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蹊一臉驕傲的站了起來,拍拍手,對著林大夫拱手道:“林大夫,我已經知道病因了,勞請林大夫幫我把把關。”

這話一出,周圍瞬間炸了,這是什麽情況,難道林大夫不知道的病情,這個十幾歲的小孩子會知道,紛紛不相信。

林大夫也是一臉驚訝,“言蹊,你當真知道了這病因。”

言蹊對著林大夫擠眉弄眼,“林大夫,這不是你前幾日教我的麽?我天生愚鈍,看了幾日才記住,今日恰好遇見了正好複習一下。”

林大夫慢慢從震驚中緩過神來,也知道這是言蹊想給自己一個台階下,瞬間說:“如此倒是我這個師傅不盡責了,人老了記性不好了。”最後一句話是對著周圍看熱鬧的人說的。

周圍的人都擺手說沒事,笑嗬嗬份絲毫沒有剛剛看熱鬧的心態。

言蹊在聽到林大夫說師傅的那一刻,眼神暗了暗,繼而笑道:“這幾年多謝林大夫指導了,要不然哪有今日的言蹊。”周圍的人又是一片讚同,紛紛說林大夫後繼有人了啊!

言蹊思索了一會兒,還是緩緩開口了,“不過在下的師傅另有他人。”周圍的人愣了一下。

林大夫的臉色不好看了起來,再次開口絲毫不見剛剛的好心情,“你還是先把他看病吧!”

言蹊看了眼依舊躺在地上的年輕小夥兒,眉頭皺了皺,“你這是蕁麻疹,沒有那麽嚴重,不需要躺在地上。”

地上的年紀小夥兒眼神瞟了瞟,有些心虛,這一切言蹊看在眼裏不禁冷笑。

林大夫倒是不解,“言蹊,這看著到不是很像蕁麻疹啊!”

言蹊轉回身,耐心的解釋著,“這不是一般的蕁麻疹,這是”

林大夫聽到這名字到覺得新奇,“哦?”

言蹊振振有詞的繼續說道:“是的,這種病是自身體內而引起的過敏,和普通的蕁麻疹有所不同。”

林大夫思索一會兒,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這個病人就交給你了。”說罷就轉身進了屋。

言蹊對於這一結果到有些驚訝,挑了挑眉毛,轉身對著地上已經躺在的人說:“這病倒是沒有什麽大不了,隻不過要全好還得數月以後,我開藥方你自己去拿藥吧!”

地上的那年輕小夥兒明顯已經被言蹊犀利的眼神給嚇到了,一愣一愣的直點頭,哪裏還想的其他什麽。

言蹊對他的表現很滿意,勾起了嘴角,邪魅的笑了笑。

此時沐凡正站在不遠處,皺起了眉頭,不知道為什麽她覺得言蹊長大以後好像變了一個人。

林大夫進來以後就去找沐凡,見到沐凡站在哪裏眼神暗了暗,嘴巴蠕動了幾下還是沒有出聲。

沐凡早就感覺到自己身後站著人了,想到這是誰的醫館,心裏也就了然了,“林大夫有話直說便可。”

林大夫一直知道沐凡是個通透的,沒想到的是可以通透到這個地步了,“我想讓言蹊改師傅。”

聽了這話沐凡愣住了,大腦也不在思索,轉過身緊緊的盯著林大夫。

林大夫也知道這事不是

小事,自然要慢慢來,心裏也就放緩了,“言蹊跟著我也那麽久了,雖然當時你隻是讓我幫忙教導一下。可是今日你也是看到了的,言蹊天生就是做大夫的料,如若他拜了我為師我便可傾力相教。也不會浪費這麽一個人才啊!”說到最後竟然還是一聲歎息。

沐凡也明白林大夫的苦心,言蹊跟著林大夫總比跟著自己要好,至少說出去還是林大夫的徒弟,麵上也要高三分。在這清水村也算的上是有名望的人了。

這麽想著沐凡覺得自己並沒有什麽不同意的理由,隻不過還未等她開口,就被急哄哄的聲音給打斷了。

“不行。”言蹊站在門口,一張臉氣的通紅。

林大夫是在這個時代長大的,學得也是這個時代的規矩禮儀,這會兒看見臉紅脖子粗的對著自己吼,剛剛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沒有了。

“回後院去看書,這裏沒有你說話的資格。”

言蹊聽了這話,眼淚一下子就滾了下來,沐凡倒是很少看見言蹊哭,突如其來的淚水讓沐凡有些無措了。

隻不過她向來不會安慰人,這會兒也隻是看著言蹊流著淚水,眼神忽暗忽明。

言蹊強忍著淚水,啞著聲音擠出了一句,“師傅,你真的不要我了麽?”

林大夫見言蹊不聽自己的,心裏更加氣憤了,指著言蹊罵道:“還不滾。”言蹊並不在乎林大夫對他的看法,這會兒依舊盯著沐凡等待著她的回答。

“我沒有不要你。”淡淡的語氣,似乎這事在她眼裏看來並不算大事而已,沐凡思索了一會兒,終於抬起腦袋,一雙平靜如水的眼睛盯著言蹊看。

倒是顯得言蹊這一刻情緒波動有多大了,沐凡看了一會兒,繼續道:“我隻是認為你跟著林大夫你會好過一點,其餘的倒是沒有想過,那個時候你還小我也沒有去詢問過你的意見,隻當是為了你好罷了。”

沐凡看了看林大夫又說:“現在你也長大了,以後願意做什麽,願意跟著誰都是你自己的事,隻不過有一條是不可以忘記的,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言蹊抹了抹眼淚,目光堅定的對著沐凡道:“師傅,我要跟著你。”

一旁的林大夫聽了倒是急了,甩了甩衣袖,擺手道:“萬萬不可。”

“為何?”沐凡很少問別人,不過這次她倒是真的想不通了,為什麽別人不願意做的事情,非要逼著別人做,難道這是為了他好麽?她並不這樣覺得。

一個從小就接受過‘馬克思主義’教育的人,思想比這裏的人自然是開放的多,往日覺得古代隻不過是落後了一點罷了,現在看來,落後的倒是多了。

林大夫看了一眼言蹊冷哼道:“言蹊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不學醫豈不是可惜了。在這清水村除了溫神醫,也就我林某人的醫術排的上名號了,做了我的徒弟,自然要比別人少吃不少苦。”

言蹊見沐凡聽了並不做反駁,心裏自然是急了,連忙說:“師傅,我不怕吃苦,我就想跟著你。”

聽了這話,沐凡難得好心情的勾了勾嘴角,不過林大夫卻沒有那麽好心情了。

即大怒,“朽木不可雕也,簡直愚鈍。”

這次根本不等沐凡開口,言蹊做鞠,拱手道:“多謝林大夫多年的培育之恩,但是言蹊這輩子師傅隻有一個,也隻會是哪一個,言蹊不會在拜師了。”

林大夫被言蹊的話氣的渾身發抖,沐凡在一旁倒是顯得清閑。

見言蹊油煙不進,林大夫也不在他身上繼續浪費口才了,轉頭對向沐凡,“沐凡啊!我知道你舍不得這孩子,可是你要想清楚啊!言蹊以後的前途可就關係到你的覺得。”

咋一聽是關心,仔細一聽就覺得問道不對了,帶著威脅的意味,沐凡眼神暗了暗。要是以後言蹊前途不好是不是就要怪在她頭上了。

“林大夫,我們還是尊重言蹊的選擇吧!他也長大了,有些事情該自己做決定了,你我也左右不了他了。”最後一句話沐凡說的頗有深意。

即使言蹊跟了林大夫又如何,要是言蹊不想學就算跟了誰也沒有用。

這可就把林大夫給氣得說不出話來了,“你可不要後悔。”

沐凡淡淡一笑,搖了搖頭,反問:“我為何要後悔,這路終究不是我走,後悔也不是我後悔啊!”

林大夫這會兒是真的說不出什麽反駁的話來了,又有些舍不得的問:“言蹊,你可要想好。”

言蹊依舊堅定的點點頭,“林大夫,我想好了,這輩子我隻有一個師傅,不會在認其他人做師傅了。”

林大夫也是清源鎮上的名人了,今日收徒被拒這事要是傳了出去,自然是不好聽,明明緩下來的臉色,當即又冷了下來,冷哼一聲。

沐凡好笑,看著眼前這個別扭的老頭,“林大夫是從哪裏看出言蹊天資聰穎的呢?”

不是沐凡嫉妒別人,是實現沒有看出她這個徒弟的過人之處,別人看一遍就能理解的東西,他看個四五遍都不一定能理解。你說學醫一兩年就算不能看什麽疑難雜症,普普通通的小病應該都行了吧!可是這一切在沐凡看來都是免談,藥方不開錯就不錯了。

所以在沐凡的眼裏,言蹊也就記憶力還不錯。

林大夫立刻笑嗬嗬的說道:“你是沒有瞧到,剛剛言蹊在外麵幫別人治病那叫一個捧,連我都沒有瞧出來的病他竟然能夠看出來,自然是天資聰穎。”說完又緊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奇怪的說:“可是我記得我好像沒有交過他啊!”

沐凡和言蹊對視一眼,眼裏多了笑意,言蹊捧著肚子哈哈大笑。

林大夫不知道言蹊笑什麽,愣愣的看著言蹊。

言蹊笑夠了,才緩緩道來,“那是師傅教我的,我哪裏知道啊!”說完又懊惱了錘了一下腦袋,這不就是承認自己笨麽?

林大夫這會兒明白了是怎麽回事,心裏也就明了了,隻是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沐凡,“你是如何看出這病因的。”

“偶爾得知。”簡簡單單的四個字,不說原因,不說過程,卻給了人心安。

林大夫笑笑,看向沐凡的眼神都變得驚奇了,“倒是老身愚鈍了,竟不知你非池中物。”沐凡搖頭,苦笑一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