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參到手,李溪兒麻利的開始履行自己的義務。
棋盤擺好,李溪兒自覺的選了黑子。
因為古時是白棋先走的,她這便是將先機讓給了對方。
對麵的女子名叫崔暖,是翰林院大學士崔令朝的孫女。
她才學出眾,尤其喜歡下棋,是京城公認的才女。
前幾項比試她並沒有參加,估計是存了讓其他人能夠嶄露頭角的心思。
隻可惜,在和樂的挑撥下,這個出頭的機會被李溪兒頂替了。
她有著一張富貴的鵝蛋臉,眉目溫婉,舉手投足間大家閨秀的氣質盡顯。
在禮儀修養這方麵,李溪兒覺得她是出類拔萃的。
麵對李溪兒,她的表情沒有絲毫鬆懈,看樣子她已經做好了與李溪兒好好戰一局的心理準備了。
相比於崔暖,李溪兒的表情要輕鬆許多。
棋藝她也很擅長!
前世,她玩的最多的就是圍棋遊戲了,當初為了破最難關卡,她研究了許多棋譜。
那些棋譜幾乎全部被她記在了心裏,應對眼前之人毫無壓力。
李溪兒落子很快,每次都是崔暖剛移開手,她的子已經落於棋盤之上了。
崔暖一開始以為李溪兒瞧不起她,故意放水,因為她的棋路她根本看不懂。
可是現在,她看著漸漸困住她的那些黑子,心裏的憤怒終於平息了。
她的棋藝真的很高,她應對起來已經有些吃力了。
崔暖手執白子猶豫不決,剛決定落下,可下一秒又收回了手。
“不行。”她自言自語。
李溪兒托著腮把玩著手裏的黑子,耐心的等著,一點不見著急。
到了現在,圍觀的眾人心裏有數。
這一局,李溪兒又要贏了。
崔暖急得額頭的冷汗都沁了出來,眾人緊張的等著她落子。
又過了一盞茶後,崔暖神色一鬆,她把棋子放回了棋盒。
“我輸了。”
她看向李溪兒佩服地說道:“縣主棋藝高超,崔暖自愧不如!”
她認輸認得很幹脆,不見絲毫輸了比賽的怨懟。
李溪兒對她的好感倍增。
如此心性,當配得上君子二字。
“崔小姐客氣,溪兒運氣好罷了。”
崔暖笑著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什麽。
李溪兒自謙,她可不會天真的以為她是真的運氣好。
她的棋藝遠在她之上。
經過這一輪比試,崔暖深深覺得,以往自己真的托大了。
別人給她冠以才女之名,她自己也覺得這個名頭自己當得。
殊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今日她才真正理解了這句話的真諦。
李溪兒不僅棋藝了得,她的詩也極好,同樣是她所不能企及的高度。
與她的比試,她輸的心服口服!
李溪兒一連拿了三個魁首,在場的人一開始還覺得不甘嫉妒,到現在已經麻木了。
她們甚至生出了一種,李溪兒贏遍所有比試都不足為奇的感覺。
李溪兒喜滋滋的領了自己應得的獎勵,謝過皇後後,安心的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所有人對她的行為已經見怪不怪,那個座位對她來說好像有什麽魔力似的,隻要有機會,她一定要坐回去。
至於說,圍觀其他人比試這種事,根本沒有那個座位有吸引力。
張安嫻走到她身邊,悄悄給她豎了個大拇指,李溪兒衝她咧嘴笑了。
在棋藝最後一名喝了黃蓮水,下一輪比試開始了。
這一輪是“舞”!
在比賽開始,再也沒人去關注李溪兒了。
那些參與比試的和沒有參與比試的都希望,別再有人讓李溪兒上場了。
她一上場,她們還玩什麽?乖乖認輸算了。
比試的貴女們心提的高高的,生怕聽到有人喊“李溪兒”三個字。
好在比試安然的進行著,所有人連個眼神都沒給李溪兒。
在眾人的心裏,李溪兒就是個變態,就沒有她不會的。
為了不給自己添堵,還是不要再讓那個妖孽上場了。
和樂有些後悔讓李溪兒參加接下來的琴技比試了。
看她淡定的模樣,對音律也是精通的。
和樂恨不得抽自己一個耳光,她怎麽就給了她出風頭的機會呢。
舞蹈比賽很快結束了,讓眾人高興的是,這一次終於有別的貴女贏得了比試。
旁觀之人看到那身段優美的女子得了獎勵,高興得差點掉下淚來。
終於不用看李溪兒一臉嘚瑟的領東西了,真好!
雖然贏得不是她們,可她們和得了第一的那人同樣高興。
李溪兒見比試結束,鬆了一口氣。
對於跳舞,她天生四肢不怎麽協調,這一輪萬一讓她上,估計黃連水她喝定了。
若是和樂和淑妃知道她們錯過了唯一看李溪兒笑話的機會,恐怕會氣到當場吐血。
接下來就是琴了,這一輪是音律比試,需要眾人一起進行演奏。
這一場不僅比試的是技藝,更是一個人的定力和心性。
若要在這一場中勝出,能不能彈一曲完整的曲子尤為重要。
在比賽開始時,宮女先對眾貴女的耳朵進行了檢查,以防止她們作弊。
姑娘們有些是早有準備的,她們進宮的時候便帶了自己的樂器。
有琴,有瀟,還有笛子琵琶等。
那些沒有樂器的,皇後則命人為她們準備好了。
當然,宮裏準備的都是一般的樂器,不算太差,但也不能與精品相比。
在眾人拿到屬於自己的樂器後,大家都看向了李溪兒。
她們很好奇她的布袋裏究竟是什麽東西。
李溪兒從一旁拿過吉他,在眾人的注視下緩緩取下了布袋。
裏麵的樂器很新穎,有些像琵琶,但又不一樣。
李溪兒旁若無人的撥動琴弦開始調音。
吉他特有的音色一出,眾人耳目一新。
所有人都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
“這是什麽?”
“不知道,還怪好聽的。”
“看著可真新奇,我也想試試呢。”
“一會兒比試結束了,我們去找縣主試試,說不定她會答應呢。”
“行,那一會兒一起去吧,最好把張安嫻也叫上,她們關係親些,成功的可能大一些。”
“好,就這麽辦。”
一堆人湊在一起壓低了嗓音在交談,殊不知她們的話早被周圍的人聽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