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改天和你解釋。”溫楚軒苦著臉憋出了這麽一句。

沐凡收回了目光,隨意的說道:“不用了。”

溫楚軒頓時慌了,不知道沐凡這句‘不用了’究竟為何意,正準備解釋旁邊的人有些著急的打斷了。

“溫縣令,您還是早點回去吧!事情有些著急。”溫楚軒瞪了一眼這會兒把頭低著的人。

沐凡淡淡的看了一眼,到沒有放在心上,“快去吧!我也要回去了。”

溫楚軒還準備說些什麽,沐凡不耐煩的催促道:“行了,快走吧!有空再來找我便是。”說完沐凡就揮手離開了,饒是溫楚軒在想說什麽也來不及了。

沐凡沒有走多遠,便摸著自己的胸口,淡淡的吐了口氣,剛剛和溫楚軒在一起的時候心跳如擂,這是以往從來都沒有的體驗,難道這算是喜歡,一想到這裏沐凡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想了許久也沒有得出個所以然來,沐凡也就放棄了,既然都到了這裏幹脆去看看言蹊再回去了,這麽想著沐凡就朝林氏醫館走去。

這次和往日不同的是,這次沐凡是走正門進去的。

林大夫正在算賬,聽見有人進來了腳步聲,頭都沒抬,“看病還是拿藥。”

沐凡想了一會兒,“找人。”林大夫一聽這聲音,連忙抬起了腦袋,笑嗬嗬的看著沐凡,“今日怎麽有空來了,有新貨麽?”沐凡搖頭,林大夫愣了一會兒倒是也沒有說什麽。

“言蹊在後院看書,你去看他吧!”

沐凡站了一會兒還是決定說出來,“林大夫,我在賣藥。”

說完這話沐凡看見林大夫算賬的手頓住了一會兒,繼而抬起腦袋,“沐凡,開藥可不是鬧著好玩的,你還是不要隨便給別人賣藥。”

這話要是別人說出來,沐凡也許是覺得他在輕視自己,可是林大夫說出來沐凡並沒有這種感覺。

隻是笑笑,“林大夫,隻是一些治風寒的藥,不礙事。”林大夫聽了點點頭,算是認同了。

沐凡見林大夫沒有和自己多聊的興致也不在自討沒趣去了後院。

林大夫是知道沐凡會醫術的,但是隻認為隻是會些皮毛罷了,要說沐凡的醫術有多高朝他肯定是不會相信的。

夏季到了,疾病也越來越多,緊隨著醫館的藥也變得緊張起來,價格賣的越來越貴,最後高的離譜。

沐凡走到後院的時候就聽到言蹊朗朗上口的背著醫術,咳嗽幾聲打斷了。

言蹊一臉質疑的看著沐凡,順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原本言蹊每月還會回去一趟,後來長大了學得東西越來越多林大夫覺得他回去也沒有用也就不讓他回去了。

“師傅?”言蹊激動的站了起來,又一不小心打翻了手中的書,急忙撿了起來。

沐凡走近了幾步,看著原本比自己矮了不少的孩子現在比自己還要高出一個頭來,心裏多少有些感慨,像是知道了言蹊心中所想的一般,開口解釋著,“我今日過來有事,順便看看來你。”

言蹊眉開眼笑的拉著沐凡坐下,“師傅,你不知道最

近幾日我可忙了,林大夫不知從哪裏找了好多醫術給我看,還要背下來。”

沐凡看著言蹊一張苦著的小臉頓時生出了疑惑,“有那麽難麽?”

言蹊聽後,仔細想想,又搖了搖頭,“不難。”

沐凡作罷不在多問,撿起最近的一件趣事和言蹊講了起來,兩人就這樣在後院說說鬧鬧,無不自在。

林氏醫館門前,不知何時多了一位病人,二十來歲的小夥兒,這人看上去與常人無意,隻不過渾身瘙癢,難忍難耐。

看病講究的是先來後到,按照順序著一進行。

也許是病痛來的突然實在忍不住了,竟讓這二十多歲的小夥兒在大街上滿地打滾。

一般抓藥,小病這些事都是夥計幹的事情,林大夫都不願多管,隻是這事來的突然,也沒有人願意上去看,站的遠遠的。

在這個時代要想聞名還得治這些街上的病人,看的人多說的人自然也多,想不出明都難。隻不過常人自然是沒有那個能耐的,並不精通各種疑難雜症的人還真不敢上前,生怕到時候診不出來,丟臉!

夥計連忙跑去叫林大夫,不多時,林氏醫館門口已經圍滿了人,嘰嘰喳喳的討論著。

林大夫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景象,眼神微暗,醫者成敗都在此一舉。所以常常有同行用這樣的辦法去害人,此舉亦是好事也是壞事。

門口站的不好看戲的人,紛紛大喊:林大夫你快幫忙看看吧!

這下真的是騎虎難下啊!不看都不行。林大夫黑著一張臉,掃視了幾眼四周,並沒有找到什麽可疑之人。

上前幾步,掀開地上大叫的年輕小夥的衣衫開始查看。一些小姑娘連忙用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生怕看到什麽不該看的。

那年輕小夥身上長著約莫兩厘米的風團,呈暗紅色,軀幹和肢體都長滿了,想來也是極其嚴重了。

林大夫也不浪費時間,直接帶上眼鏡、拿著放大鏡,細細的研究了起來。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歎息,久久沒有回神。

周圍的人等的久了,也沒了剛開始的耐心,在一旁低聲探討著。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林大夫卻始終沒有抬起頭來,讓人不得不懷疑,這病林大夫到底治不治的好。

隻要林大夫自己知道,現在自己是如何的心急如焚,要是這病自己治不好一世英名可就沒了,每一分過得都是煎熬。

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水,繼續研究著,地上躺著的人實在是瘙癢難耐,忍不住說了句,“林大夫我到底得了什麽病啊!”

林大夫瞪了地上的年輕小夥一眼,抓過他的手繼續檢查起來,動作做的是那麽的順其自然。

沐凡本來是準備帶著言蹊去買點糖炒栗子的,剛剛到大廳就看到了這一幕,林大夫不停的用衣袖擦著額頭上麵的汗,眉心皺的越來月緊,促使著沐凡也好奇的看了幾眼地上躺著的那人,就那麽幾眼,心裏已經有了底。

拉住要上前的言蹊,低頭附耳在言蹊耳邊說了些什麽,言蹊聽的眼睛一亮一亮的,一臉興致勃勃的望

著沐凡。

言蹊憑著這幾月背書的好記憶,聽了一遍就把沐凡所說的一字一句的背下來了,絲毫不差。

沐凡拍了拍言蹊的肩膀,示意他快去。

言蹊也不在磨蹭,看了沐凡幾眼,飛快的就跑了出去。

“林大夫。”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本來緊張的氣氛就被言蹊這麽一聲瞎叫喚給打破了。

林大夫順著聲源找去,見言蹊像個猴子一樣跳了出來,不禁一臉黑線。

等眾人反應過來以後,言蹊已經穿過人群走到了林大夫的身邊,一臉笑嗬嗬的,沒個正樣。

言蹊伸手就去拽林大夫的手臂,把林大夫拉了起來。林大夫一把年紀了,哪裏能和言蹊比,一下子就被拉了起來。一臉茫然的看著言蹊,不知道他要幹什麽。

隻見言蹊一臉笑嘻嘻的模樣,很是無害,嘴裏說出來的話卻能氣死人,“林大夫這種小病哪裏需要您來看啊!我來吧!”

一旁的人隻差吐血了,林大夫看了半天都沒有看懂,難不成你一個小毛孩能看?他們可不相信。

林大夫也不知道言蹊要幹嘛,瞪著一雙眼睛看著言蹊,嘴裏嚴聲說道:“這可不是小事,不能胡鬧。”

言蹊被打擊了絲毫沒有受到打擊了的模樣,依舊一副笑的一臉開心,“林大夫,您就放心交給我吧!”

說時遲那時快,言蹊說完就蹲了下去,手忙腳亂的掀開了地上那個年輕小夥兒的衣袖。

年輕小夥兒明顯有些遲疑,指著言蹊對著林大夫說:“林大夫,這是誰啊!他靠譜麽?”

聽了這話言蹊惱怒了,竟然不相信他,憤怒的瞪了一眼地上的年輕小夥兒。礙於言蹊的餘威,年輕小夥兒馬上閉嘴了,生怕自己對說一句,言蹊就把自己毒啞了。

林大夫看著這一幕,嚇得目瞪口呆,急急忙忙開口,“言蹊,不許胡鬧。”

言蹊這會兒低著頭仔細檢查那年輕小夥兒身上的症狀是不是和沐凡說的一樣,頭都沒有抬,“林大夫,您也教了我這麽救了,該練練手了。”

這話說的隱晦了,林大夫的臉色也變得不好看了。的確,一般的病人誰會大大咧咧的躺在醫館門口不進去啊!分明就是有問題。

想到這一層,林大夫也不在阻止言蹊了,心裏也來了氣。

言蹊見林大夫不說話,心裏暗喜:還是師傅有辦法啊!

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圈,言蹊假裝露出為難的臉色,林大夫自然也沒有指望過言蹊真的看出來,畢竟這病倒是古怪。

看著像是蕁麻疹,不過卻與蕁麻疹又有所不同,到底是有些棘手。

見言蹊的臉色變化多端,地上的年輕小夥兒一度以為自己得了什麽絕症,臉色也跟著變的不好看了,言蹊看到了差點就笑出了聲。

言蹊玩夠了才緩緩開口,“是不是有些瘙癢。”地上的年輕小夥兒一聽連忙點頭。

言蹊有接著問:“會腹痛或者腹瀉麽?”地上的年輕小夥兒還是點頭,隻不過這次要比上次猛烈一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