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門前院裏,景煜珩跟李誌堯,正在說話,看到白苗苗一同走了過來:“你怎麽過來了?”

“說是趙夫人找我有事。”白苗苗對李誌堯一點頭算是打招呼。

李誌堯也點點頭:“我來找趙大人有點事,正好碰見景兄弟,便閑話兩句。”

他沒有提及讓景桃花做妾的事,白苗苗也裝不知道,道了別便去了後院。

後院一派寧靜,怎麽看也不像出事的樣,她心頭泛起疑惑。主院正屋裏,趙夫人穿著常衣打扮簡單,坐在屋裏凝神沉思,眼角眉梢滿是憂愁憤恨。

白苗苗看屋裏院裏都沒有人,便知道是趙夫人想跟自己單獨說話,跟著丫鬟進去打招呼:“趙夫人安好。”

趙夫人看到來人,臉上的憂愁也沒消減,隻是淡淡的點頭示意丫鬟出去讓白苗苗坐下,自己仍舊不說話,好像在思考怎麽開口。

沉默了一會,白苗苗率先開口:“夫人,我們雖然交情不深卻一見如故,想必您也是相信我的,有什麽話不妨直說。”

趙夫人歎了口氣:“這件事說起來讓人笑話,如你所說我們一見如故,對你我也就不怕丟人了。老爺做官這麽多年,也有不少攀附權貴的女人往他身上撲,好在老爺雖然不能免俗卻也不至於糊塗,對妾室疼愛卻不專寵,也從未失分寸。”

她遲疑了好一會才說:“···可這次老爺卻十分寵幸這個小妾,不光給了她單獨的院子,還派了好幾個丫鬟伺候,還許她不向我請安,連最起碼的主仆尊卑都不分了。”

白苗苗也不免驚訝:“什麽女人,能讓趙大人這麽失分寸?”

趙夫人看了白苗苗一眼:“這個女人我私下打聽過,聽說是你們橡樹村的人。”

這麽一說,白苗苗瞬間猜到:“難道是白雪?”她知道白雪有意勾引趙大人,不想她本事倒不小,勾引得趙大人如此寵她。

“確實是叫白雪,我聽人說她還是你的姐姐···”趙夫人不相信,這才叫來白苗苗想問個明白。

白苗苗點頭承認:“白雪是我同父異母的姐姐,當年她母親謊稱懷著我父親的兒子,勾結我父親害死我母親,這件案子也是去年才被定下。”

謀財害命殺的害妻案非比尋常,駭人聽聞,這案子去年鬧得沸沸揚揚趙夫人自然也知道,隻是她不知道被害的竟然是白苗苗母親。便有些不好意思:“沒想到竟是你家的事,害你想起傷心事。”

“無妨,事情已經過去這麽久,我母親的死也算大白於天下,這件事我已經放下了。”白苗苗示意自己沒事,“說起白雪,我就明白夫人的處境,這個人心機狡詐擅長魅惑男人,想當初我指腹為婚的親事就是被她搶了去,還沒成親就跟對方在一起,最後謊稱懷孕硬逼著對方迎娶自己,被戳穿後落魄逃離下落不明,不想竟進了府衙。”

聽她這麽一說,趙夫人憤恨慨然:“果然不是一般女人,此人如此歹毒怎麽能容她作亂。”再白苗苗大有一種同仇敵愾的氣勢,“不把她碎屍萬段,老天都難以容忍。”

她就知道叫白苗苗過來沒錯,人在受了傷害的時候能碰到一個同樣受傷的人,還有著共同的仇人,就好比汪洋大海中有個作伴的人,這是莫大的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