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夢。”

蘇妙妙倒吸了一口涼氣,看看自己濕漉漉的枕巾還真有點難過,輕聲歎了一口長氣。

“喲,還在想你的小相公呢?”

花姿然飄飄而至,手中還拿著一個洗臉盆。

“姿然姐姐,你怎麽在這裏啊?”

花姿然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走過來,道:“這是咱們倆的房間,我不在這裏難不成應該在邢飛房間裏不成?”

“趙瑾呢?”蘇妙妙慌了神,四處左顧右盼也沒看到趙瑾的身影。

“別找了,趙瑾在彭城好好待著呢!”花姿然洗了把臉褪下衣服就躺在了蘇妙妙的身旁。

“趙瑾在彭城?那咱們在哪?這裏不是彭城嗎?”

花姿然現在隻想好好睡個覺,畢竟明天還要趕路,她半眯著眼敷衍道:“我們早就出了彭城了,不是讓趙瑾好好聽話留在彭城和元一針前輩學醫的嗎?還嫌他沒本事,沒資格和你在一起,說他是一灘爛泥扶不上牆,跟著我們隻會拖累我們的進程,沒用的累贅……”

“這些都是我說的?!”

蘇妙妙打斷了花姿然一套又一套的說辭,她真不敢相信這些話原來是出自她的口。

這麽狠的話蘇妙妙斷斷不會胡亂說出來,她從來沒嫌棄過趙瑾任何,這一點是可以對天發誓的。

“我也不知道你竟然還有這麽狠的時候,不過我覺得你說這些話還是有苦衷的,不狠一點趙瑾肯定不想離開你。”

花姿然困得不行,不一會兒就沒話了。

“不可能啊,剛剛隻是夢,就算是現實我也沒說那些狠話啊!”

蘇妙妙見花姿然不答她,輕輕推了一把,花姿然依舊緊閉雙眼死死睡著,蘇妙妙撓著頭抓狂極了,一個睡不著覺就往準備去外麵透透氣。

沒走上兩步就遇上了邢飛,已是深夜,古人晚上本就沒什麽娛樂活動,萬籟俱寂,沒有半點聲響。

邢飛背倚著欄杆,目視遠方。

“你看什麽呢?”蘇妙妙走上前搭訕道。

邢飛出了神,緩過神的時候發現來的人是蘇妙妙,此時蘇妙妙已經和他一樣倚著欄杆看著遠方。

“沒看什麽。”邢飛看蘇妙妙愁容滿麵就知道她為了什麽事情,他道,“我相信你是有苦衷的,趙瑾那麽愛你,他一定不會怪你。”

蘇妙妙收回視線,轉而投向邢飛,她的眼睛發光,急迫地問道:“你也聽到我嫌棄趙瑾的那番話了?!”

“是的。”邢飛不懂得怎麽安慰人,尤其是女人,他隻能象征性地拍了拍蘇妙妙的肩膀,然後道,“你是為了趙瑾才說的那番話,趙瑾心裏應該清楚。不說那些狠話,很難讓他留在彭城。”

看來狠話確實是說出口了,不然花姿然和邢飛也不會都知道,不然趙瑾也不會留在彭城。

蘇妙妙泄氣了。

看來由始至終她還是舍不得趙瑾的。

“蘇姑娘,你怎麽了?”

蘇妙妙仰頭長歎一口氣,緩緩道:“如果我說你真的不記得自己說過那些狠話,你相信嗎?我隻記得我在夢裏說過一些話,但絕對不是嫌棄趙瑾的什麽話!莫非……”

莫非是元一針這老頭的招數?

打從第一眼看元一針這老頭起,蘇妙妙就覺得他不像是什麽好人,醫術什麽的他是精通,蘇妙妙現在怎麽都覺得這老頭不隻是醫術,這巫術他是不是也略懂一二啊!不然蘇妙妙怎麽一點都記不得自己對趙瑾說過的那些狠話?!

蘇妙妙張口大罵道:“靠,一定是那老頭給我下蠱了!所以我才說出那些狠話來!”

“不管怎麽樣,你一醒過來知道趙瑾不在這裏,你也未曾想回去彭城找他,這就說明你覺得把他留在彭城是正確的。也許方式、方法可能不是你想要的,但是對於這個結局你應該很滿意吧?”

邢飛說的不錯,一路凶險,趙瑾手無縛雞之力確實危險重重。

“也是,這個狗皮膏藥終於不再粘著我了,不在身邊也好,也好!”

蘇妙妙終於釋然,大喊一聲“睡覺”就進屋去了,邢飛看著她的背影搖搖頭,不禁開始心疼這個蘇姑娘。

不過這個蘇姑娘確實與眾不同,大氣的很,甚至還有一種不知名的俠氣,莽撞卻不失氣度。

撲撲撲——

夜空中閃過一道黑影,伴隨著的聲響也打破了夜的寂靜。

邢飛拿出鴿哨,輕輕吹了兩下,聲音飽滿有力,不一會兒果真有一隻白鴿落在了他的肩頭。

那白鴿的腳上綁了一個一個小小的竹筒,邢飛熟門熟路地打開,看了裏麵的字條,白紙黑字清清楚楚。

怡親王要他務必保護好蘇妙妙,並且要他們速回。

“難道是京城有異變?”

即便有異變,怡親王為何要邢飛帶著蘇妙妙一同來,難不成王爺已經找到錢忠康的把柄了?

不由分說,邢飛開始重新規劃路線,抄小路可以更快一點到京城,隻是小路崎嶇難走,怕是馬車已經難以駕馭了,三人三馬似乎又不可行。

“兩人一馬,蘇姑娘和姿然姑娘一輛馬,我自己一輛馬,我先去前麵探路!駕!”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待到花姿然起身,邢飛就拉著她倆一同上了馬,完全不給花姿然時間反應,花姿然就連化妝的時候都沒有就被拉上了馬,後麵的蘇妙妙隻好抱緊精通馬術的花姿然,不然上次的右腿骨怕是又保不住了。

“怎麽突然如此?昨天都沒聽他和我們商量一下!”

花姿然隻是抱怨而已,這些天的相處她對邢飛的戒心已經減了很多,畢竟他若是真的想殺蘇妙妙,機會實在太多,也是花姿然想防卻防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