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桃花聽著心驚肉跳,忙看前後有沒有人:“苗苗,你現在跟以前就像變了個人似的,說話露骨大膽什麽都敢往外說,讓人聽見不笑話死。”
“誰癸水又怎麽了,哪個女子沒有這個,人之常情的東西還不能說了,不過是有的人藏在心裏有的人說出來罷了,就好像吃到一塊發苦的糖,有人吃就吃了,有人說出來罷了。”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她對景桃花已然沒了剛附身時的陌生,打心底把她當姐妹,慫恿道:“其實你大可丟掉那些繁瑣的規矩,在親近信任的人麵前大膽一些,那樣你也會舒服很多。”
“你讓我像你一樣什麽都講,我可不。”景桃花逃難似的快走兩步。
白苗苗也不逼她,改變是需要過程的。
林福生家跟橡樹村隔著個村子,剛下過雨的道路有些泥濘,兩人一路走過來褲腿上都是泥。一進院子,就聞到一股濃鬱的藥材味道,院子裏打掃得整潔幹淨,隻是門窗都緊閉著看不出裏麵什麽樣。
看到她們,林福生客氣迎她們進院:“寒舍簡陋,讓兩位見笑了。”
“哪裏,已經很好了,十裏八村也找不到比你家整潔的人家。”白苗苗把魚遞給他,“這是剛捕的,你嚐嚐鮮。”
“多謝。”林福生也不推辭,大方收下。
景桃花好奇的打量四周,這屋子收拾得窗明幾淨,十分利落,連她一個姑娘家都自愧不如:“沒想到你一個男子,竟把屋子打掃得如此幹淨。”
話音才落,屋裏傳來兩聲咳嗽,一個纏著藍布頭巾的婦人從裏屋出來:“來人啦,是買藥的還是賣藥的?”
之前景桃花過來也是把消息散布給認識的人,所以林福生母子並不認識她。
“娘,是橡樹村的人,給我們帶了魚。”林福生介紹道,“這位是我娘,我整日奔波在外,家裏都是她在打掃。”
白苗苗一瞧婦人滿麵皺紋,但麵相溫和純良,打心裏覺得親近:“大娘,我叫苗苗,白苗苗。這個是我小姑子,景桃花。”
一聽說是橡樹村白家的,婦人臉色頓了頓,隨即柔和下來:“老遠過來,進屋來坐吧。”
白苗苗看著兩腳的泥,又瞧著屋裏幹淨的地麵,把鞋脫在外麵才進去。景桃花也學著她的樣,脫了鞋赤腳進去。
林福生的母親林鄭氏,看到她們兩個如此善解人意,心裏的隔閡也消散許多,笑容更盛。
白苗苗還以為她是笑自己的大腳,也不好意思跟著笑:“我沒裹過腳,讓您見笑了。”
“裹腳不裹腳的又有什麽,除了遭罪。”林鄭氏也是曆經滄桑,許多事都看得開。
林福生把魚放到木盆裏,順帶沏了熱茶來:“娘,您近日受寒咳嗽,喝點薑茶祛祛寒氣。”又給景桃花一杯,“我看你眼白泛黃,應該是經常做女紅傷了眼睛,還有些上火,這是給你沏的枸杞**茶,裏麵還放了決明子,都是去火名目的。”
“你真厲害,一眼就看出我經常做針線,我這幾天針線做多了,確實覺得眼睛酸澀。”景桃花嚐了一口,“嗯,真好喝。”
白苗苗左看右看:“怎麽沒我的茶?”
“你稍等一下。”林福生又出去一會,才端來一盞茶,“我瞧著你清瘦虛弱,麵色泛黃,眼角暗紫,是營養不足脾胃不調,還夾著寒氣侵體,需得好好調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