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能想到的事,二皇子又怎麽可能想不到,他雖然看清是李溪兒弄暈的他,可這個啞巴虧他隻能先吞下了。

李溪兒,你很好,本宮一定饒不了你!

二皇子受了奇恥大辱,他把這筆賬全部算在了李溪兒的頭上。

要不是她把他弄暈過去,他又怎麽可能撞到秦明蘭和孫輕音這兩個賤人手上。

在太子說完自己來禦湖苑的來意後,二皇子也趕緊道:“兒臣與太子一樣,見這裏亮著所以來看看......”

太子聽到他居然學他說話,氣憤地偷偷瞪了二皇子一眼。

這個蠢貨,一樣的借口用兩遍,皇帝能信嗎。

二皇子沒有注意到他的神情,緊張的等著麵前的人開口。

“皇上,你可要替輕音做主啊,她的清白被太子給毀了,太子必須負責才行!”

她沒有子嗣,如果能趁機攀上太子這棵大樹就更好了。

院中幾人聽到她的哭喊表情都很難看。

她一個害人之人,還敢倒打一耙!

淑妃怎麽也沒想到,她找來的人已經把自己招了出去。

孫輕音和秦明蘭兩人緊靠在一起,聽到淑妃這不過腦子的話,幾乎嚇暈過去。

孫輕音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白癡居然是她的姐姐。

像她這麽蠢,也不知是怎麽活到現在的。

孫輕音此時對姐姐的崇拜**然無存,留下的隻有滿腔怨恨。

都是淑妃出的餿主意,這才害了她。

到了現在,這個白癡居然不先打聽一下事情的進展,張嘴就亂說一通。

就算帶她來的公公不肯多說什麽,你好歹也看看院中被打得皮開肉綻的那兩個混混啊。

孫輕音很想扶額搖頭,奈何現在局勢不容許她有絲毫的鬆懈。

孫輕音咬了咬唇,磕起頭來,“皇上饒命,都是淑妃指使那兩人做的,我礙於她的威逼不得以才做了錯事啊。”

孫輕音在心裏很快想出了應對辦法。

與其所有人一起遭殃,不如把過錯都推到一人身上。

這樣損失才能被降到最小。

孫輕音毫不猶豫的把黑鍋甩給了淑妃,淑妃卻是有些反應不過來。

秦明蘭在孫輕音開口後,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也跟著附和:“是淑妃娘娘,都是她逼迫我們的,我們真的是無辜的。”

陷害縣主的罪名她可沒有本事擔著,更別說害李溪兒不成現在還把太子和二皇子搭了進去。

至於她自己......

她怕死,隻要能活著,一切都可以先放一放。

淑妃繼續給孫輕音爭取機會的話卡在了喉嚨,她不可置信的看著縮跪在一邊的兩人,瞳孔驟然放大。

“輕音...你在說什麽?不是你說......”

“姐,你就認了吧,那兩個人已經招了!”

孫輕音打斷她的話,抬眸懇求地看著她。

淑妃突然感覺喉頭發緊,她目光無神地看了周圍一眼,這才注意到地上被打得半死不活的人。

而她的妹妹,此時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淑妃頭腦發昏,她往孫輕音跟前走了兩步,又退了回去。

她終於明白發生了什麽。

事情敗露,她的好妹妹打算拿她頂鍋。

她雖然蠢,可也不是什麽都不懂。

心中一陣悲涼襲來,淑妃的眼淚瞬間滾落下來。

她就那麽呆呆的站著,看著被淚水模糊而變得扭曲的孫輕音。

到底是她一直沒有看透過這個妹妹,還是她隱藏得太好?

淑妃的腦中閃過她們生活在一起的時光。

以前在家裏,她因為琴藝超絕,從小便被家族全力培養,隻為進宮陪伴君王。

那時,她的妹妹一直都跟在她的身後,一直崇拜的看著她,甚至學她的一舉一動。

這些都是她曾經讓她所感動的,在這一刻,她卻有了不同的想法。

模仿是不是因為不服?是不是因為她也想進宮呢?

淑妃分辯不出那些相處中有幾分真心,起碼現在她覺得全是虛偽。

皇後等人在旁邊瞧著熱鬧,她倒是沒想到淑妃的親妹妹會選擇大義滅親。

看來,平時倒是小瞧了這個不起眼的小丫頭。

不過,現在她已經是一個殘花敗柳,就算心再狠也注定成不了她的阻礙,對於她,她並沒有放在心上。

淑妃跪了下去,孫輕音見此鬆了口氣。

“臣妾知罪!”

淑妃跪趴在地上,哽咽地道。

皇帝正視著她,問道:“你與尚清縣主無冤無仇,為何要害她?”

“臣妾...臣妾是不憤她之前欺負輕音,想替她報仇,這才犯了糊塗。”

已經認罪,淑妃索性把一切都攬了過來。

皇帝轉身揮了揮手,大太監立馬明白他的意思,匆匆出去把李溪兒傳了進來。

“臣女李溪兒參見皇上!”

李溪兒微低著頭,讓人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說說,你去了哪裏?”

“回皇上,臣女迷路了,後來遇到了一位好心的公公,他讓人帶臣女過來的。”

她說完,福全趕緊站了出來,“啟稟陛下,縣主遇到的人是奴才。”

皇帝在兩人身上來回掃視了幾眼,問道:“縣主去的是何處?又是什麽時候和你遇見的?”

福全低眉垂首回道:“大概半個時辰前,在紅柳湖那邊遇到了縣主。”

皇帝沉吟一番,散了算路程和時辰,最終沒有再理會李溪兒和福全。

聽淑妃所說,此事是針對李溪兒的,既然她有不在場的證據,那隻能說其他人倒黴了。

皇帝看著這個破敗的地方麵色灰敗。

這麽多年了,他以為那件事他已經放下了,不曾想,今天突然聽到有人說這裏出事,他的心裏能起那麽大的漣漪。

是的,皇帝並不是在這裏安排了眼線所以消息這麽靈通,而是聽到了兩個宮女的議論,說這裏有不雅的聲音傳出,他才匆匆趕來的。

皇帝一直沉默著,院子裏再沒人敢發出半點聲音。

太子和二皇子明顯地感覺到皇帝的視線在他們頭頂移開又落下,無形的壓力讓兩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皇後時不時抬頭看一眼皇上,當她看到皇上頻繁看向太子時,知道他的心裏是不信他說的話的。

她閉了閉眼,心裏暗歎這個兒子不爭氣。

不知過了多久,皇帝終於開口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