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妙妙其實並沒有暈過去,那人的力道不夠,下手不是很重,怕是知道她是女流之輩手下留情了,而且擊打的地方稍有偏差。蘇妙妙就這樣被麻袋蒙著頭一路被人抬著進了一間大宅子。

雖然頭被蒙著,但好歹視線下移還是可以看到這地麵光滑的大理石的。

這年頭能用的上大理石鋪在地麵上的,就四個字,非富即貴。

難不成是被錢忠康發現了?!

蘇妙妙被兩個人輕手輕腳地抬上了床,又除了頭上的麻袋,安安靜靜地就這樣躺著,直到聽到吱呀一聲關門聲,她才敢悄咪咪地睜開眼睛。

一個陌生的地方。

房間布局雅致,就連凳子上都是精心雕著花紋的,那張床更是與眾不同,遠望大方得體,近看別致精細。蘇妙妙摸著床頭的花紋,竟然還摸到了令她手中覺得順滑的溫潤之物。

“嘖嘖嘖,真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有錢人就是會生活,這**雕著花紋不說,床頭還要鑲嵌著美玉。”

美玉摸在手中並不覺得涼意襲來,反而透著溫潤之氣,想必並不是什麽次品。這樣的美玉做個玉墜子也比在屋子裏做個擺設強啊,蘇妙妙想到這裏就琢磨著要將這玉石用手摳下來留著把玩。

若是以後需要錢了,把它變賣為錢也是有用的。

正行動著,門口有了動靜。

蘇妙妙趕忙躺在**佯裝暈死未醒,眼睛微閉才顯得不是裝睡,不然緊閉雙眼睫毛抖動或是眼珠轉動可不就要露餡了。

“看來她還沒有醒。”

來人走到蘇妙妙麵前,這聲音格外的熟悉。

“王爺,蘇姑娘舟車勞頓,一路上沒日沒夜地趕來京城,怕是累壞了,王爺若是要尋她商討大計,不如明日再來。”

前者的聲音蘇妙妙雖然熟悉但卻說不出來,但後者的聲音擺明了是邢飛。

對了,剛剛是邢飛讓她抓住繩子的,爬上城樓卻沒有看到他。

“王爺,想必是剛剛手下的人沒輕沒重,下手重了些,況且之前蘇姑娘就已經被人如此打暈過,我看還是去找一位大夫給蘇姑娘看一下吧。”

還是邢飛知道心疼人,可這話的意思好像是在說剛剛蒙頭打暈她似乎是他們的主意。

蘇妙妙決定先醒過來再說,畢竟總這樣躺著,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

“邢飛,這裏是哪裏啊?”

蘇妙妙摸著後腦勺一臉無辜地望著邢飛,邢飛明顯有些心虛。

“蘇姑娘。”他用枕頭將扶起來半坐在**,道,“我們來了王爺的別苑,這裏比王府和皇宮都要安全得多。我們在城樓那裏已經暴露了行蹤,所以王爺將計就計派人綁了我們這才躲了錢忠康的眼線。”

盡管有邢飛的這般解釋,蘇妙妙還是心存疑慮,隻不過現在還不是發作的時候。

“原來如此,不礙事不礙事的。”

原來那天在蘇府勸架的老頭就是怡親王,蘇妙妙心想,看來爹和怡親王真的像邢飛所說的那樣。

“王爺在蘇府做客的時候,我爹也沒有和我說起,那次得罪了,還望海涵。”蘇妙妙作揖道。

怡親王一向了解蘇妙妙的做派倒也沒覺得得罪,隻寬慰道:“你們家的事情我也聽說了,你父親在獄中一切都好,你不必擔心,本王會處理妥當。”

“王爺不應允我去劫獄,那便是有更好的打算,請問王爺小女子何時才能見到皇上,又何時可以向皇上訴說其中的緣由?”

當下蘇妙妙隻關心這些。

邢飛見氣氛尷尬,打斷道:“蘇姑娘來京城一路辛苦了,還是早些休息吧。”

“不著急,等王爺回答了小女子的問題,小女子再休息也不遲。”

眼看僵局已經形成,怡親王今時今日此時此刻不得不給蘇妙妙一個準確的答複了。

“等你在這裏學完了宮中的禮儀之後再說吧!”

沒等蘇妙妙開口再問,怡親王便甩袖先行一步了。

邢飛蹙眉低聲道:“王爺都有安排的,蘇姑娘無需這樣讓人下不來台。”

“我隻知道我爹我娘都在獄中受苦,我既然已經來了京城,那便不能像在姑蘇城那樣坐以待斃了。”

其實蘇蓋還好,隻是蘇妙妙她娘的身體孱弱,本就是一個半百的藥罐子了,現在淪為階下囚,王爺口中又沒有提到她,想必一定是活得不好,說不定已經不在人世了。

“想去見皇上最起碼的禮儀還是要學的,不然見了皇上,失了分寸,一個不留神錢相也會以大不敬之罪怪責於你,到時候豈不是又丟了自己的小命?”

一步錯,步步錯,本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蘇妙妙若是真的有錯,在禮儀上錢忠康不用花多少心思就可以挑出錯處,那便勝券在握再也沒有顧慮了。

蘇妙妙點點頭,邢飛輕歎一聲,又道:“還是聽從王爺的安排吧,要知道蘇老爺入獄多日,王爺的心也懸在那裏很久了。”

“邢飛,那你可不可以幫我打探一下我娘在獄中的近況如何?我怕……我怕她老人家身子骨弱,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蘇妙妙盡管不是蘇瀟瀟,但在蘇府的日子蘇母對她還是很不錯的,完全一個慈母的模樣,況且現在的血肉之軀又是蘇母給的,血濃於水,自然是十足的關心。

“你且安心在別苑靜候佳音,我明天一早便去打探。”

第二日,怡親王果然叫來了宮裏的嬤嬤,那些都是在宮裏待了半輩子的女人,對於禮儀自然是熟然於心,見人便卑躬屈膝,因為在皇宮裏,隻要你是奴才那便是卑賤低微的,見了任何主子都要如此。

不然就隻有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