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苗苗將火把插在牢房門口的牆上,找個方便吳月紅說話的位置,附身蹲下:“別來無恙,我的好繼母。”
吳月紅把臉埋得更深,聲音沉悶充滿恨毒:“你個惡毒的賤人,害的我落成現在這樣,滿意了!”
白苗苗嘴角一勾,冷笑出聲:“論惡毒,我哪裏比得上你,虐待了我這麽多年,還博了個賢良的好名聲,從別人手裏搶來近二十年的好日子,也該你吃吃苦了。”
聽得出她話裏有話,吳月紅一時語塞。
“沒想到你還看不清形勢,都這樣了還用這個語氣跟我說話,就不怕我讓你死都死不安穩?”
吳月紅怕了,昏暗火光下,眼裏的恨意逐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祈求:“我知道你恨我,也承認這麽多年我對不起你,但這是我們之間的事,跟天佑無關。”她現在唯一害怕的就是白苗苗把白天佑的真實身份抖落出來。
“嗬嗬~”笑聲清澈好聽,白苗苗很滿意她沒有裝糊塗,話鋒一轉,回到剛才的話題,“論起歹毒,還真是無人能跟你比,當初你勾引我父親,又拿肚子裏的兒子做要挾讓我父親毒害我母親然後娶你,你們兩個拿著我母親當年的嫁妝過起逍遙日子還不滿足,虐待嫡妻留下的唯一女兒,每日看著我你們心裏就一點愧疚都沒有嗎?”
麵對質問,吳月紅沉默了好一會,極力撐起身子半躺起來,虛脫的道:“你都知道了?是你奶奶那個死老殼子告訴你的吧。”
“奶奶她到死都還一心護著你們!”
悲憤交加,白苗苗幾乎是吼出來的,聲音在牢房回**。
“奶奶一直都說我娘親當年是產後虛脫,染病不治而亡,是我從你跟父親的態度裏察覺不對。後來奶奶摔斷了胳膊之後不能出門,腦子時而清楚時而糊塗,八月十五中秋節那天受了白天佑的言語刺激,糊塗間說出當年毒害我母親也有她的份,其餘的,都是我自己猜出來的。”
說話間,心緒越發激動,好似原主在為母親不平。
話說到這裏,吳月紅也認了:“你是聰明,比小時候聰明多了。”
“能在兩個男人之間玩的這麽順,你也不笨。”腿蹲的有些麻,白苗苗站直了身子,居高臨下看著她,“不如你猜猜我今天過來是什麽目的?”
吳月紅一怔:“你不就是為了看我落魄狼狽的樣子?”
白苗苗微微搖頭,她不明白就這麽一個女人竟能把父親耍的團團轉,可見她父親也沒有多聰明,可母親當年是怎麽看上一個落魄窩囊又蠢笨的男人呢?
拉回漂遠的思緒,正色道:“我要你自己承認當年是怎麽聯合我父親害的我母親。”
這可為難住吳月紅,她還指望白懷忠跟幾個孩子能救她,要是把當年的事說出去,白懷忠非但不會救她,白家也完蛋了。
她垂下腦袋,低聲道:“當年的事無憑無據,我就算是說出去也沒人信。”
白苗苗當然知道時間久遠無憑無據,若非如此她也不會讓吳月紅自己承認,也看出來吳月紅的小心思,笑道:“你不會還指望家裏那幾個蠢貨救你出去吧?實話告訴你吧,白家已經完蛋了,縣令抄沒了白家的所有家產,現在,我父親帶著你的好兒子跟兩個女兒,就住再村口的草棚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