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拿到的這個?”白懷忠再次驚愕。

“這個您別管,我也不要多,就一半。”

這可為難住了白懷忠,別說他不想,就算是想也拿不出來,這些年家裏隻出不進,當年孟琴留下的嫁妝早就花費的差不多,要不是有幾家鋪子收租跟當初置辦的田產,早就要餓肚子了。

如若不然,他也不會死守著程家這門親事,就盼望著結幾個有錢的親家,好拉拔他們一把。

見他不說話,白苗苗眸子:“爹要是不同意我也不勉強,隻是那半截指甲會不會被繼母發現,我就不能保證了。”

白懷忠驚訝的發現白苗苗的眼珠子好像能變顏色,陰狠銳利的光芒好似能把穿透,嚇的把實話都吐出來:“你娘的嫁妝早就花的差不多了,家裏除了田產跟鋪子已經沒有多餘的錢了,去年過年的開銷還是賣田的錢。”

“那家裏還有多少田產鋪麵?”她早就猜到家裏沒多少錢,要一半嫁妝隻是虛晃一槍,探出家裏現在有多少東西才是真。

“良田二十畝,水田八畝,鋪子十五間,現錢頂多幾十兩。”

“那我要十畝田外加五間鋪子。”

“這不行,給你這麽多嫁妝,往後雪兒跟蓮兒出嫁沒法辦,你又不會做生意,要鋪子有什麽用!”

“那是你的事,姑娘家的陪嫁都是根據母親的陪嫁來,當初吳月紅來白家的時候可是空著手,還帶了一個拖油瓶白雪。”

一說到白雪,白懷忠臉色大變:“她也姓白,也是白家的女兒,你不許這麽說她。”

白苗苗一直不能理解,白雪作為吳月紅從前夫家裏帶過來的女兒,就算過來就改姓那也是別人家的骨血,為何父親這般疼愛連說都不能說一句?

細想白雪的眉眼,確實繼承了吳月紅的媚氣,但是臉型還有身形都跟白蓮一樣,隨了白懷忠。

原來白雪也是白家的骨血,她瞬間明白父親這麽多年來為什麽獨獨偏愛白雪,大概是因為愧疚吧。

再一想,又覺得可笑,三個女兒都是親生,唯獨最看重的唯一的兒子,不是他的。

大門吱呀一聲,吳月紅領著白雪跟白蓮進來,一眼就看到白苗苗手裏的紅紙,心頭咯噔一下。

白懷忠眼神慌亂在在白苗苗身上瞥,先支開白雪跟白蓮,讓她們進屋去。

“繼母回來了,父親給我準備的嫁妝正好說給您聽聽。”白苗苗舔著嘴角,笑嘻嘻看著父親。

她笑容清甜,可白懷忠怎麽看怎麽陰森,明白自己隻要說出一點不稱她心意的,他去梨香館的事就包不住了。

“這個東西怎麽在你手裏?”吳月紅伸手要搶嫁妝單。

白苗苗一甩胳膊躲開:“這是父親給我的,他說要按規矩來,把母親當年嫁妝的一半給我做嫁妝。”

“不可能!”吳月紅想也不想就拒絕,看到白苗苗陰冷的眼神心頭一緊,忙改口,“你母親的嫁妝隻剩一般還不到,我們就是想給也拿不出來呀。”

“我是晚輩,嫁妝的事不好插嘴,我先回屋去,嫁妝的事你們商量著給。”白苗苗過去輕輕抱著吳月紅,“這麽多年,多虧了您照顧,我就算嫁人也不會忘了您的養育之恩。”