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飛出金鳳凰

“你還說沒有,明明你還叫她給我煮粥送來呢!”某丫無理取鬧道。

“哦哦!媳婦兒是說小靈啊,她在家排行老大,不是小三!”葛二蛋雞同鴨講的解釋道。

“她是老大,那我就是小三了嗎?”公主徹底癲狂了。

床腳邊趴著的毛團很是不理解公主這是怎麽了,可是不能說話的它隻能眨巴著大眼睛,憐憫的看著駙馬爺。

“媳婦兒,你也不是小三,你不是排行四嗎?”葛二蛋徹底暈了。

於是,兩人又雞同鴨講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葛二蛋很無奈的說了一句震驚人的話,才讓煙染安定下來。

他說:“林老說懷孕之後的人容易性情變化,原來還真是的呢!”

“什麽懷孕?你才懷、懷、懷……”醋味十足的某人不甘心的回嘴,連說了三個懷之後,驚呼著就快要從**蹦起來,“蛋蛋,你說,你說我……”

“不是我說的,是寨子裏的林老大夫說的,他說你已經有了兩個多月的身孕了!”說到這個,葛二蛋的表情還是很複雜。

兩個月啊,就是他沒有服藥的那晚嗎?

原想著不會這麽湊巧,卻沒有想到上天還是給他送來了一個意外。那他就該好好的珍惜,不是嗎?

“我、我懷孕了?還、還已經兩個多月了?”煙染又驚又喜的捂著肚子,“這裏麵有小寶寶了?我和蛋蛋的寶寶?”

“對!這裏有了咱們的孩子了!”粗糙的大手終於能夠撫上她的小腹,緊緊的貼著,感受著裏麵的小生命的存在,又愛憐的責怪道,“你呀,自己的身子有了變化都不知道嗎?”

“嗬嗬!第一次有孩子,我哪裏知道呢!”煙染歪著頭看著他傻笑,“身上的小日子,我也從來沒有費心記過~”

“你呀!真是胡鬧!幸好你被桑哥他們碰見了。雖然他們居心不良,但總算是將你帶到了我的身邊,不然,若是你和孩子有個萬一。我可怎麽辦!”

大手從她腹部上收回,他輕輕的將她擁進懷裏,長了胡子渣的下巴摩挲著她的發頂。

“誰讓你不告訴我,你離家是為了什麽,所以,我才偷偷的跟了出來!”煙染吐了吐舌道。

“對不起,我原是不想讓你擔心的,沒想到,還是讓你不放心!”他誠意的道歉。

“那你老老實實的告訴我,這裏是哪裏。你們是在做什麽,還有,這裏有沒有你相好的!”最在乎的還是他心裏有沒有別人,煙染問得理直氣壯。

“相好的?”葛二蛋怔了怔,忽然恍悟到。“你方才什麽小情人,小三的,莫不是就是這個意思?”

“對啊!”某丫一點都不覺得羞愧,為捍衛自己做妻子的權利,她覺得她必須坦誠心裏的真實想法。

“哈哈哈!你這是瞎想到哪裏去了!”方才被繞的頭暈的小三,原來就是她擔心的小妾一類的,難怪越說火氣越大呢!

葛二蛋無奈的失笑道:“你好好的先把身子養好。過兩日,我介紹兄弟們給你認識!”

“一個不許漏,包括女的!”最大的關鍵是女人,因為她家蛋蛋不會喜歡男風的。

“行!我知道了!”葛二蛋寵溺的捏了捏她的小鼻尖,“我的小醋桶!”

“是醋缸!”某公主還覺得醋桶跟她不配呢!

被嗬護了兩天,終於下地的煙染舒展了一下快鏽跡斑斑的筋骨。吃過早飯後,便隨著葛二蛋來到了一個很大的操練場上。

原本正在嗨嗨哈哈練功的漢子們一見老大帶著大嫂過來,立即在喬竹的示意下聚集在一起,井然有序的排好了隊伍。

葛二蛋看著眾人,麵上帶著微微的笑意。牽著煙染的小手,嗬護著一步步的登上木階梯,站到了操練場邊的一個大台麵上。

居高臨下的環視了高台下整整齊齊排著的隊伍,高聲道:“這位是本王的妻子,你們的嫂子!”

“嫂子好!”高台下,數千漢子扯著嗓子喊道,震耳欲聾的聲音在山穀間回**。

煙染本能的捂著耳朵,心思卻不在這一聲嫂子上麵,而是在他家蛋蛋的自稱“本王”。

王?是什麽王?占山為王的王嗎?原來她家臭蛋蛋還蠻有野心的麽!

隻是,占了山做了王,操練了這麽多的兵士,他是要準備做什麽呢?隻是為了威武好玩嗎?還是另有目的?

“來,媳婦兒,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師爺喬竹,我不在山裏的時候,都是喬竹打點山穀裏的一切事宜的。還有,這是林老,咱們寨子裏的大夫……”葛二蛋一一為苗吟舒介紹著後麵跟上來的幾位看來是在這個山寨裏地位不低的人。

煙染雖然沒有記住太多人,但也完全弄清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她是土匪頭子的媳婦兒了。

底下還有那麽多的人,當然不能一一介紹,介紹完了幾位重要的人員之後,葛二蛋又威嚴的下了命令,讓大家繼續操練,他則又牽著煙染的小手在眾人關注的目光下下了高台。

“是要去那邊嗎?”跟在身後的喬竹問道。

“嗯!我的事情該讓媳婦兒知道了!”葛二蛋堅定的點頭道。

“嗯!那你們去吧!”喬竹點頭。

被他們這樣沒有頭腦的對話弄得如墜霧裏,煙染看著一隻緊跟在他們身後的喬竹忽然轉了方向,回了大廳之後,疑惑的問道:“你是要帶我去哪裏?”

是要去了哪裏,才能知道她家蛋蛋的所有事情?

“帶你去見見我的家人!”葛二蛋的神情稍稍有些黯然,但很快就恢複如常,並給了煙染一個笑容。

“你的家人?你的家人不是老葛一家嗎?難道他們也來了?”煙染更加疑惑了,怎麽她發覺自己聽不懂蛋蛋在說什麽呢?

“老葛家的他們……”葛二蛋頓了頓道,“除了奶娘,誰都不是我的家人!”

“欸?”煙染更加的糊塗了,不由的伸出手碰觸了一下葛二蛋的額頭,憂形於色的道,“蛋蛋,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發燒了,怎麽盡說胡話呢?而且,還說的我一點兒都聽不懂!”

他拉下她的小手,輕輕的擁著她的肩,一步一步的沿著一條碎石小徑往旁邊的一個山坳中走去,輕聲道:“媳婦兒,想不想聽我說一個故事?”

“故事?什麽故事?是你和——奶娘的故事?”奶娘?奶娘會是瞎眼婆婆嗎?那老葛一家真的不是他的家人嗎?

“對!是我和奶娘的故事,是我曾經的家的故事!”葛二蛋走得很是緩慢,銅鈴大眼看著前方,眸光卻有些迷離。

二十二年前的中秋節,皇宮裏一片歡騰,年逾三十的皇帝盼來了自己的第一個皇子。

皇長子出生,皇上龍顏大悅,賜名皇長子為湛,直接定為太子。從此,皇室的第一個孩子,且還是皇嫡子的赫連湛集萬千寵愛於一身,銜著金湯匙,一身榮寵。

可惜,好景不長,就在皇太子周歲慶生的第二年的中秋節,其皇叔、皇帝的親弟弟慶王與內監勾搭,早已在皇帝每日的膳食中下了慢性毒藥。

當晚,皇帝又飲了數杯烈酒,催動了毒發,當場七竅流血不治身亡。

慶王趁機逼迫皇後自盡,更趕盡殺絕想要殺了還在繈褓中的皇太子。幸得奶娘和一名內侍機靈,將皇太子與來參加壽宴的一位叛軍家小公子做了調換,趁著兵荒馬亂之際,帶著大把的珠寶沿著密道逃出了宮中。

躲躲藏藏數十日,終究還是被反賊尋到了蹤跡,內侍為保護皇太子,買了附近農家的一個病兒,假扮皇太子,與奶娘分道揚鑣,引開了敵人。

最終是什麽的結局沒有人知道,但總不可能還有生還的機會了。

奶娘帶著皇太子一路朝西北方向行走,半途遇見了不知為何亦是逃亡的老葛一家。

當時,老葛媳婦還在世,見奶娘帶著孩子可憐,便好心收留與他們一起北上。而葛老木見奶娘身上有銀子,見錢眼開的他便也答應一起同行。

他們曾在許多地方都做了停留,但不知是皇家追兵,還是老葛家的追兵,總是沒能在某個地方安安穩穩的住上一年兩年,便要搬家。

六七年後,葛家媳婦兒因為生如花而難產死去,為掩人耳目,奶娘便屈身在明麵上做了老葛家的媳婦,一家人繼續逃難,終於在偏僻的秀山村定居了下來。

故事在葛二蛋的口中敘述出來,顯得非常的平淡,因為尚在繈褓的他什麽都不懂,所以也感受不到當時危機四伏和失去親人是的痛苦。

如今說來也不過就是將一個故事平鋪直述了而已。

“你是,你是先皇的……”可煙染聽著卻很是震撼。她家蛋蛋是先皇的兒子?是曾經的皇太子?這個天下原本是他的?

“是的!我正是先皇唯一的兒子!”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走到了兩個土墳堆前。

高高隆起的墳堆上一根雜草都沒有,顯然是有人精心的修整過。

墳堆的前麵各有一塊碑,可碑上並無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