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麽一說,趙錦兒才想起來時的盤算:“我怎麽被氣糊塗了,連來時說好的事都忘了,沒見到景相公又走豈不是白來一趟,還弄髒了鞋襪。”對著外麵大喊,“快掉頭回去。”
趕車的車夫一勒韁繩,馬車停下。
白雪趕緊攔著:“不能回去,若是剛才您忍著性子等著還好說,咱們都走了又回去算什麽。且這個時候若是景煜珩已經回家,白苗苗恐怕已經跟他告狀,您回去也是受人冷眼。”
眼看趙錦兒氣急敗壞,擔心她怪到自己頭上,白雪趕緊想辦法:“現在天色還早,咱們可以先回衙門,說不定能碰見景煜珩,咱們就可以先訴委屈。”
趙錦兒沒有多想,立即讓人趕車回衙門,走到半路才想起來:“你一會說景煜珩已經回家去,一會又說他可能會去衙門,到底人在哪!”
白雪腹誹,她又不是手眼通天,怎麽會知道景煜珩的行蹤。可惜她現在寄人籬下,虧得趙錦兒收留庇護才不至於流落街頭被白苗苗欺負,心裏再氣麵上也不能表露出來,隻能忍著。
在衙門口等到天都快黑了,也沒見景煜珩回來,趙錦兒的臉色愈發難看。
未免趙錦兒的怒氣撒到自己頭上,白雪絞盡腦汁想辦法。
眼看天色漸漸暗下,四個衙差拉著兩大車的糧食回來,白雪擔心景煜珩看到自己,一個轉身躲到院子裏去。
他們今日回來的算早的,但趙錦兒放眼一看,並沒有景煜珩,有個人影隱隱約約是馬連生,她忙叫過來。
“景班頭人呢,怎麽又不見他的人?”
馬連生走過來回話:“今天收繳的糧食太多,兩個板車拉不回來,還有兩車的糧食在下麵村子裏放著,天色太晚路上容易出事,景班頭擔心稅糧就留在村子裏看著,讓我們明天一早再過去拉糧食。”
趙錦兒好不失落,也不搭理馬臉上扭頭回後院,一看到白雪,眼神如刀:“跟我回屋!”
白雪知道她是要找自己算賬,明白肯定是沒看到景煜珩,怯怯的說:“景煜珩這些日子忙,不回衙門也很正常。”
趙錦兒冷哼一聲:“你一會說人回家去了,一會又說人回衙門,結果他在底下的村子收稅糧今晚不回來,你打量著糊弄我是吧!”
白雪連連否認:“我沒有···”想到景煜珩今晚不在家,心思一轉有了主意,“其實今天景煜珩不在家,我們正好想辦法懲治白苗苗。”
她湊近了趙錦兒身邊小聲嘀咕。
趙錦兒皺眉:“說來說去就是針對王家,又傷不到白苗苗的毫毛,平白浪費這些力氣。”
“可王家跟景煜珩交情匪淺,之前的事已經讓王家人記恨上白苗苗,時間久了景煜珩跟白苗苗之間肯定起隔閡。”白雪盡力勸說著,“況且王家遇到大事,景煜珩說不定會想起你來,到時候求到你的麵前···”
趙錦兒覺得有些道理,想到景煜珩主動親近自己的情形,她就忍不住笑出聲。
“行,你趕緊去辦吧。”
白雪鬆了口氣如釋重負,叫上兩個下人幫手,匆匆去了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