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婦人送新娘子回屋,錢玉華也在其中,也不上前就在一旁看著,卻等所有人都忙活完了留到最後,跟白苗苗閑話了兩句才走。

本來就狹小的屋子放了兩床棉被再加上一些瑣碎物件,更加擁擠,白苗苗不能出去,隻能坐在屋裏吃瓜子解悶,吃著吃著渴了,又喝了一大壺水,沒一會就想小解。

正好景桃花進來,她便讓景桃花帶她悄悄溜去茅房。再回屋的時候,就聞到一股熟悉的氣息更加濃鬱,顯然是趁她出去之後又來過。

她沒有出聲,暗自打量屋裏。

景桃花拿掃帚清理白苗苗吃剩的瓜子殼:“一會人就該來鬧洞房了,你別再弄亂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白苗苗支走她,在屋裏轉悠,可屋裏除了床板連個桌子都沒有,那人進來做什麽呢?

忽然,白苗苗發現帶來的嫁妝匣子好像被人動過,她打開一瞧,東西非但沒少還多了一副金耳環,放到鼻尖一嗅,一股熟悉的味道映入鼻間。

她正琢磨把金耳環放到自己嫁妝匣子裏什麽意思的時候,一群人推推搡搡的進來。

景桃花死命攔在門口:“大嫂,你不能進去,你肯定弄錯了苗苗不會的。”

跟著進來的還有孫二狗的娘花二姐:“玉華,你肯定弄錯了,有什麽事都等過了今天再說。”她身材矮小,站在高挑的錢玉華麵前根本不夠個。

“憑什麽?我的東西丟了還不能來問問了。”錢玉華身量大力氣也大,景桃花跟花二姐兩個人硬是攔不住她,“白苗苗,我的耳環是不是讓你拿去了!”

這根本不是詢問,是指責,錢玉華這麽一喊隻要再從她嫁妝匣子裏找到東西,那她偷東西的罪名就坐實了。白苗苗立即明白錢玉華打的什麽主意,將手心裏的東西緊握,藏在衣袖裏。

“大嫂,今天是我跟景煜珩成親的大喜日子,您這麽鬧不合適吧。”白苗苗甜甜笑著,乖巧懂事。

“你少在我麵前裝這單純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肚子裏的花花腸子比梨山上的野梨樹還多。”錢玉華叉腰立在門口,豪橫無比,“你今天乖乖把我的金耳環拿出來,要是等我搜出來就別怪我不客氣。”

“我要是拿不出來您打算怎麽個不客氣法呢?”

“哼!長嫂如母,我今天就要用加法好好的教訓你,你不但要當著村裏百姓的麵跟我下跪敬茶賠不是,還要到村口給我站規矩。”隻有這樣才能一解她心頭之恨,“別以為我不知道,攆桃花去跟我們住就是你出的餿主意。”

“大嫂,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這樣。”景桃花慌忙解釋。

錢玉華使勁一推:“少大嫂大嫂的,我知道你跟她穿著一條褲子,且等我先教訓了她再來跟你算賬。”

“你們在這裏吵什麽!”景煜珩聽到動靜進來,眉心凝重,明顯不悅,“大嫂,今天是我娶妻的大喜日子,賓客都在外麵吃飯,你怎麽進屋來了?”

“怎麽,這屋裏我進不得?”錢玉華怒瞪著眼挑釁,“我今天是替你管教媳婦的。”

景煜珩眉目愈冷:“這裏是我家,您貿貿然進來當然不行,苗苗是我妻子,她有什麽錯也該是我來說,不勞你費心。”

一句話,就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也讓錢玉華囂張氣焰消減大半。

她哀嚎一聲哭起來:“大山呐,你個不中用的,你老婆都被人欺負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