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王不滿風霜的臉頰愈發冰冷:“天意,我活了大半輩子,從來不相信什麽天意,我隻知道當今的陛下明明能讓出藥來救我的兒子,卻冷血絕情置我病入膏肓的兒子於不顧,無德無情之人,本就不配坐在王位上。”
他反問道:“如果是煜珩做君主,你覺得他會這麽做嗎?”
惠安郡主沉默了。
白苗苗默默看了一場大戲,感情這個沛王是痛失愛子才想謀朝篡位,她忽然覺得這個沛王也挺可憐的。
這一夜,隻有白苗苗依著牆角睡著了,惠安郡主雖然靠著牆,但是雙眼圓睜,若有所思。
沛王直接出去,到了深夜才回來,一回來就叫醒白苗苗,帶著他們再次趕路。
夜涼如水,四周靜謐的好像鬼城一般,沛王警惕的盯著四周,但白苗苗一點都不害怕,反而跟沛王閑聊起來。
“你帶我們回到自己的營地,然後有什麽打算呢?”
沛王愣了一下:“帶兵打回京都,你問了這麽多,可是想助我一臂之力。”
白苗苗分析道:“你已經劫持了郡主,怕是允王已經派人去通知陛下,到時候京都戒嚴,你在京都的兵力肯定會被陛下控製住,勝算很小。”
“我手裏有郡主···”
“你覺得陛下會為了郡主而把天下拱手讓給你?”從他們的話裏,白苗苗不覺得陛下把惠安郡主看的比天下重要。
這一問,沛王跟郡主心頭都是一沉。
很快,三人便抵達沛王的軍營,雖然是夜裏,軍營裏依舊亮著火光,遠遠的就能看到軍營裏有兵來回巡邏。
救兵就在眼前,沛王大喜,一揚馬鞭加快速度,他要馬不停蹄的打去京都。
軍營前的大路上,遠遠就看到兩匹馬飛馳而來。
忽然,斜地裏竄出一群人,舉著長槍兵器,將去路堵得死死的。
“籲!”沛王勒緊馬韁沾沾止住,定睛一看,攔路的正是江楚尋等人。他不慌不忙,拿刀對準惠安郡主,反正前麵就是他的軍營,隻要鬧大了那邊發現動靜自己也就得救了,到時候先解決這邊礙手礙腳的人,京都就孤立無援了。
此時,允王也帶著人從後麵夾擊,將沛王困死在這裏。
“沛王,現在放了郡主,郡主還可以向陛下求情留你個全屍,否則不光你要五馬分屍,還會連累你全族。”
沛王冷笑道:“誅九族嗎?若是這樣,陛下也在我九族之內,是不是連陛下也要殺了。”
“窮途末路你還不束手就擒,看來你是不知道悔改了。”允王一擺手,一群人慢慢朝沛王逼近。
沛王把刀對準了惠安郡主:“你們敢靠近,我就殺了郡主。”
黑暗中,沒人發現白苗苗正在慢慢掙脫繩子。
沛王也不會幹等著他們過來,從腰間拿出一把短哨,用力吹響。哨聲劃過夜空,傳入軍營。
“哈哈哈,就憑你們這些人,豈是本王大軍的對手。本王勸你們還是識時務些,否則等本王的大軍過來,你們一個也跑不掉。”
沛王得意大笑,隻是笑了一會就笑不出來了,軍營那邊分明已經聽見他的哨聲,卻沒有一個人出來,軍營裏肯定出了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