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溪兒愣了一下,道:“等你記憶恢複了再說。”

她沒有給出明確的答複。

等到良辰記憶恢複了,說不定他就不會再這般執著於她了。

自始至終,這個問題的答案看似掌控在自己手裏,其實不然,一切都得看他……

李溪兒手裏的銀針紮了下去,隨著銀針的不斷深入,良辰有種血液逆流的憋悶感。

這種感覺僅是一瞬,隨後他便什麽都覺察不到了。

他想動一動手指,卻感覺身體不像是自己的,根本無法隨心所欲的控製。

他索性閉上了眼睛,耐心等待腦海中的記憶出現。

李溪兒繼續施針,這種小問題她在前世做過很多次,雖然穿越了卻沒有任何生疏的感覺。

幾根銀針被她精準地紮進了良辰的頭部穴位,在針紮好後,就到了最關鍵的一步。

那就是用異能疏通他顱內堵塞的地方。

李溪兒深吸一口氣,她的手指分別在幾根銀針上停留片刻。

在判斷出堵塞之地後,她輕輕撚動銀針,手中的異能隨著她的動作,以銀針為媒介大量湧入了良辰的頭部。

她的異能自從升級後,能量儲備極其充足,前世需要兩三次才能搞定的事情,在這時候一次就可以完成。

隨著時間的不斷流逝,異能蠶食了一絲又一絲的瘀血,那些瘀血不斷從銀針中流出,淌在了良辰的臉上。

那些血跡從他的額頭蜿蜒而下,在他的臉上分出多股分支,那樣子看著實在有些嚇人。

若這時候有人進來,恐怕會以為李溪兒殺了人。

兩個時辰後,李溪兒終於鬆開了手,把良辰頭上的銀針全部拔了下來。

因為治療的緣故,良辰被迫陷入了沉睡。

李溪兒晃動了兩下手腕上的碧綠手鐲,紫色的小花來回搖擺兩下後,手鐲化成了一根藤蔓纏在了良辰身上。

緊接著,就見藤蔓把良辰卷起放在了**。

李溪兒打了盆熱水給他擦洗了臉頰。

洗完後李溪兒伸手在他的臉頰上摸了摸,她的拇指在他的唇畔摩挲著。

那裏像是有魔力般,讓她的手,她的眼始終不願離去。

良辰的唇比一般男人的唇要稍微紅那麽一點,這讓他看上去有一絲不羈的邪氣。

偏偏他又長了一張極其正氣的臉,那絲邪氣便被壓了下去,更顯出幾分**來。

李溪兒看著看著隻覺得口幹舌燥,很想湊上去嚐一嚐他的唇是什麽滋味。

她第一次和他接吻的時候太過緊張,都沒細細品味,現在想來實在可惜。

李溪兒望著他的俊臉吃吃的笑了起來。

就試一下吧,反正他沉睡著,就算親了他也不會知曉。

就一下應該沒事。

一下很快就過去了……

李溪兒默默做了一番心裏建設,慢慢伏低身子向他靠了過去。

離他越近,她的心髒便跳得越快。

李溪兒突然有種偷偷做壞事的心虛感,她用手按住砰砰直跳的心髒,努力安慰著自己。

沒事,沒事,留個紀念罷了,等到明天就見不到了,再不動手就沒機會了!

她把這句話在心裏默念了好幾遍,可周圍太過安靜,心髒的跳動越發明顯了起來。

此時已經是亥時,李家的人已經全部睡去,整個院落安靜的掉根針都能聽得見,更別提她這快要破體而出的心髒了。

李溪兒咬了咬牙,努力忽視那煩人的心跳聲,把心一橫,猛的俯身把唇湊了上去。

一絲冰涼又柔軟的觸感從她的唇間傳了過來,讓她的神思一片恍惚。

在這一刻她已經不再滿足這淺嚐輒止的試探,她想要更多一些……

潛意識裏這般想著,她的唇開始在他的唇上輾轉,舌頭也不自覺地舔舐了一下。

她親的正忘我之際,**的人忽然睜大了眸子。

察覺到某人的意亂情迷,他趕緊又閉上的雙眼,體會著佳人的芬芳。

片刻後,李溪兒從自我放縱中回過神來,她懊惱自己太沉醉,正欲起身,卻被一隻大手按住了後腦。

一個更加熱切的吻接踵而至,李溪兒驚得瞪大了雙眼,

他居然醒了!

他怎麽醒的這麽快?!

震驚之餘,李溪兒趕緊伸手去推他,奈何良辰的力氣太大,她根本就撼動不了他分好。

“你占了我的便宜,這下該還了。”

李溪兒徹底軟倒在良辰身上時,他壞笑著在她耳旁說道。

李溪兒揮著無力的手推了推他,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剛剛可是你先招惹我的,現在後悔已經晚了!”

說罷,他一個翻身兩人調轉了方向。

李溪兒被他壓著,紅著臉惱羞不已,“起來,別耍流氓!”

良辰笑著在她臉頰親了一口,“說起耍流氓在下可不如李姑娘,也不知是誰趁著我熟睡之際趁機占便宜的。”

“李姑娘這麽說可就是典型的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了。”

李溪兒被他說得啞口無言,她轉頭看向了床內,訥訥的問道:“記憶…恢複了嗎?”

良辰沒有答話,而是再度親了上去。

他努力克製自己的手不會亂動,緊繃的身子幾乎快要爆裂。

在李溪兒以為這一晚她在劫難逃之際,良辰突然放開了她。

“你先待著,我回來給你你想要的答案。”

他壓抑著聲音說完,一個縱身躍出了窗戶。

漆黑的夜很快吞噬了他的背影,李溪兒起身在窗前吹了會兒風,才把剛剛那旖旎的畫麵從腦海中排出去。

院門口的小花聽到動靜抬頭望了一眼,在看到是熟悉的身影後又趴了回去。

良辰這一去整整花了半個時辰,李溪兒困的坐在床邊打起了盹兒。

見他回來了,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打著哈欠伸了個懶腰。

“抱歉,回來晚了。”

良辰的身上帶著濃重的寒氣,李溪兒感覺他像是在冰窖裏走了一遭。

“要不你先去睡,這事兒明天再說。”

李溪兒打了個哈欠,眼角掛上了一滴淚珠,“不了,還是說了睡,否則今晚我肯定睡不好。”

良辰想過去把她攬在懷裏,可怕自己又控製不住心裏的衝動,最終搬過凳子坐了下來。

“如你所料,我的記憶恢複了。”

李溪兒定定地看著他,等待他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