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桃花躲在白苗苗身後附和:“就是,我們在燒水都沒出去,你自己的馬跑了少怪到我們頭上。你好歹也是大戶人家,張口就說你的位置,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想取代我嫂子呢。”雖是責罵,但她聲音輕軟,語氣也不算淩厲。
趙錦兒通紅的臉刷的一下慘白,嘴巴大張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總不能直接承認想取白苗苗而代之。
白苗苗大大方方的坐著,例行公事一樣客氣:“這是我家醫館的先生研究的茶方,冬日喝了能消火潤肺,趙姑娘雙頰暗紅一看就是脾氣火爆的,快喝口茶消消火氣。”
趙錦兒哪有心思喝茶,忍著氣問:“景相公呢,我是來感謝他這些日子來對我的照顧。”心思一轉,摸著鬢角強笑,“這些日子景相公在衙門對我很是照顧,不僅要忙著衙門的公事,還抽空去後院看望我,隻要我有事必定出手幫忙,很久沒有人對我這麽體貼,我心底很是感激。”
若是不知道內情,白苗苗必定要生氣,但她早就聽景煜珩說過,趙錦兒每每去前院看望不成,就會找借口讓他去後院幫忙做些無謂的事,這會兒一聽就知道趙錦兒在撒謊,不過想借此激怒她。
她莞爾一笑:“我相公不在家,趙姑娘從衙門過來不知道嗎,他最近在忙著收稅糧,每天回來都很晚了。就算忙成這樣也還會抽空給我帶些好吃好玩的,晚上回來的再晚都會抱著我說幾句話。”
景桃花雖然不明白她為什麽要把夫妻間的私密事說給趙錦兒聽,但見趙錦兒憋著氣的樣子就覺得舒爽,又幫著添把火:“那可不是,我哥最疼的就是你了,對別人是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果然,趙錦兒臉色又變得難看。
白苗苗佯裝羞澀,掩著嘴笑:“哎呀,我說這些做什麽,平白勾起趙姑娘的傷心事了,想來你看我們夫妻親熱是想到自己死去的夫君了吧,也難為你年紀輕輕就守寡,我們都跟佩服你的忠貞,這麽多年也不肯再嫁。”
趙錦兒聽了忠貞兩個字隻覺得諷刺得慌,更聽得明白她們姑嫂二人是在故意諷刺自己,眼看景煜珩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她再也坐不住,起身就走。
回去的路上,趙錦兒在馬車裏發火,拿坐墊當成白苗苗使勁打,邊打邊罵:“小賤人,在我麵前故意顯擺,你不要得意的太早,我遲早要把你從景煜珩身邊攆走,到時候看我不拆了你的骨頭喝你的血,把你剁成肉醬喂狗!”
罵完還不解氣,惡狠狠瞪著馬車裏的丫鬟。
丫鬟感覺到殺氣,驀地抬頭,不是別人,正是消失不見的白雪。她清瘦了不少,五官倒精致好看了些,雖穿著丫鬟衣裳還是出挑,一雙桃花眼閃著水光,跟著詛咒道:“白苗苗確實該死,就該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我當然知道她該死,還用的著你說!”趙錦兒手指頭戳著白雪的額頭問,“我是問你現在該怎麽辦!”
這些年碰見的人都是順從自己的,猛然碰見一個捏不住拍不死的,她束手無策。
白雪捂著腦袋怯生生的說:“其實您剛才不該走的,咱們來的時候說好的,要讓景煜珩覺得白苗苗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