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孤兒,現在還沒有妻子,更沒有兒子,不過仇家倒是不少。”
良辰苦笑,“這樣的我,你願意接受嗎?”
“那…你是做什麽的?家在哪兒?”
李溪兒差點迷失在他的那句沒有妻兒的話中,好在最後關頭她沒有衝動的應允。
要在一起總得隻道他是什麽人吧~
良辰略帶抱歉地看向她,輕輕搖了搖頭,“這些我還不能告訴你,你知道的太多會有危險。”
李溪兒挑了挑眉,“那就等你可以說的時候我們再提要不要在一起的事兒吧。”
說罷她起身便走。
良辰從她身後抱住了她,他的頭貼著她的脖子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溫熱的呼吸徐徐吹在了李溪兒敏感的皮膚上。
李溪兒身子一僵,別過頭去。
她覺得良辰是故意的,故意撩撥她。
但她沒有證據。
她攥緊拳頭強忍去親他的衝動,沒有亂動。
良辰的臉頰上傳來一絲溫熱,他留戀的在李溪兒脖子上蹭了蹭,低沉著嗓音道:“乖,不鬧好不好,我保證以後時機合適了一定告訴你!”
李溪兒翻了個白眼,時機時機,什麽時候算合適?
不過良辰不願說她也不好勉強,“那你總該告訴我你以前叫什麽吧?”
“抱歉,這個也不能說。”
李溪兒氣結,決定不再理他了。
“那你呢?你是誰?”
良辰突然問道,他的話嚇得李溪兒打了個激靈。
這家夥,果然不好糊弄。
她正欲開口,就聽良辰又道:“可別說什麽神仙相助之類的話,我不信!”
“……”
李溪兒無語,她的借口被堵死了,她還說什麽?
“還有,你給李家人以及張大夫喝的是什麽?為什麽他們的精神狀態和體質都變了?”
“你今日給我治病用的又是什麽法子?我的病我知道,不是那麽容易醫治的。”
李溪兒:“……”
良辰的連環三問把李溪兒給問懵了,她已經做的那般隱蔽了,他居然都能發現!
“怎麽不說話?”良辰笑著問她,語氣中帶著揶揄。
“要是你現在把這些都告訴我,那我便回答你的問題。”
“你想問什麽我都不會隱瞞!”
良辰眼裏泛著狡猾的光,嘴角上揚,心情不錯!
“那個…今天天色已經很晚了,我困了,得回去睡覺了。”
李溪兒打了個哈欠,扒開良辰圈在她腰間的手,逃似的奪門而出了。
懷裏的溫柔消失,良辰失望的收回手,他歎息一聲躺倒在了**。
李溪兒回了自己的屋子,立馬把門關好靠在了上麵。
她有些慌了,要是她的秘密被揭穿這個世上就再沒有她的容身之地了。
她喜歡良辰,凡事也都信他,可這件事她不敢賭。
感情在現實麵前根本不值一提,她害怕落得前世那樣的下場。
想到那個如牢房般的地方李溪兒就忍不住渾身打顫。
她不要再有那樣的經曆,她要自由自在的死去,哪怕孤獨終老!
這一晚,李溪兒睡得極不安穩,她一直夢到前世被關時的場景。
有人穿著白色防護服把針管插進了她的胳膊,又有人過來用針管抽取了她的血……
有人拿刀削下了她的血肉,有人拔掉了她的頭發,更有甚者砍斷了她的手指……
她睜著眼睛看著這血淋淋的一幕,她渾身無力,想要反抗,卻連手指都動不了。
她的異能讓她的血肉重生,斷指重長,她聽見那些人說著不同國家的語言對著她指指點點。
李溪兒絕望的望著頭頂的白色牆體……
誰能來殺了她?誰能來往她心口刺上一刀?
她想死,無比渴望的想著。
沒有聽到她的呐喊,沒有人來救她,這種無盡的折磨還在重複……
終於,她離開了那個狹小的房間,她被人用水管粗魯的澆了些水,清洗了一下身上的髒汙。
李溪兒忽然想起自己接下來要麵對的事情。
她張大嘴巴努力擠出兩個字:“不要!”
她不要上手術台,她不要被割去器官。
太疼了,太疼了,她怕……
睡夢中的李溪兒一直喊著“救命”和“不要”,她的額頭沁滿了汗水,大顆大顆的淚水從她的眼角落了下來。
她無助地哭著,可憐兮兮地把身子蜷縮成了一團。
毫無睡意的良辰正閉目想事情,突然聽到李溪兒痛苦的呼喊,他趕緊過去找她。
她的門從裏麵鎖上了,良辰縱身從窗子躍了進去。
他銳利的眼眸一下子便定格在了她的身上。
漆黑的夜裏,良辰的視線依舊清晰,他清楚的看到李溪兒渾身哆嗦著囈語。
她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打濕貼在了臉上,她的枕頭上有大片的濕潤,分不清是汗水所致還是淚水的原因。
“溪兒,不怕,我在!”
良辰把李溪兒從**拖起摟進了自己的懷裏,一遍遍喚著她的名字。
李溪兒的身上很燙,良辰用手探了一下她的額頭,發現那裏更燙。
她居然發燒了。
“求你…殺了我…...”
李溪兒的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一顆接著一顆流著,她幹裂著唇吐出了這麽一句話來。
良辰的心髒針紮一般痛了起來。
究竟是怎樣的夢讓她隻求一死?
在他印象中,李溪兒是堅韌的,樂觀的,同時也是惜命的。
他記得她曾經無意間說過,這輩子她要好好活,瀟灑的活。
那時候她的眼中滿是不屈不撓的意誌,似乎活著,並且好好活著就是她的全部目標了。
可現在他聽到了什麽?
她想死!
這怎麽可以!
“李溪兒,李溪兒你醒醒!”良辰看著她蒼白的臉有些害怕,他怕她就這麽睡著再也不醒來了。
“李溪兒,我是良辰,你起來看看我!”他用力搖晃著她的身子,“你的家人還在等你,小寶每天還等著你的那個銅板呢。”
“還有張大夫,你連他也不管了嗎,你不在了他以後可就沒人照看了!”
“還有你的銀子,你要敢這麽睡過去,我就把銀子都交給你討厭的那個李苗和牛氏!”
良辰說了許多,他把李溪兒所在意的事輪番拉出來說了一遍,可懷中的人卻沒有絲毫反應。
李溪兒此時就像一個破碎的娃娃,隨時都有可能消散似的。
良辰崩潰極了,他抱著她一滴淚水落了下來。
“你是不是太熱了,我帶你去洗洗,等涼下來就好了,你再堅持一下!”
良辰神色慌張,抱起**的人一躍出了院子。
一路上他飛奔向了村子裏的那處河流。
走到一半,他又猛的停下換了個方向。
那處河流不能去,李溪兒曾在那裏投河自盡,去那裏她萬一更痛苦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