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辣的太陽漸漸向西斜去,但天地間依舊像蒸籠一樣熱氣騰騰,白苗苗隻是給鹿清洗塗藥包紮傷口就熱出一身汗,衣服都濕透了,她洗了把臉擦幹身上的汗水,挑了件輕薄的紗裙換上。

這個裙子還是吳月紅給白蓮做的,春天做的還沒來得及穿就小了,吳月紅為了彰顯自己慈母心腸,這才落到白苗苗身上。

景桃花還是第一次看她穿這種美豔的紗裙:“真好看,要是我哥看到了肯定喜歡。”

白苗苗抿嘴輕笑,心裏盼望著景煜珩早點回來,她要好好說聲對不起,不該不問清楚就誤會他。

隻是心裏沒來由的慌亂,好像要出什麽事似的。

景桃花收拾了院子開始做晚飯,白苗苗眼看著太陽西斜天色漸黑,等的心急就去屋後下山必經的路口等著。

一直等到最後一抹夕陽餘暉消散,才看到一個黑乎乎的人影從山上飛快的往下跑,她心頭一喜,待近了才看清不是景煜珩,不由又失落擔心起來。

人影越跑越近,經過白苗苗身邊的時候卻停下,焦急詢問:“你是不是橡樹村的?”

“是啊。”白苗苗上下打量著對方,心想難道這個人也是橡樹村的?

“太好了。”男人指著山上說,“你們村有個姓景的獵戶在山上被蛇咬了,我一個人扛不動他,你趕緊跟我去。晚一會蛇毒發作人就沒命了···”

白苗苗隻聽到景煜珩被毒蛇咬腦子就一片空白,撒腿往山上狂奔,她見過中蛇毒死去的人,渾身烏黑七竅流血,一想到景煜珩也是那樣就撕心裂肺的疼。

邊跑邊自責,她明知道這個時節毒蟲蛇蟻最多,不該跟景煜珩生氣,應該跟他一起上山的。今天早上走的時候他們兩句話都沒說,景煜珩真要是出了事,豈不是連最後見麵說話的機會也沒了。

她跑的飛快,後麵的大男人都有點跟不上,遠遠招呼:“你不知道地方,等等我啊。”

梨山腳下本來有個山神廟,雖然不大,卻是村裏人一手搭建出來的,不過這些年風調雨順,村裏人日子好過漸漸都不打獵,山神廟也荒廢了。野草瘋長,將一人多高的廟沒的隻剩個屋頂,隻有一條踩出來的小路能通進去,清幽寂靜,隻有蟬鳴鳥叫。

白苗苗在山上呆了幾百年,見慣了荒蕪淒涼自然不害怕,回頭詢問那人:“我相公就在這裏嗎?”

“就在裏麵,我在附近碰到他的時候人已經昏倒了,你快進去看看。”男人催促著。

忽然,白苗苗覺出不對:“你見到人的時候已經昏倒,那你是怎麽知道我相公姓景的?”

男子一愣:“我也常在山上打獵,見過幾次,隻是不熟,不然我也不知道他是橡樹村的。”

白苗苗心生疑惑,但事關景煜珩,不管真假她都要看看。小心翼翼推開廟門,一隻腳才踏進去,一隻胳膊粗的棍子當頭打下來。

廟裏有埋伏!

她早就提防著,敏捷後退才將將躲開棍棒。

然而沒想到的是後麵還有危險,一陣白霧灑下,氣味刺鼻,她隻聞到一點就覺得頭暈眼花。

白苗苗的第一反應就是趕緊逃,可眼前的東西都是晃的,她拚盡全力,隻跑出沒多遠就覺得渾身無力,最後看到的景象就是幾個陌生男人的臉在她麵前搖晃,獰笑。

又是那個該死的迷魂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