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靈秀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該說的話她都說完了,再說她說不出了啊~
她怨憤的瞪了一旁的燕文光一眼。
都是他,要不是他,她也不至於落得現在這樣。
“怎麽,對燕公子能說一連串好話,對我就說不出了?”李溪兒調侃道。
周靈秀尷尬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感情剛才那丟人的一幕都被她知道了。
“哎呀,剛才...剛才那是意外...”她用胳膊推著她進門,“走走走,看看我給你帶什麽了。”
她把東西放在桌上一一打開,裏麵有各種糕點零嘴還有一個醬肘子以及一個叫花雞。
這一看就是村長媳婦做的。
醬肘子和叫花雞村長媳婦做的一絕,她非常愛吃。
看來周靈秀為了賠罪倒是辛苦了村長媳婦了。
李溪兒努力吸了吸鼻子,讚賞的點點頭,“你娘的手藝還是那麽好,要是我繼續不理你,隻怕你娘要怪我的。”
周靈秀擺擺手,“怎麽會,我娘說了,你要想吃她隨時給你做!”
說著她招呼門口站著的燕文光,“燕公子是吧?一起來吃點吧,我這人說話直,剛才的事你別放在心上。”
她的灑脫樂觀讓燕文光對她的印象有點改觀,他笑著搖了搖頭,“你們吃吧,我要去找我姐姐。”
“哦哦,那行,你回來嚐吧。”
燕文光走後,周靈秀忍不住問道:“請先生就請先生,怎麽還把人家姐姐給帶過來了?”
李溪兒邊吃邊給她說了其中緣由,周靈秀聽了心思微動,“你說......我要不要也跟著他姐姐學兩天禮儀規矩?”
李溪兒一副見鬼的表情看她,“你?算了吧,你二哥這麽多年都沒把你掰過來,你就別為難我的先生了。”
周靈秀一口悶氣堵在心裏上不來,“你小瞧我?”
“我不是小瞧你,我是對你不抱希望。”李溪兒好笑,“你馬上就要找婆家了,臨時抱佛腳估計沒多大作用,這東西是要從小練習,刻在骨子裏的。”
“你是沒見燕文光的姐姐,那種端莊根本不是一兩天能練成的。”說到這兒,李溪兒話鋒一轉,“不過我倒覺得那樣太過了些。”
“人還是要灑脫些的好,太刻板顯得太拘束。”
周靈秀搞不懂她的想法了,“那你還讓甜甜跟著她學?”
李溪兒笑道:“學規矩禮儀是為了讓她在人前不露怯,不被別人挑錯處,隻要她學了那一套流程,可以不出紕漏的表現出來就好,至於平時...她愛怎麽樣就怎麽樣,我不約束的。”
對這個觀點,李溪兒早早的就對燕書容說過了,她隻負責在教習時約束甜甜,等教習時間過了,就放她自由。
周靈秀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習慣性的開始了她的八卦之旅。
俞靜姝在鄒府修養了一個多月人終於精神了不少。
她恢複精力的第一件事,便是讓人去了安樂村尋良辰。
得知他在,俞靜姝讓人偷偷綁了李小寶,然後派人給他送了信。
接到消息的良辰麵色一沉,和李溪兒說了一聲後,急匆匆走了。
在他走後不久,李溪兒也收到了一封信。
打開信封,裏麵寫著“良辰在鴻泰樓”。
鴻泰樓是鎮上最大的酒樓,那裏她去過不少次,接到信後她直覺不好,趕緊駕著馬車去了鎮上。
鴻泰樓
良辰按照約定去了二樓最大的雅間。
推開雅間的門,裏麵俞靜姝穿著一件石榴色的衣裙正在慢悠悠地吃飯。
見他來了,俞靜姝示意他過來坐。
良辰走進,站在桌前冷冷地質問:“人呢?”
雅間的門被關上,俞靜姝倒了杯酒婀娜地走向他,把酒湊到了他的唇邊。
“放心,人沒事,既然你來了,那人我一定會放的,隻不過...你得陪我吃了這頓飯。”俞靜姝眼波流轉,毫不顧忌的往他身上靠了上去。
良辰厭惡的甩開她。
俞靜姝手裏的酒杯滑落,酒水濺了她一身,腳步踉蹌地向後倒去,在即將摔倒之際,她及時扶住了桌子才不至於太狼狽。
俞靜姝的眼裏閃過不虞,她咬了咬牙努力壓下了心頭的憤怒,再抬頭時,又換上了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她坐回了桌邊,“你不喜我靠近你,那我不過去就是,但這頓飯你總是要吃的。”
“就算不是為了我,也應該好好為那個李小寶想一想不是?”
她輕飄飄地說著,良辰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力氣之大讓俞靜姝的臉瞬間通紅。
她感覺脖子快要被他擰斷了,無法呼吸的窒息感讓她不由自主的張大嘴努力呼吸著。
“你就算...殺了...我...也沒...沒用,我死...李小寶也會...死!”她強忍痛苦一字一句擠出這句話。
良辰眼神噴火,他無可奈何的鬆開了手。
俞靜姝獲得自由,身子往後縮了縮,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我不過是想讓你...和我吃頓飯...你知道的...我喜歡你。”她的喉嚨極度不適,說起話來斷斷續續的。
“我知道你要成親了...我知道也沒機會了...就想...咳咳咳...趁著你未成婚前和你吃頓飯......”
“就當是...全了我的一份深情。”
她可憐兮兮的說著,好像真的就打算要放棄似的。
良辰眼神冰冷地看著她,她的軟弱柔情在他的心裏泛不起一絲漣漪。
俞靜姝見他不肯坐,苦笑道:“你不吃也行...坐著陪著我吃完這頓飯就好。”
良辰皺著眉,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他對她是什麽樣的性子再清楚不過,早在他恢複記憶之時,所有有關尚清縣的一切他都掌握在了手裏。
這位縣令千金,驕縱跋扈心狠手辣,對待他人從來隻有命令的份,指望她改邪歸正?
根本無望!
良辰深知她的性情,為了防止她使詐,他把包廂內所有可能有問題的東西一一查看了個遍,在確定這裏沒有任何香薰以及毒藥後,他才坐了下來。
他坐下後,俞靜姝衝著他愉快地笑了起來。
她安靜的吃著飯,時不時與他說點自己認為有趣的事,似乎真的就隻是為了讓良辰陪她吃飯似的。
她越是這樣,良辰就越是不安。
沒坐多久,良辰感覺眼前逐漸模糊起來,神誌也有一點恍惚。
他暗道不好,千防萬防還是中了她的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