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麵沉如水,長長的歎了口氣,然後說道:“淑妃…品行不端,禍亂宮闈,褫奪封號打入冷宮!”
冰冷無情的聲音砸在淑妃心頭,她早已哭成了淚人。
她將喉頭的酸澀咽下,艱難地謝了恩。
“太子和二皇子行事魯莽,思慮不周,罰閉門思過兩個月。”
太子和二皇子對於這個懲罰無話可說。
他們很清楚,他們的父皇絕對是不信他們的話的,他不打算深究,也算放了他們一碼。
“至於…孫輕音…”皇帝對孫輕音實在不知道要怎麽辦才好。
她和秦明蘭是幫凶,甚至是主謀,但太子到底占了她的身子,這事兒還真不好辦。
“太子你說,應當如何啊?”
皇帝把皮球踢給了太子。
太子這會兒像是吞了蒼蠅般難受。
他醒來的時候是和孫輕音糾纏在一起,但誰能保證她沒和房間裏的其他人苟合?
更何況,那間房就那麽大,即使她沒有和其他人有過肢體接觸,但她的身子卻是被看光了。
他若收了她,與給自己找綠帽子沒兩樣。
可他要是不收了她,皇上這一關他過不了。
想來想去,太子隻能含恨戴上這頂綠帽子。
“兒臣…兒臣願意納她為妾!”
太子幾乎是咬著後槽牙說出的這話。
孫輕音怎麽也沒想到,太子居然隻願納她為妾。
她咬著唇心裏不甘,可很快她就冷靜下來。
這件事她沒有發言權,一切在他人眼中,不過是她咎由自取,能入太子府已經算是她的幸運了。
皇帝點了點頭,“好,此時你自己和孫府商議。”
“但是,孫輕音秦明蘭協助淑妃暗害尚清縣主的罪責難逃……”
說到這兒,皇帝看向了李溪兒,“縣主以為如何懲罰合適啊?”
她作為受害人,最有發言權。
李溪兒惶恐地福了福身,“一切僅憑陛下做主。”
“讓你說你就說,不用來這些虛的。”
李溪兒抿了抿唇,道:“那…便讓人掌嘴吧。”
“確定隻是這樣?”
皇帝覺得這個懲罰太輕了。
“這樣就好!”李溪兒肯定道。
“好,馮嬤嬤何在?”皇帝突然問道。
候在門口的馮嬤嬤聽到傳喚,立馬躬身進來跪到了皇帝腳下,“老奴在。”
“縣主的你也聽到了,這個事兒就交給你了,至於打多少下…”皇帝又看向了李溪兒。
李溪兒趕緊接話:“就…二十下?”
皇帝不滿地抿緊了唇,收回了視線,“每人掌嘴四十!”
李溪兒汗顏,皇帝居然覺得二十下太少了,她心裏給這位皇帝陛下豎了根大拇指。
四十下好啊,四十下她們的臉估計就廢了,以後再也翻不起什麽浪花了。
皇帝話落,馮嬤嬤起身去執行命令了。
對這兩人她可不會手軟,她深深覺得,自己挨巴掌這兩人也有責任。
要不是她們整這些幺蛾子,又怎麽會引來皇上?
皇上不來,她就不會被打。
馮嬤嬤被當眾掌摑的怨氣正沒處發呢,這下正好有了機會。
要看著馮嬤嬤麵色不善地靠近,孫輕音和秦明蘭齊齊打了個寒噤。
馮嬤嬤臉上的狠辣和眼裏的怨恨太過明顯,孫輕音和秦明蘭兩人覺得,要她出手,她們非得搭進去半條命不可。
“皇上,輕音知錯,求皇上開恩!”
“皇上,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還請皇上饒恕!”
孫輕音和秦明蘭臉上滿是驚恐,淚水從她們瞪大的眼眶裏不斷的往外流著。
她們一邊磕頭,一邊大聲求饒著。
皇後和太子等人冷漠地看著,皇後覺得,要是能把孫輕音當場打死就更好了,那樣,太子就不用受這賤人拖累,成為別人的笑柄了。
太子眼神中帶著快意,他和皇後想得一樣,很想看到孫輕音被打死。
二皇子全程一副看戲的表情。
淑妃自從得知自己的下場後,就一直跪坐在地上捂著臉哭泣。
聽到孫輕音的哭求,她停止了哭泣,在看著她愣了兩秒後,哈哈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報應啊,報應啊…”
她突然像瘋了一般站了起來,大笑著衝出了院子。
福全見此趕緊帶人跟了上去。
皇帝無事孫輕音兩人的哭嚎,不知在想些什麽。
馮嬤嬤回頭看了皇帝一眼,見他沒有要阻止的意思,心裏的底氣更足了。
“啪啪”的巴掌聲一下子打斷了兩人的話。
馮嬤嬤咬著牙,猙獰地掄起胳膊就往兩人臉上招呼。
李溪兒淡淡地看著,見她們嘴角很快流下了血,心裏舒坦了。
果然,看著和自己作對的惡人接受懲罰是一件很痛快的事。
院子中再沒有其他聲音,隻有那聽著就讓人臉疼的巴掌聲。
孫輕音和秦明蘭兩人不大一會兒功夫臉就腫成了豬頭。
她們再沒有時間和機會去求饒,隻不斷用手去阻擋馮嬤嬤的手掌,時不時發出一聲慘叫。
她們的力氣哪裏能和馮嬤嬤比,不僅沒有把她的手攔下來,反而還給自己添了新傷。
李溪兒看得清楚,馮嬤嬤在把她們胳膊拿下來時,用力在她們皮肉上擰了好幾下。
那力道,估計兩人的胳膊不是青紫就是破皮了。
不過這傷是她們自找的,根本沒地方說理去。
四十巴掌聽起來多,但真正執行起來卻也很快。
不知過了多久,馮嬤嬤滿頭大汗地停了手,她重新跪到了皇帝腳下。
“啟稟皇上,已經打完了。”
此時那兩人的臉紅得嚇人,並且有不少血跡從她們的臉上流了下來。
由此可見,馮嬤嬤是一點情麵都沒留的。
兩人倒在地上昏死了過去,皇帝的視線隻停留了一瞬移開了。
他最後看了眼這個院落,轉身往院門口走去,“把人清理幹淨,再找人打掃一下,以後把這裏鎖上吧。”
皇帝邊走邊說,他身邊的大太監點了點頭,對著門口的小太監揮了揮手。
小太監在皇帝從他們身邊走過後,趕緊去辦這件事了。
院門口的小路盡頭,還站著一眾官家小姐。
她們在外麵已經等了很久了,有不少人因為站得太累,不斷捶打著大腿。
見有人出來了,趕緊端正了姿態,齊齊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