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鬱雨初雙眼緊閉著尖叫出聲,下一瞬雙腳已黯然地落在地上。
不免還是有些心驚,她抬手撫了撫心口道,“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哎呀,這有什麽嚇人的。”
曲落索快步走到樹幹邊上,一邊抬手比劃了一下鬱雨初方才攀爬的高度,說道:“你剛剛爬到的高度也就到這......”
曲落索伸手在這一條水平線上來回比劃著。
鬱雨初見這高度也就一米多,還不如她身高,當即沉默了。
“這、這好歹還是有些高度的哈。”鬱雨初有些尷尬地訕笑兩聲。
“確實。”曲落索一臉真誠地點一點頭,“我原來還以為你不肯的,能爬兩下已經很不錯啦。”
說著,曲落索又提議道:“這天這麽好,咱們坐著好好地說會兒話吧。”
“可是進去的話還能幫林清河打打下手……”鬱雨初有些猶豫地說道。
“沒事啦,我先前說要去幫忙,林二哥還把我趕出來了呢。”
說著,曲落索就拉著鬱雨初胳膊引她一塊席地而坐。
“這……好吧。”鬱雨初妥協了。
二人聊了好一會兒,從原先家中的瑣事聊到誌向愛好。
曲落索興致勃勃地說了好一陣子的話,鬱雨初見她累得終於閉上嘴時,見縫插針地說問道:“曲落索……既然你已經逃婚了,你有想過將來要做什麽嗎?有想過你的婚事嗎?”
鬱雨初這話的意思,一半是關心曲落索,另一半則是想再旁敲側擊地打探一下她對於林清河的態度。
畢竟自己還是挺喜歡她的,如果她確實對林清河無意,自己也能稍稍安心些。
“將來的事兒還那麽遠……”
曲落索說著,抬起右手拖著自己的下巴,朝遠處的樹林望去,若有所思道:“不過要我說啊,我肯定要嫁出去,嫁得遠遠的!”
“為什麽要嫁那麽遠?”
鬱雨初半開玩笑地打趣道:“太遠了你回娘家都不方便。”
“回什麽娘家呀。”
聞言,曲落索有些不高興地撇了撇嘴,繼續道:“自從咱倆被抱錯的事情被發現之後,我親爹親娘和養爹養娘都不待見我,我回哪個娘家都是多餘的。”
說著,曲落索扭頭反問鬱雨初道:“鬱雨初,如果是你,你還會回去嗎?”
鬱雨初倒是沒想過這個問題,原主的親生父母將原主賣掉之後就從村子上搬走了,也不知道是否是心虛還是拿著銀子瀟灑去了。
她想了想,認真地搖了搖頭,“你說得對,我也是哪個家都不會回的。”
“是吧。”
曲落索附和道,又說:“而且咱們這幾個村子裏雖然說元真村略微富些,但到底也沒法跟人家富庶地帶的區域相比......”
說著,她抬手一邊掰著手指頭一邊數道:“尤其是京城和江南一帶,從前我聽人說過那兒的風光,那裏才是真真的繁華之處呢。”
鬱雨初見她眸子中流轉著羨慕的神色,勸慰道:“沒事,沒準哪一天你就有機會親眼去看了呢。”
“但願吧。”曲落索輕歎一聲,“若是我能嫁到那裏去就好了。”
鬱雨初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麽,就瞧見不遠處,廚房的門開了。
林清河端著個白瓷盤子往裏屋走去,扭頭就見鬱雨初和曲落索坐在地上,有些不解地看了她們一眼,說道:“開飯了。”
“好好好。”鬱雨初應了一聲,“蹭”的一下就從地上站起。
濃鬱的魚香味撲鼻而來,二人忙趕著就去廚房盛飯去了。
在餐桌旁坐下,就見這紅燒海鯽魚真是色澤紅亮,香氣濃鬱,叫人食指大動。
鬱雨初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魚肉放入口中,隻覺這海鯽魚當真是口感鮮美,肉質也細膩,愉悅地眯起了眼睛,對林清河讚道:“果然是好嫩的魚。”
曲落索將嘴裏的魚肉咽了下去,也附和道:“是啊是啊,林二哥,太好吃了!”
林清河抿唇笑笑,目光總是若有似無地落在鬱雨初身上,倒是讓她這頓飯有些如坐針氈之感。
用完午膳後,曲落索很是自覺地端起碗去廚房了,鬱雨初和林清河對視一眼,而後默默地站起身,抬手指了指屋外,“林清河,我......我出門轉轉哈。”
說著,她逃也似的,飛快地走了出去。
一直到晚上回來,連同用晚膳的時候,鬱雨初都沒主動跟林清河搭話,林清河也還是那副很悶的性子。
出門趕海的時候,林清河倒是很積極,鬱雨初剛一拿起鐵鉗子和小鏟子,他就已帶上了所有裝備,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見林清河這樣積極,想必是昨夜的滿載而歸讓他也十分滿意,心裏不由得生出些給林清河開開眼界的想法,於是對林清河道:“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哈。”
說著,鬱雨初就跑到廚房,從櫃子最上頭拿了些海鹽出來,包在帕子裏。
這才回房叫上林清河,“好了,咱們出門去吧!”
二人走到海灘邊,林清河正要往邊上有許多沙堆的位置走去,就被鬱雨初從背後輕輕地抓住了胳膊,“林清河,咱們去抓蟶子吧。”
林清河回過神,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她,雖然有些不解,也還是應了。
鬱雨初拉著林清河就順著礁石往邊上走,她記得,這塊地方的蟶子是最多的。
林清河打著小油燈,在附近照了一圈,果然看見了三三兩兩的氣孔,蹲下身,低聲評價道:“這蟶子倒是不好抓。”
“確實不好抓。”
鬱雨初讚同地點一點頭,在林清河邊上蹲下,一副虛心求教的樣子問道:“那你能抓上來嗎?”
林清河點一點頭,低下頭認真地看了看那氣孔,便舉起鏟子,一把鏟子鏟了下去,連著挖了好幾下後,林清河又往邊上挖了挖,一番行雲流水的操作下來,倒是真讓她看得有些羨慕。
若是她自己來抓,沒準都沒這麽快。
“怎麽了?”見鬱雨初盯著自己,林清河問道。
“沒什麽。”
鬱雨初笑笑,準備替自己找回場子,衝林清河一挑眉道:“我教你個最省事的法子,你要不要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