倆,喜結良緣。

正想著,邢飛打獵歸來,手上提著一隻肥碩的野雞和兩隻野兔。

四人圍著火堆,花姿然一把接過獵物開始烹製,而蘇妙妙則是耐心陪著趙瑾,畢竟他病懨懨的模樣確實是需要人照顧的。

“蘇妹妹,你還是把趙瑾扶上馬車上休息吧,外麵風大,小心身子弱的時候再染上什麽病。”

蘇妙妙點點頭,將趙瑾扶上馬車還細心找來了披風蓋在他身上。

“多謝……多謝娘子。”

蘇妙妙看趙瑾的樣子更加虛弱,雖然幹嘔症狀已經好轉,但身子卻抖得厲害。

“你的手怎麽這麽冷?”

蘇妙妙搓著趙瑾的手幫他呼呼氣,想讓趙瑾的手暖和起來,趙瑾苦笑兩聲,看起來很痛苦的樣子。

“剛剛還好好的,怎麽突然間變成這樣了?”蘇妙妙很奇怪,一想起古人的生命是很脆弱的,又沒有預防針、疫苗什麽的,雖然現代的疫苗也可能是假的,但是總算現代的醫療水平還是不錯的。

“我去找姿然姐姐,你在這裏待著!”

蘇妙妙立馬跳下車找來花姿然,邢飛也隨花姿然來到馬車裏,兩人都發現趙瑾發燒,而且燒的厲害,再容他這樣燒下去,恐怕會燒成一個傻子,癡癡傻傻,怕是以後連蘇妙妙都認不得了。

果不其然,病中的趙瑾已經開始不自覺地胡言亂語了。

“娘子,是我不好,我做錯了太多的事情,我迂腐我無能,幫不上你不說,還成了你的搬絆腳石……”

“我死了便好了,但我實在是舍不得你啊……”

“娘子,如果有下輩子,你還願意嫁給我嗎……”

諸如此類的話,蘇妙妙聽得頭疼,這個時候整個人都是著急上火的,趙瑾還在這裏說些沒用的。

蘇妙妙急了,大罵道:“趙瑾,你若是真的成了傻子,我就天天欺負你,成天把你綁在家裏,一天就喂一頓飯給你,還當著你的麵和別人卿卿我我!”

花姿然和邢飛兩人聽得大眼瞪小眼的,蘇妙妙又道:“你要是真的死了,我就……我就也隨你去了!”

說到這裏,蘇妙妙開始哽咽。

“姿然姐姐,現在我們到哪裏了?可不可以先回去找個大夫好好醫治一下趙瑾,我怕他真的撐不住了……”蘇妙妙的眼裏有淚,但卻強忍著。

花姿然想了想,道:“我們離姑蘇城已經有段距離了,回去恐怕來不及了,不如我們連夜趕路,應該不用一個時辰就能趕到彭城附近,那裏一定有大夫的。”

“好,麻煩你了。”

蘇妙妙當機立斷,她是個不會隨便猶豫的人,越是關鍵時刻越是不會猶豫。

因為她相信,人總是要為自己做出的選擇付出代價,不管是好的代價還是壞的代價。

一路顛簸,花姿然不負所托在一個時辰之內驅車到了彭城之內,這個時候還正是半夜時刻,即便是鬧市之內也還沒有人跡可尋。

“我下車去找醫館,你們在馬車上等著。”

邢飛健步如飛,不久便尋得醫館,那醫館雖然尚未開門,卻因為邢飛的叫門聲和花姿然的訴說很快開了門。

一位銀發老者疾步而至,三人將趙瑾輕放在病床之上,老者扒拉著趙瑾的眼皮,又摸了摸他的額頭,徑自開始把脈。

蘇妙妙心急如焚,難以自已,問道:“大夫,我相公怎麽樣了?”

誰知道那銀發老者像是耳背似的完全沒有搭理蘇妙妙,而是開始自顧自地寫起了藥方,抓藥、煎藥一氣嗬成。不僅如此,他還開始準備自己的一套銀針。

蘇妙妙一看到銀針不禁後背發涼,想起當初雲棲鳳的外祖父孫大夫的脖頸處就是有一根那麽長的銀針才癱瘓的,如今躺在**,動不得說不了話,蘇妙妙看到銀針就有一種別樣的厭惡。

“你要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