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甩甩頭,想要站起身來,但極致的眩暈感讓他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
他幾次想扶著桌子起身,但最終都跌坐回了椅子裏。
俞靜姝見他如此,臉上的笑意加深,她像沒事兒人似的繼續吃著自己的飯,講著自己的趣事。
良辰的頭暈的厲害,他不知是錯覺還是怎麽的,總覺得身上燥熱難耐。
為了緩解身上的燥熱,他努力辨認了一下放在桌邊的茶壺,提起來大口灌了起來。
茶壺裏的水多半流在了他的身上,他喝下去的那點兒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反而讓他更加難受起來。
他強忍撕扯掉身上衣物的衝動,努力撐起了身子,俞靜姝慢悠悠地起身來到了他的身邊。
她用手輕輕撫上他的臉頰,輕輕喚了聲他的名字。
良辰向眼前之人看去,就見李溪兒正對著他笑。
“溪兒,溪兒...”
俞靜姝臉上的笑容一僵,她一巴掌向良辰甩了過去,“李溪兒就那麽好,讓你那麽惦記?”
“本小姐看上你是你的榮幸,被給臉不要臉。”
“想要李溪兒是吧?”她臉上露出殘忍惡毒的笑,“放心,她一會兒就來,我會讓她看看,你是怎麽和我共進**的!”
俞靜姝說完,扯著良辰的衣領向他的唇上吻了上去。
一股濃濃的胭脂味撲鼻而來,良辰不喜地皺了皺眉,側過了頭。
俞靜姝被他臉上的厭惡給刺激到了。
都這個時候了,他居然還嫌棄她,她到底哪裏不如李溪兒那個醜八怪了?
這時候,門外傳來了一聲咳嗽,俞靜姝神色一變。
她趕緊扯開自己的衣襟向良辰身上撲了上去。
良辰的眼前,李溪兒的臉龐放大,他傻笑著把她推來了。
“溪兒…我來…”
他搖晃著身子起身,一下子將俞靜姝壓在了地上。
俞靜姝的腦袋重重的磕在地上,疼得她眼淚都冒了出來。
“該死的!”她咒罵一聲。
身上的男人搖頭晃腦的分辨著身下之人的紅唇。
俞靜姝見他遲遲不行動,急得不行。
聽著門口逐漸清晰的急促步伐,她伸出雙臂把男人往自己身上拉了過來。
“良辰,不要!”
一聲驚呼傳來,李溪兒的腳步一軟差點跌倒。
她不顧店小二的勸阻一腳踢開房門。
包廂的地上,良辰和俞靜姝曖昧的貼在一起。
隨著門聲響起,良辰猛的清醒過來,……
門口,李溪兒目眥欲裂的看著這不堪的一幕,在她身後,還有幾個圍觀之人饒有興趣地指指點點。
良辰的腦袋有一瞬間的空白,他看向身下之人,發現是俞靜姝後立馬跳了起來。
“你們…真是好樣的。”
饒是李溪兒在來時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真當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的心痛。
一股惡心的感覺充斥在她的胸腔,讓她再無法去看他們。
她的心裏五味雜陳,委屈,憤怒,憋悶,心痛,各種情緒揉成了一團堵得她喘不過氣來。
良辰起身想要追去,卻被門口的人攔住了去路。
“我說這位兄台,你不能輕薄了人家轉頭就跑吧。”
“有如此美嬌娘,你又何必去追那個呢,你莫不是要享齊人之福?”
“可憐了這姑娘,遇到這麽個畜牲。”
周圍人的議論聲傳進良辰的耳中,讓他的臉色陰沉的能滴下水來。
“滾!”他壓抑著怒火道。
門口的幾人見他做了虧心事還如此強硬,不由正義感爆棚。
“今天這事兒我還真管定了,想走?沒門兒!”
“對,想走先過了我們這一關!”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可不能讓他這麽走了,必須讓他為這姑娘負責!”
俞靜姝抓緊了衣領,抱著膝蓋淚花帶雨的哭著,聽到那些人說會為她做主,她的眼裏閃過得逞的笑意。
“多謝各位公子…要不是你們作證,我就是有苦也沒地兒說了…嗚嗚嗚”
她委屈地哭著,那眼淚和柔弱的樣子讓在場的人憐惜不已。
“姑娘放心,我們一定會為你主持公道的!”
“你別哭,告訴我你家在哪我去幫你叫人。”
各位“好心人”很熱心的伸出了援手。
良辰回頭冷冷地掃了她一眼,他的眼裏盛滿了盛怒,好似下一秒就要把她撕碎似的。
良辰不想和在場的人糾纏,他身上的內力外放,一下子把多事之人彈出去幾米遠。
有人直接從二樓掉了下去,樓下霎時間亂成了一鍋粥。
掌櫃扔下手裏的活,匆忙去看那幾人的情況了,小二白著臉也湊了過去。
良辰腳尖輕點,飛身下了二樓,幾步追了出去。
李溪兒的身影早已經消失,他焦急的走遍大街小巷去尋人,仍不見她的蹤跡。
遍尋不到,良辰沿著回村的路追了過去。
酒樓門口,李溪兒扯下身上蓋著的麻袋,看了眼良辰離開的方向,轉頭從另一邊離開了。
她知道,這一切都是俞靜姝的詭計,她是為了拆散他們,讓她痛苦,順便得到良辰。
道理她能想通,心裏那道坎終究是需要時間去消化的。
不管其中過程如何,他們抱在一起總歸是事實,她還沒大度到能容忍自己的另一半和別的女子親熱。
李溪兒雇了輛馬車,氣悶的去了玉山寺。
她要去冷靜幾天。
玉山寺山腳下,李溪兒望著望不到盡頭的台階,邁開了步子。
她不知道自己想做些什麽,就是心裏煩悶得厲害,這條之前她覺得無比艱難地路,此時在她眼中已沒了往日那般令人頭皮發麻,高不可攀。
也唯有這樣的路走完才能讓她心裏的不快消散幾分。
“喲,這麽巧,你也來玉山寺上香?”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她的身後傳來,李溪兒回頭看去,見黑子一身布衣笑吟吟地站在她的身後。
“我倒是沒想到你也會來這種地方,像你這種惡霸也敢去拜佛?你就不怕他當場收了你。”
李溪兒心情不好,說出的話自然也好聽不到哪裏去。
黑子哂笑,邁上台階與她並肩而行,“可能佛祖眼瞎吧,這裏我經常來,也沒見他把我怎麽樣。”
“那看來佛祖確實眼瞎。”
黑子四下掃了一眼,沒見良辰,嬉皮笑臉地道:“怎麽,你的尾巴今天沒來?”
“是不是你厭棄他了?”他饒有興趣地道,“要是你不喜歡他了,可以考慮一下我!”
李溪兒白了他一眼,懶得和他多說,快步向上走去。
小五在這時候正好趕過來,聽到兩人談話,他的眉頭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