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放著吃灰塵,不如賣了換錢(7000+)

春霞便瞅了她一眼,一本正經道:“她們嚇慘了嗎?不是身子不舒服嗎?我可是拿出一百二十分的誠意來招待她們,可沒想過要嚇她們啊……”

“是是是!婢妾口不擇言,夫人勿怪!”綠袖輕輕扇了一下自己的嘴巴,主仆三個交換眼神,悠悠的去了。

年東南晚間回來得知此事,笑得不行,抱著她狠狠親了一下,笑說道:“媳婦兒,你太損了!你真是太損了!”

春霞“嗤”的一笑嗔他道:“再來惹我,比更損的我也顧不上了!這下子怕是有幾日清淨日子過了吧?”

年東南忍著笑道:“自然會有了,若沒有你再來一回,保管非把她們都嚇回去不可!鈁”

春霞不禁亦拍手大笑,說道:“我家侯爺說的太對了!招不在新,管用就行!有不怕惡心的盡管放馬過來,反正惡心死人不償命!我一鄉下粗婦我怕誰呀!”

年東南:“……”

不得不說,春霞這一出還真是管用之極,第二天一大早,蔡家和廖家的幾位表妹經過商量抵死也不肯再在這府中住了,堅決的要回家。理由麽,當然是離家太久了,想念爹娘姐妹了翰。

廖氏和蔡氏此時還不知道敬一堂發生的事情,各自納悶追問。

這幾個姑娘哪裏肯解釋?昨天的事兒想起來便惡心,話說,如今她們已經完全吃不下去豬肉了!一看到豬肉就忍不住想到那長相醜陋、口吐白沫、渾身臭味的怪物,再想著春霞的描述,胃裏那份翻江倒海的罪簡直無法言喻。

個別更為聰慧一點兒的,由豬聯想到牛、羊、雞鴨鵝等一切家禽家畜,簡直覺得什麽肉都不能吃了!

蔡氏和廖氏各自見各自娘家的姑娘堅持要回,顯見已經完全沒了這副心思,兩人也不好說什麽,轉念想著侯爺如今滿付心思都在他那鄉下夫人身上,為了他那夫人下馬威、殺雞儆猴鬧得府上是人心惶惶、人人膽顫,這個時候即便留下來顯然也沒有什麽機會。

而且,大夫人那邊又有一個七竅玲瓏心肝的方水秀,自家的希望就更渺茫了!

倒不如先回去暫時避一避,讓那方水秀去試試水,將來再說也不遲。於是便都同意了。

蔡家和廖家的姑娘們聞言大大鬆了口氣,一刻也不肯耽擱,當即便收拾東西逃似的跑了!生怕晚了一步又叫那鄉下婦人叫去經曆那等可怕的事。

人家可是侯夫人,她若傳叫誰好意思不去?若是去了,誰敢保證回回都有人及時暈倒解圍?

大夫人消息倒是靈通,聽說方水秀暈倒了,當天就過去看望她。

方水秀哪兒能瞞著大夫人?便忍著惡心勉強同大夫人說了春霞的舉止言行。

大夫人聽得也不禁皺眉,說道:“那個女人把這堂堂侯府當成什麽了?豈能如此胡鬧!傳出去體統都沒了!你也是的,就這麽點小事便嚇得成這樣了!”

方水秀垂頭不敢言語。

大夫人無奈,數落了她幾句便叫廚房熬了安神定驚湯來,自己便起身去了。

大夫人越想越覺得憋屈,好不容易才忍住了去把春霞叫來訓斥一頓的念頭。

她能訓斥她什麽?人家說了,那是桐江款待貴客的最好方式,她是桐江人,又剛來京城並不熟知這兒的一切,她這麽做無可厚非。

況且她堂堂侯夫人,就是這府上最正兒八經的女主人,有聖旨臨門時,自己還得跪在她的身後呢!她已經把話那麽肯定的放了出來,若自己非要她改變主意,倒顯得太不給她麵子了,兒子麵上隻怕不好看!

“齊嬤嬤,挑選幾個年老知規矩的老人,過一陣子好好的教導侯夫人咱們這樣的人家該守的規矩!”大夫人吐了口氣,緩緩向齊嬤嬤說道:“找什麽樣的人,你應該很清楚。”

“是,老奴明白!”齊嬤嬤自然是心領神會的。

大夫人絕不希望這位侯夫人真正的融入京城裏豪門大戶的生活,什麽該教給她,什麽不該教給她,齊嬤嬤自然心知肚明。

大夫人的目的,隻是讓她謹言慎行,懂得起敬畏之心。最好隻是一個擺設,乖乖的整日呆在敬一堂裏,必不可少的時候才出來露一露臉,就好比那廟裏的泥胎菩薩。

這樣,就足夠了!

鬧了這麽一出,果然身邊都清淨了,得知兩姓表妹各自急匆匆的出府回家,春霞更是大樂。

方水秀麽,她挑挑眉,她本來就不認為方水秀那麽容易退縮。可暫時,她終於算是解放了。

恰好這日年東南休沐,見她眉宇間都是笑意心情顯然極好,便帶她出去逛了逛。

春霞自然歡喜,換了一身衣裳,便同他帶著洪七等侍衛們一同出去,順便把嬌紅和綠袖也帶了去。

問起顧山,卻是最近跟著洪一習武,今日正好出城去了,春霞聽說他還好,心中亦放了心。

一行人先是逛了琉璃街、大前門、廟街等一帶熱鬧長街,京城中的繁盛熱鬧非別處可比,可恰恰因為太繁盛、太熱鬧了,百物豐盛,琳琅滿目,無所不有,看在眼中眼花繚亂,樣樣驚歎,記住的卻不多。

春霞也沒買什麽,光是看了一回熱鬧,看著也快到了中午時分,便說餓了,年東南便帶一行人就近上了一家酒樓用飯。

此時酒樓中食客寥寥,諸多空位,看著也清淨,一行人上了樓,春霞便不願去那雅間,隻在堂中臨窗要了一副座位,又命嬌紅、洪一等自便。

嬌紅和綠袖正是獻殷勤、表忠心的時候,哪裏肯就這麽去了?隻是兩人陪著笑臉那謙虛推辭的話還沒出口,自家侯爺一記眼神盯過來,立刻極有眼色的施禮退下了。

要了幾個京城中頗有特色的小菜、一壺度數極低的果酒,兩人四目相對,一時恍惚又回到了從前桐江時的那份自在。

年東南習慣了伺候著小妻子,自然而然便同往常一樣為她殷勤布菜喂入她嘴中,春霞亦不時照顧他,兩人不時說笑,其樂融融。

嬌紅和綠袖在敬一堂算是領教過了兩人之間的黏糊勁兒,見怪不怪了,但很識趣的並不敢看過去,而是眼觀鼻鼻觀心、從容優雅的吃著自己的。別的事情不用她們管,等兩位主子用好了自然會叫喚她們。

洪七等卻是頭一回見這西洋景兒,一個個嚇得不輕。眼睛圓睜,嘴巴張大得能塞進一個雞蛋,那副呆呆的神情跟傻了差不多。

嬌紅和綠袖眼角斜見,暗暗翻了個白眼,心道粗人就是粗人,一點兒眼力界都沒有!這麽點子事兒便大驚小怪,侯爺怎麽能重用你們?笨蛋啊!

“咳!”洪七終於率先回過神來了,低低的清著嗓子咳了幾下子,壓低聲音說道:“吃飯吧!你們還不餓嗎?”

他眼風涼涼的掃過來,有那機靈的眼皮子一眨回過了神,“哦”了一聲便開始老老實實的低頭開吃。有那不怎麽靈醒的,還在睜大著眼睛直瞪瞪的瞅著那邊。

洪七看不過去了,伸腳在桌子底下踢了兩下,這才把人踢回了神,大家夥悶頭吃東西。

“你別回頭,看斜左邊那個人,幹嘛老盯著咱們?真討厭死啦!”春霞忽然低低的同年東南說道。

年東南聞言濃眉微挑,眼角朝她說的方向睨了過去,果然見那邊桌子旁坐著三個人,都是穿著長衫、戴著四方平定巾、約莫二十來歲的讀書人。

而他也一眼就看出來了,不時拿眼睛朝他們這邊瞧的是一位穿著米白色竹葉暗紋長衫的男子。

年東南也沒在意,便向春霞笑道:“不相幹的人,理他們呢!”

春霞笑道:“自然不理他們,就是覺得怪討厭的!有什麽好看呀,又沒招他惹他!”

兩人這邊正說著,隻聽得那邊一陣低低的客氣喧嘩,原來是那米白竹葉暗紋長衫的男子欲起身離去,而那兩個人正在盡力挽留。

那男子執意不肯,陪著笑臉嗬嗬的笑著十分客氣,卻是堅持要走。那兩人卻不過,隻得說笑著放他走。

“來來來,飲了這杯再走吧!”一人便執杯微笑。

那男子卻是抬手婉拒,甚是抱歉笑道:“不了不了!君兄可別難為我,我今日喝了不少,不能再喝了,再喝就要醉了!嗬嗬,告辭,告辭!你二位慢慢盡興!”說著一撩袍子笑著轉身下樓去了。

“秦兄這家教真是,嗬嗬!”

“嗨,我看他呀,實在是太小心了!”

“就是!背靠年大將軍府,這前程還不是穩穩妥妥的?何必這麽跟自己過不去呢!有道是人生得意須盡歡嘛,像他這樣多沒勁!”

“就是!”

這兩人便繼續做下,推杯論盞起來。兩人說說笑笑越顯親熱,說著說著就說到了什麽醉香樓、粉蝶樓,越發來了興致,索性也坐不住了,便結了賬相約另尋佳人再取樂子去!

春霞聽見他們說起年大將軍府、又稱那先前離去的做“秦兄”,心中便不由得動了一動,示意夥計前來。

京城中凡是上了規模的酒樓,這些夥計哪兒有不機靈的?見春霞招呼便連忙過來點頭哈腰的陪笑問客官有何吩咐?

春霞朝那已經人去桌空的方向掃了一眼,笑問道:“先前走的那位公子,我聽他們說什麽年大將軍府,那人跟年大將軍府有關嗎?你可知是什麽人?”

夥計見他們夫婦二人雖然穿著沒什麽出眾,但手下仆從甚多,那些仆從一看便是經過特別訓練絕非普通人家能有,便有心賣個好,當即陪笑道:“這位夫人您算是問著了,那位先行離去的秦公子乃是年大將軍府三管家的獨子!他們家就住在離我們這酒樓不遠的八槐胡同中,因此小的使得他!”

春霞和年東南聞言目光俱是一閃,春霞便笑道:“哦?原來是年府三管家的獨子?他是你們這兒的常客嗎?”

夥計點頭笑道:“秦公子倒是常來,隻不過每次陪著同伴略坐坐便回去了,從不久待。聽說他家裏家教嚴得很呐!秦管家對他寄以厚望,從不許他在外頭沾花惹草或者飲酒胡鬧,這位秦公子可是個正兒八經的讀書人,在咱們這一帶都是出了名的!要說這年府啊到底不一樣,年大將軍一代名將,家教甚嚴,就連府中的下人們家教也這麽嚴,唉,可惜啊,天妒英才,年大將軍和兩位年少英雄的公子慘遭奸人出賣就這麽去了!不過還好老天爺總算留了那麽一絲慈悲,聽說大將軍尚有一子流落在外如今已經回府了……”

夥計的絮絮叨叨顯見扯得越來越遠了,春霞一笑,便打發他去了。

那夥計正說得興頭上,隻是見客人不想聽了,便隻得陪笑了笑唱個喏走開,心中甚是不以為然,心道那管家的事兒有什麽要聽呀?年大將軍的故事才帶勁呢……

“你想到了什麽?”年東南見自家小妻子手中無意識摩挲著茶碗陷入沉思,便知她定是不知在動什麽心思了。

春霞抬眸朝他嫣然一笑,說道:“你覺得,那位秦公子如何呀?”

“什麽如何?”年東南怔了怔,便有些不快說道:“我哪兒知道他如何,你注意他做什麽!看樣子也就是個古板書呆子罷了!”

“可是你不覺得,書呆子很有趣嗎?”春霞笑道。

“霞!”年東南這回是真有些吃味了,有趣?媳婦兒想要幹什麽!膽子大了還!

“你瞎想什麽呢!”春霞“嗤”的一聲,忽而壓低聲音冷笑道:“我忽然想到了個主意,就著落在這秦公子身上。秦管家麽,他是別想從莊子上回來了,而且我要他從此在年府消失!”

年東南一時呆住,說道:“這話,從何而起?你,你不會是想綁架這秦公子要挾秦管家吧?”

春霞“撲哧”一笑說道:“你想到哪裏去了!我怎麽會做這麽沒品的事兒?這件事,還要你手下靠得住的人幫我的忙呢,有些細節我還沒想到,等回府咱們再說吧!”

年東南笑笑,說道:“不管你要做什麽,我自然會幫你!”媳婦既然說的如此篤定,秦管家啊,隻怕真的別想再回年府了!

用過午飯後春霞便覺有些倦意,加之滿心思琢磨秦管家這事兒,便不想再逛了,於是一行人打道回府。

回府進房歇了一會兒,春霞便將自己的計劃向年東南說了。年東南聽畢有些發怔,疑惑道:“這樣——也行?”

“我有八分把握,剩下兩分麽,就看天意咯!反正要他自己心甘情願,我又不會逼迫他!到時候他要怪,也就隻能怪他自己!反正,跟我沒關係!”

年東南沉默片刻,點點頭道:“好,那便試一試!”

“事不宜遲,明日你便叫人去辦吧!”春霞笑說著,兩人便又商量了一陣細節問題。

之後年東南忽然說道:“對了,你到京城也有好幾天了,是不是該抽空去柏府拜訪拜訪柏夫人了?”

“柏夫人?”春霞先是一愣,隨後“啊”的一聲拍了一下額頭,懊惱道:“你早該提醒我的,這麽重要的事兒我差點給忘記了!都是叫你那一群表妹給鬧的!弄得我頭昏腦漲,差點兒連正經事都忘記了!”

年東南所說的柏夫人乃柏將軍的元配妻子、吳大少奶奶的母親,春霞既然與吳大少奶奶結為姐妹,且在桐江的時候又得她相助頗多,且吳大少奶奶又殷殷叮囑她來京之後但凡有事可去尋自己的母親幫助、不必見外雲雲,於情於理,春霞都應當去拜訪的。

年東南頓時沒了話說,自動忽略掉她後兩句的抱怨,笑道:“那我明日就叫人下拜帖,後日你便過去一趟?”年東南身份地位在柏將軍之上,更是他的直屬上司,這個門他卻是不好登的。

春霞笑著點頭“嗯”了一聲,卻又猛然想起似的,有些窘迫的說道:“可是,可是我總不能兩手空空的去吧?我,我上京的時候倒是帶了不少的銀票,可惜路上兩場意外折騰下來……全都沒了!”

她心疼不已,哭喪著臉說道:“我姐姐給了我一萬兩,幹姐姐也給了我一萬兩,還有周大哥從賬目上給我支了兩萬兩,全沒了……”

這幾日沒有觸及便沒想到這事兒,如今想起來,她是真的很肉痛啊!

“破財消災、破財消災,沒了就沒了!”年東南連忙哄她柔聲說道:“我手裏應該還有些錢,我都交給你好不好?去柏家的禮物你也不用操心,我讓徐管家準備,從公賬上走就是了。這種人情往來實屬正常。”

春霞聽了這話心中方才略略好受,仍舊無不遺憾的道:“我原本還想著,揣了好幾萬銀子進京,等日子安穩了下來,便瞧瞧有什麽生意好做的做上一些,誰知道現在倒好,成個窮光蛋了!”

年東南聽得又好笑又心疼,知道她是閑不住的,便笑道:“好了好了,我的銀子都給你還不行嗎?本來就打算同你說這事的,隻是這幾天一直沒想起來!你愛做什麽就做什麽去,如果覺得本錢還不夠,我想法子從公賬上借一筆就是了。相信對徐管家來說不是什麽難事!”

春霞頓時心中一寬,往他懷中靠著蹭了蹭,嬌嗔道:“是哦,我現在有了大靠山了,還愁什麽銀子啊!真是杞人憂天了!”心中頓時各種盤算齊來,琢磨著什麽時候再出去京城中好好的逛一逛,尋尋商機。

如今有這麽大的靠山,若再不把握住機會好好的發一筆財,那真是太暴殄天物了!

年東南聽她這麽說捏了捏她的臉頰無奈一笑,便笑道:“咱們起吧,我這就把家底都交給你!”

這話春霞愛聽,這主意更是舉雙手讚成,兩人便一道起身,收拾妥當,命紅星取了賬冊和後罩房那邊小庫房的鑰匙來。

知曉侯爺有正室夫人,紅星一直都做好了交出這些東西的準備,聞言並無驚慌更無不滿,立刻柔順答應,將鑰匙和賬冊都交了出來,簡單的一一說明了一番。

春霞這才又驚又喜的發現,她家靠山的私房錢居然不少!除了銀子,還有許多古玩金銀瓷玉器、名人法帖字畫、各種擺件玩器、珍貴皮裘錦緞、屏風名繡等等無所不有。春霞看得眼花繚亂,更是眉開眼笑,卻又詫異道:“怎麽這麽多雜七雜八的東西!”

年東南從來沒看過這東西,也沒關心過,此時與她同看還是頭一回見,同她一樣的詫異,便望向紅星示意她解釋。

紅星心中默默的擦汗,便回道:“這些東西都是侯爺回府之後應當歸屬侯爺所有的各種賀禮和賞賜。有皇上賞的、老太君和大夫人賞的,以及府中兩位老爺、各位親戚朋友送的。奴婢這兒的冊子,除了禦賜之物與老太君、大夫人賞下來的,餘者都不曾記有送禮人的名單,不過,賬房裏應是有詳細記錄的……”

這兩口子這才明白,便命紅星和嬌紅等跟著,一道上小庫房裏去看看。

紅星遵命領路。

這敬一堂中的小庫房雖然帶了個小字,卻足足有五開間兩進深,裏頭有半隔斷隔成數間,各樣東西整整齊齊的歸置著。多數都擱在大木箱裏,靠著牆壁也有安置的多寶格架,上頭擺放著各種金玉瓷器、如意、爐鼎等,也有好些半人高、一人高的巨大瓷器、紫檀木底座邊框的座屏、十二扇的西洋玻璃嵌各色寶石玉石琥珀金絲屏風等等就這麽擺放著,看去一片金碧輝煌。

紅星先領了他們來到一處,指著地上的兩口大箱子說道:“這裏頭都是禦賜之物,有禦用的妝花紗、織金錦、銷金彩緞,還有一整套豆青越窯茶具、幾件青花瓷器和好幾件金器、二十四件各式玉璧玉佩、兩套禦製文房四寶、兩部宮製兵書,還有那邊靠著牆放置的一對半人高鬥彩穿花龍鳳大梅瓶、一對青玉靈芝頭長柄如意、一對黑地三彩花鳥紋鳳尾尊、一對青瓷透雕七寶香爐也是禦賜之物。這邊四口木箱中,便是老太君所賜……”

春霞抬手止住她的話,目光隻往室內一掃便笑道:“倒是難為你了,一樣樣放置得這麽清清楚楚!”

她說著便走過去瞧那一對禦賜的青玉靈芝頭如意,玉質上乘,瑩潤泛著柔和的光澤,輕輕觸摸便覺滑膩冰涼,上邊的雕琢順暢如行雲流水,無半絲敗筆,看起來便覺賞心悅目!

皇家的東西,那還有不好的?春霞心中暗歎,口中卻是喃喃歎道:“再好看有什麽用呢,又不能拿出去換錢……”

紅星沒想到這位侯夫人這麽俗氣,聽了這話不由嚇得臉色都白了,連忙說道:“夫人!這可使不得呀!這禦賜之物乃是至高無上的榮耀和身份地位的象征,隻能觀賞和傳給後世子孫,那個,變賣換錢……這可是褻瀆皇家的死罪!”

“我知道,所以才覺得可惜嘛!”春霞便笑道:“除了這些禦賜之物和老太君、大夫人賞的,其他的東西若是變賣了,不知會不會叫人看出來?”

紅星苦笑,說道:“這就不好說了……畢竟,侯爺身份貴重,眾人給侯爺送的都是數一數二的好東西,好些還是京城中唯獨一件的珍品,或者是在各家名店裏訂製的,若是,若是……”

紅星沒有繼續說下去,但聽的人顯然都聽明白了。

年東南想了想也覺得不妥,便輕輕拍了拍妻子的肩膀柔聲安慰道:“賬麵上不是還有一萬多兩現銀嗎?若不夠用,我另給你想法子便是。”

紅星聞言不由悄悄瞟了春霞一眼,心道不知夫人想要做什麽,怎麽要這麽多銀子……

春霞隻好輕歎著作罷,屏退紅星等,跟年東南小聲笑道:“話是這麽說呢,隻是這些東西明明就是天大一筆財富,卻不能拿出去生錢,反而鎖在這裏麵吃灰塵,多可惜!我看紅星那妮子有些言不符實,這既然送了來的禮物,隻要不再作為禮物給本家送回去——那才是出一個大醜,要怎麽處置,有何打緊呢?要不,咱們銷往外地?你看怎麽樣?要不然,咱們的日子隻怕要入不敷出了呢!”

年東南瞧了瞧這些東西,覺得媳婦說的也有道理,堆在這兒可不就是吃灰塵嗎!還不如換錢來的實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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